賈文和本是一文弱書生,秀才沒有考上,只能在司徒和的身邊充當一個狗腿軍師的角色。
平素雖然也習了點武,但修煉時間過晚,根骨以固定,故收效甚微,現在也不過是凡體境兩層而已。
這下摔的,把他摔了個呲牙裂嘴,一臉痛苦。
“石老饒命,我只是這裡的仆人,聽到異聲才過來看看。”賈文和看著踱步而來的石鶴,一臉驚恐,連忙屁滾尿流地爬了起來,哀求道。
“仆人?”
“既然如此,你怎會知我名?”石鶴眼神中噙著淡淡冷意,微笑道。
“我,我...”賈文和眼睛溜溜轉,腦筋急轉,急切之間想說些什麽。
但在石鶴眼神的逼迫下,任憑他平時幾足智多謀,卻硬是想不出來。
“石老威名赫赫,一手杏林之術出神入化,救人無數,小的自然有所耳聞。”
賈文和情急之下,支支吾吾半天,還真想出了個借口。
“是嗎?”
石鶴淡淡一笑。
賈文和連忙點頭。
卻見銀光一閃,一抹鮮血噴灑而出。
賈文和拚命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喉嚨,但鮮血還在順著刀口“咕嚕嚕”地往外冒。
看出了賈文和眼中殘留的驚恐,石鶴灑然一笑,將刀身在其衣服上擦拭乾淨。
收刀入鞘。
一道陌生的提示出現。
【賈文和,凡體境二重,氣運等級:白,可掠奪氣運一百九十點,吸收完畢】
眼中掠過一抹詫異。
“這家夥,竟然有一百九十點氣運,比司徒和還高一些,這是怎麽做得的?”
“難不成,這家夥還是個宰相之才?”
石鶴踱步走至庭院,看著外面月朗星稀,烏鵲南飛,好一番愜意!
“月黑雁飛高,放火殺人夜。”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隨口拽著兩句古詞,石鶴身形跳躍,翻出門外,隱匿於黑暗中。
元府。
“老元,我兄長又催了,你那批資源什麽時候送過去。”元夫人對著鏡子打理著頭髮,突然停下動作,眉頭一皺,道。
“快了,再等幾天。”元洪日淡淡地回道,只是眼睛深處卻充斥著極度地不滿,
“那就快點,不要惹得我兄長動怒,到時候你怕是不好收場!”元夫人回頭瞥了一眼,也是有些不滿。
“哦!”元洪日冷漠回應。
“兄長今日飛鴿傳書過來,問你是不是有什麽困難?”元夫人想了想,突然道。
“沒什麽困難,過幾天,就會有有一批資源送過去。”沉默半晌,元洪日沉聲說道。
“那就好!”元夫人眉頭舒展,褪去外衣,躺在床上,被包裹在褻衣下的幾層肥肉顫了顫,元洪日的心也跟著顫了幾下。
元夫人甚少習武,且常年養尊處優之下,體重已達兩百多斤,養的那叫膘肥體壯,行走之間虎虎生風。
元洪日瞥了瞥眼前那一團團的肥肉,眼中流露出一抹厭惡,但很快被掩蓋。
“老元,我們很久沒有...”元夫人欲言又止。
元洪日眉頭猛地一顫,他想起了上次被一團肥肉壓在身下的窒息感,連做了好幾天噩夢都無法忘懷。
要不是元夫人出身權貴,是徐州泰寧劉家上任家主的次女。否則,以他元洪日的地位.....
“過段時間吧,”元洪日揉了揉太陽穴,好讓自己看起來疲倦一些,他嗡聲道:“我現在正面臨突破的重要節點,不宜泄露元氣。”
“好吧。”
元夫人有些不甘,但她一向認為自己頗通情理,修煉上重要的事情,她向來都不打擾。
“老元,”元夫人頓了頓,轉過頭道:“其實你沒有必要非得要那長春功,只要你同意了我父親的要求,
她眉目之間湧現一股高傲,自信地說道:“不說那凡階上乘的心法,便是真階的功法秘籍,我父親也會毫不吝嗇。”
“呼,”元洪日深呼吸口氣,雙眼掠過一絲陰翳。
他曾委婉地向劉琦,也就是劉家上任家主,提出借閱一部真階或者凡階上乘的功法秘籍,但那個老家夥,竟然獅子大開口,想要他向劉家獻上整個黑水幫。
這怎麽可能?
這黑水幫是他師傅傳承下來的事業,從一本地二流幫派,到如今的商河縣第一幫派,他元紅日,付出了多少心血?
就一本功法秘籍,劉家就想要他整個黑水幫?
此事絕無可能!
他元紅日畢竟不是劉家人,倘若失去了黑水幫,回到泰寧劉家去,即便僥幸晉升至真氣境,恐怕也只能成為一看門守家的看門犬!
藏在袖子裡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傳來陣陣劇痛。
“不用了,我元某靠自己照樣能晉升真氣境,”元洪日凝聲說道。
“好!”
元夫人不怒反喜,眼神裡浮現一絲欣賞。
事實上,她之所以還願意呆在元洪日身邊,不就是因為他具有這種絕不輸人的性格和品質嗎?
否則,照她這花容月貌、沉魚落雁的姿色,劉家滔天的名聲和權勢,想再找個年輕俊俏的後生,豈不簡單?
時間緩緩流逝。
深夜時分,元洪日低歎了聲,徑直進入客房,吹滅燈火,和衣而睡。
但不知為何,元夫人那番話攪得他心煩意亂, 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
不對,今日為何窗外如此安靜。夫人養的那隻大貓,每夜此時均會貓叫,為何今夜竟然沒有?
元洪日心中一凜。
剛想下床,看個究竟,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醒了?”
元洪日猛地一驚,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從床榻上彈跳起來,全身氣血迅速流轉,兩條手臂肌肉迅速虯結而起,一對手掌泛出淡淡的青紅色。
雙眼同時看向那黑暗處,但任憑他怎麽捕捉,都沒有看到人影。
“既然醒了,那就出來坐坐吧。”
元洪日心中一驚,好快的速度。
不過他眼神中飽含的警惕卻稍有退卻。既然對方這麽說,應該惡意不大。
否則,就憑他這出神入化的身法,藏在房間許久自己都沒有發現,若真想殺自己,只怕早就下手了,何必繞了這麽一大圈?
但是這聲音......
元洪日緊皺眉頭,這聲音讓他想起了幫裡的一位長老。
但是,兩者的身法卻有天壤之別,那長老的實力給這位神秘人士提鞋都不配。
他轉身向庭院看去。
元府是三進三出的格局,客房之外,便是庭院。元洪日在庭院中布置了一套青石茶桌,以供平日休閑會客所用。
此刻庭院,月光清冷如雪,在枝丫枝條的陰影交接下,照印出一道人影,與那青石凳連接成一團。
元洪日定睛望去,片刻後,驚訝脫口而出:“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