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演武台的外端,巨大靈氣牆流淌著萬千色彩,將演武台擋在其後,就是一道讓人無法看透的光幕,將裡外兩個世界隔開,只有修者退的足夠遠之後,才能從遠處看到演武台裡面的情況,所謂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便是如此相近。
逸恆劍上葉依痕身後的蘇雲看了看前方隔絕一方天空的光幕,嘴角露出一些微微笑容,然後輕聲對著周圍天玄宗的弟子說道:“待會進入演武台,都不要驚慌,也不要輕舉妄動,聚在一起,一切聽師兄我的安排就好。”
眾人聽他這麽說,才對他有的那麽一點好感,又隨風飄走了,蕩然無存。
葉依痕沒有回頭,訕笑道:“那個,小子,不要以為你剛才提到揍了二師兄,還說了一些運氣不錯剛好碰準的話,就把自己當成一根蒜了,你根本就是一棵蔥,知道嗎,這裡有李一昂、竹勁等師兄在,還輪不到你發號施令,哼哼。”
“我說小姑娘,你見過蔥,還有蒜嗎?”蘇雲在她身後向前伸了伸腦袋,嬉皮笑臉地調侃著葉依痕。
“我見過的東西可多了,不是你這只會耍帥裝酷的毛頭小子能知道的。”葉依痕瞟了蘇雲一眼,不屑一顧地說道。
“師妹…你又忘了大師兄的話啦,要對師兄尊敬些。”一旁李一昂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啊,師妹,大師兄不會錯的,那麽我們就要好好對待師兄,知道嗎,不能再任性,再對師兄無禮啦。”竹勁也在一旁和言細語地勸著葉依痕。
“無妨,兩位師弟,這小丫頭片子總有一天會心悅誠服地叫我師兄的,哈哈。”蘇雲大方地擺了擺手,然後又將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種高人沉思的姿勢來,然後說道:“你們都將自身周天的靈氣與逸恆劍相接,然後一道進入演武台。”
“啊?這樣可以麽?”一名天玄弟子聽到蘇雲的話,疑惑地問著李一昂。
“為什麽啊?”又有弟子不解地詢問。
其他弟子也是滿是狐疑地看著李一昂與竹勁兩位核心弟子,因為其他核心弟子早已闖入演武台了,其他與他們相差不多的人大部分都失敗了正準備離開此地的。
“師兄說什麽就是什麽,照做就好。”竹勁也是十分不解,但依然給其他弟子做了一個表率,將自身周天靈氣釋放,化作一根光帶,搭在逸恆劍上。
李一昂思索片刻,腦中靈光一現,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毫不猶豫的自身周天的靈氣與逸恆劍相接,然後對著蘇雲說:“師兄,逸恆劍能帶多少人進去?”
“很多人,你確定要再帶人進去嗎?進去是福是禍,先知如師兄我也不能保證的。”蘇雲似笑非笑地看著李一昂,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算了吧,只是看到那些失望而歸的同門,現在有大好機會,總得為他們爭取一下。”李一昂帶著一些失望,滿是遺憾地說道。
“算了,看你這麽誠懇地叫我師兄的份上,允許你再加十個人,不能再多了,不然仙武台上的那些老貨發現了,我可保不住你們,畢竟師兄修行時間尚短,還停留在鴻蒙境,打不贏那群老貨的。”蘇雲看到李一昂那真誠的表情之後,也是松了口。
“師兄,那裡也有師尊師叔們,他們聽到了不好。”竹勁在一旁提醒道。
“怕什麽,有師兄在,打不死他們一百個。”蘇雲突然又變得天下無敵一般地拍了拍胸脯。
“你們幾個過來吧,將自身周天的靈氣釋放,與小師妹的逸恆劍相接。”李一昂叫住了十個神情沮喪的看劍峰弟子,想讓他們再試一次:“記住,不要有任何主動想再闖演武台的念頭,隨行就好,知道嗎?”
“真的可以嗎,師兄?”那十個弟子中,有人心中惶恐地說道,他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寒霜堂的一名渚澤境長老,想要趁機再闖演武台而被轟殺成渣的。
“師兄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放心好了,不過我也不強迫你們,你們自願,如果能進去演武台,記得保護好師兄。”李一昂看了看蘇雲,然後一臉堅定地說道。
當看劍峰主流墟城交待他將祖劍給蘇雲扛過去的時候,他心中已然明白這位師兄不是普通的角色了,所以自從見到蘇雲起,除了大師兄以及一些天玄宗故老之外,只有李一昂真心實意地在叫蘇雲為師兄。
“那位師兄?嗯,好的,我們知道了,師兄。”這十人之中只有兩人因為膽怯,沒有按照李一昂的話做,其他八人都在猶豫之後將自身靈氣與逸恆劍相連。
這時,天玄宗在這裡的一百多個年輕人,都紛紛效仿,直接或者間接將自身靈氣與葉依痕的逸恆劍靈氣想通。
然後葉依痕在蘇雲的授意下,一馬當先,深吸了一口氣,李一昂與竹勁依然一左一右落後半步地跟著,也是緊張兮兮的,蘇雲看到四人這般模樣,不自覺的一笑,也跟著表現出緊張異常的模樣。
然而,這四人鼓足勇氣向前之後,他們的身影在眾目癸癸之下,毫不費勁地穿過了那道光幕。
其後的弟子一臉驚訝,因為之前穿過光幕的那些人,不管天賦境界如何,在踏入光幕的時候,並不是十分輕松的,更沒有一個人像他們那四人這般隨意的。
遠處其他人更是疑惑重重,天玄宗這是要鬧哪般?還有,那個八個已經試過一次的人,不怕死嗎?
還沒等遠處其他人發完感歎,天玄宗在光幕這邊的一百多個年輕弟子就消失在了原地,仿佛被演武台中的人拉進去一般。
這下,東面演武台外可炸了鍋。
“天玄宗作弊,不公平啊!”有人大聲喊道。
“天玄宗欺人太甚,隻照顧自己人。”有人不忿地指責道。
“龐然大物就是龐然大物,他們法器都比我們優勢。”還有人失落地感歎道。
“不可能,我們也要再試一次。”有人雖然這樣說了,但他們身形卻在原地一動不動。
但是,仙武台之上的未知空間中,還是有十幾道黑色光束出現,毫不猶豫的飛到東面演武台附近,冷血無情地收割了十幾個年輕修者的生機。
原來在這些人說的時候,他們不敢動,但那些沒有說話的人,早有十幾個已經將他們的話付諸行動,但是,很遺憾,他們沒有天玄宗那樣,有個好的團隊,毫無意外地死在了演武台外。
之前被李一昂叫過的那兩個看劍峰弟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可從對方眼中看到濃濃地悔意,幾經掙扎之後,還是狠狠扇了自己三個耳光,然後低著頭極速消失在了這方天空。
“為什麽?!”看到那如死亡使者一樣的黑光再次出現,更多的人不滿與不解,紛紛質問仙武台上的大人物。
這時,仙武台上,那些大佬們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燕淮樓等人。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雖然他口中這麽說著,但卻像個老狐狸一樣笑眯眯地看向了一旁地流墟城,如果不是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他們都想相互豎起大拇指,好好吹噓一番了。
流墟城看到燕淮樓看過來,用手摸了摸胡子,故作淡定地說道:“師兄,淡定。”
一旁的素月、江辭子以及北黎天朝的大帝黎尚則是看著燕淮樓與流墟城兩人的模樣,臉上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感覺這兩個算得上天玄宗臉面的人,此時怎麽像一對奸商又不知在哪坑蒙拐騙獲得暴利後在相互賣弄。
“咳、咳…”還算淡定的江辭子在一邊咳嗽提醒道。
“燕掌門,流峰主,剛才可有人叫你們老貨呢,你們還這麽開心?”另一邊素月含笑對著那兩人說道。
“哈哈,那個老家夥不知道比我們老多少,他還好意思,隨他叫吧,哈哈。”流墟城終於不再矜持,開懷大笑道。
“臨掌教,北樓主,怎麽樣,這一次我天玄宗可是贏了一場大的。”燕淮樓沒有搭理東宗那些勢力的大佬們的質問,而是得意洋洋地向著臨道子與北重吹噓。
“燕掌門,那可不一定,不是人多就可以的,想我道門至寶還沒進去呢。”臨道子雖然有所不快,但還是平和地說道。
“既然是那位回來了,那麽今夜之事就算不上是你天玄宗的戰績,得意什麽?”北重年不服地回答道。
“不管如何,已成事實,諸位不會如其他修者一般沒見識,說我天玄宗作弊吧。”燕淮樓依舊笑眯眯地說道。
“你知,我知,天不知,即可。”臨道子、北重年異口同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