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和陳馨迷的對抗戰鬥看似複雜,但其實並沒有維持多長的時間。
超凡世界的博弈本就是如此,誰走得更遠,誰就對對方有更高維度的降維打擊,除非有對抗的手段,否則成敗不過瞬息。
他再度回到封棺空間的巫師學院那部分,跟重新集聚過來的鹿角們解釋了幾句,說明有看到陳馨迷但對方再次逃竄的情況。
沒有人會怪林安沒有能抓住陳馨迷,這些叔叔伯伯反倒是怪林安過於魯莽,沒被弄死已經算萬幸。
於是,這次對於鬼面女巫的狩獵,再次宣告失敗。
事實上鹿角們現在多少有些自顧不暇了。
“就兩件事!”
屠宰場會議室內,張醫生有些憤怒地瞪了眼小老板,小老板悄悄往林安身旁縮了縮,無辜地眨了眨眼。
“陸庭玉那個神經病,給我們所有人施展了姻緣巫術,這個事情得解決,而且要快!”
“孩子既然是自己的,就得去認,得去彌補!否則那就不是人乾的事!”
談及這個,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五味陳雜。
“該負責的得負責起來!”
嚴自渡一臉苦逼逼地蹲在他的黃花梨雕花大椅上,雙手攏在大褂的袖子裡,吹了吹胡子,“我會被我家母老虎打死的!”
大壯哥可能是哥們幾個裡唯一表情輕松的人了,他甚至有些看熱鬧的輕松愉悅。尼瑪這些人當初一個個地看自己熱鬧,現在終於輪到他看這些人熱鬧了。
“總比我強!”陳富貴眼神哀傷,平常油滑滴溜溜轉的眼眸子有些黯然,低頭凝視著自己的雙手。
作為一名屠夫,他不管是宰牛還是殺巫師向來心狠,可如今只要一想到陸庭玉那個王八蛋造的孽,不由得痛苦地閉上眼,“我可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這可怕的夢魘估計會糾纏他一輩子。
偏偏他不敢去探尋真相,萬一,萬一他的孩子是其他哥們殺的,他又要如何自處?
沒得玩的!
陸庭玉你個混蛋,不是這樣玩的啊!!!
“這是第一條,我不管你們怎麽想的,我特麽也是受害者,我的孩子也是受害者,我心情也很複雜!”張醫生只要一想到鄭靈那極度仇恨自己的眼神,內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痛。
這尼瑪真不是人乾的事啊!
“我不是以兄弟的身份向你們提出建議,我是以鹿角魁首的身份向你們下命令!”
提及這個,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鹿角的一個機會,當年有人研究出獻祭的手法,越來越多的鹿角支脈永遠失去了傳承,而如今,鹿角將迎來最好的盛大時機!”
“我不容許任何人不為此做出努力!”
說著,他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曹教授,“老曹,你怎麽說?”
曹教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老子能怎麽辦,你是魁首你說的算,我會去處理!”
會議室陡然一靜,繼而爆發出大笑來。
嚴自渡哈哈大笑地指著曹教授,“哈哈哈,狗日的你裝得真像那麽回事,原來你也破防了啊!”
老曹竟然也有繃不住的時候,這簡直是最大的樂子。
曹教授有些無奈地看了兄弟們一眼,神情有些複雜地歎了口氣,又再度閉上眼。
不爽嗎?
那是正常的,陸大哥搞的這件事太傷他的心了,這簡直是他這輩子被這個賤人坑得最慘的一次。
爽嗎?
誒,莫名又有點爽。
他一輩子都沒有娶妻生子,臨死前竟然發現自己有個女兒,誒,那種血脈傳承的感覺真特麽爽。
況且,說句不負責任的話,那個女娃兒如今已經成年,已經不需要他來辛苦撫養,這就讓他松了口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抱著娃喂奶粉的場景,也許以前他還有那個心力,可如今他是真的沒有這個精氣神了。
“造孽啊!”
張醫生氣得牙癢癢的,“以守護為最高堅守的鹿角,如今人均是不負責任的渣男了,陸庭玉這個前魁首可真是好樣的!”
“他就這個德行。”嚴自渡翻了個白眼,“抗爭抗爭,什麽都要拿出來抗爭一下,嘲諷一下,撩撥一下。”
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這不僅僅是這些渣男們要負不負責任的事情,而是鹿角將迎來大興的機遇,張醫生不會允許大家不作出努力的。
“第二件事!”
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掏出一份文件,“當年被劉遠謀做過眼睛手術的名單,都在這兒,這是當年咱們一起去做的調查。”
“除了安仔自己搞定了,其他人我後來都偷偷去給他們喂了身體修複靈液,大壯幫我一起處理了大范圍失明人員恢復視力可能會搞出來的影響。”
“但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這些人都被沾染了老陸的心臟榨汁,擁有了最適合鹿角呼吸法熔爐修行的潛力。”
說著,他將文件扔到桌上,看向眾人,“我們要不要將這些人招募過來?這是我需要大家討論的事情。”
談及這個,負責重要倉庫的陳富貴和大壯低頭談論了一番,他們一個負責入庫,一個負責出庫,對了一下各自的信息,有了決定。
“魁首!”
陳富貴摩挲著手指頭上的扳指,“倉庫裡還有3對鹿角熔爐核心。”
鹿角獵巫騎士團失去傳承的支脈很多,留下足以繼承的鹿角熔爐核心也有,3對鹿角,代表著三個各自的研究學派。
這可不是簡單戴上去繼承力量就可以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沒有守護等等鹿角的精神,戴上這樣的鹿角,稍有不慎就是心靈扭曲最終變成一個人造兵器。
大家需要的同行夥伴,不是只知道殺戮的仆從軍。
“考察心性是第一要素,守護人類這種可不是說著玩玩的,沒有一顆犧牲奉獻的心,這很難做到。”嚴自渡也顯然表達了對這方面的慎重。
真要那麽簡單,他們早就在自己的後代或者親戚好友中挑選一個來繼承鹿角了。
“繼承鹿角的事以後再說……”張醫生也在思考著,“我們先針對這些人發起心性觀察,這需要眾位兄弟的努力。”
林安在旁沒有說話,事實上,如今鹿角雖然有十七個獵巫騎士,噢,顯然加上他應該是十八個。
但會議室內的主要席位只有十二個。
環繞一圈圈的席位,最前頭有一個個巨大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那些人才能做出表態。
更甚者,如今這十二個席位如今並沒有坐全。
想要坐上那個席位的,看中的除了實力,也看中對方在學派研究的成果。
鹿角雖然把總部命名為‘巫妖(巫師)屠宰場’,但本質上更像是一個學院,裡面有各個學派研究的學院。
取得一個令人信服的研究成果,繼往開來,為眾兄弟探索前路,自然能得到大家的尊重,於是坐到那個位置上。
陸庭玉的韭菜園子自給自足熔爐改良方案。
曹教授的巫師熔爐、製甲技藝新成果。
張醫生的巫師意志、秘藥新成果。
陳富貴的第二熔爐、屠宰戰鬥技藝成果和巫妖材質分析成果。
大壯哥的身體臨時承載靈性、國外巫師和獵巫騎士成果翻譯工作、各項鹿角武藝梳理整理成果。
一個個,一位位。
這裡每一個坐上重要席位的人,無不是拿出去都可以開山立派的大佬。
如今他坐在一旁,也沒有心情參與到討論的事情上,事實上今天討論的事情跟他就沒有多少關系。
他在思索著陳舒雲的情況,陳馨迷離開後,他不管怎麽嘗試,都沒有辦法叫醒這個‘睡美人’。
這個柔弱的女巫,似乎陷入了一種極為吊詭的心靈困境之中。
陳馨迷到底要做什麽,也許從她對妹妹陳舒雲做的事情中,可以察覺出一些端倪來。
這顯然不是這對姐妹之間的事情,不管是貓貓說的那些話,還是陳馨迷的行為,都讓他心中繃緊了一根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