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一晚上的靈江郡的都城江城,反而變的寂靜無聲。
昨日的大軍入城讓街道空無一人,挨家挨戶門窗禁閉。
太守府內,一群高官整整齊齊沉默著。
無一人在攀談聊天,都隻敢用讓憂懼的眼神相互掃視。
直至一少女進入,所有人臉色變。低下頭,連眼神交流都停止了。
來人便是楊琉脂,昨日這群人可有沒有現在這般乖巧。
直到楊琉脂以妨礙調查,是刺殺大皇子同黨的理由殺帶頭唱反調的幾人。
血濺到這些人的臉上,他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瞬間個個變成鵪鶉。
楊琉脂才不管他們怎麽想,反正這群人說是全員惡人也不為過。
楊琉脂揉了揉眉心,那俏麗的容顏上略顯疲憊。
鍾玉說,他現在得扮演重傷,越重越好,不宜出面。
於是便像甩手掌櫃般將一切交給楊琉脂。
楊琉脂看著底下,各各都想把頭埋得更低,都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莫名有種學堂老師點名時的學生既視感。
昨日,楊琉脂明白陳太守不是這麽好查的,於是她徹查她殺的那幾人。
直接抄家後,在藏在其中帳本果然發現了許多問題,涉及了許許多多的交易。許許多多的人。
現在,楊琉脂感受著越來越壓抑的氣氛,直接報出一傳人名和官名。
士兵們一個個湧入,一個個湧出。
點到名的官員嚇的滿臉慘白,渾身無力。
被架起來,拖出堂外。
無人敢出聲,看著楊琉脂的兵符。
在這特殊的時期,她可真的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楊琉脂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面,無聲的製造壓力。
許久後,開口道:“諸位可以走了,請會回到職位上。現在特殊時期,若是誰在這時還敢玩忽職守,那別怪我不客氣。”
就在眾人松口氣準備離開時。
楊琉脂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若是誰有與被抓的這幾位有超過法理禮接觸的,還是不要走了。免得到時候大人們在怪我刀不夠快。”
眾人紛紛看著這女魔頭,只見楊琉脂在欣賞著自己的玉手。
仿佛剛剛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不少人眼神閃爍,有幾個人終於承受不住壓力。
直接跪道在地上,一瞬間如多米諾骨牌一樣。
人就是這樣,只要有人跪下承認。那會不會告密?
只要猜疑鏈形成,哪怕自己與那幾人無關。
但只要有犯過錯的,都會擔心被別人指認出來。
那還不如直接承認,說不定能禍不及家人。
楊琉脂無趣的看著這一幕,當鍾玉掀桌子時。
因為軍隊在城外,沒有兵權的他無法第一時間拖著何提督一起造反時。
當對方沒有一起掀桌子的能力時。注定要輸。
更何況陳太守被鍾玉誘導離開。
剩下的人失去了主心骨。
本就因為利益關系而聯系在一起的人自然都陷入混亂。
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敵人。
為了保存自己背刺他人成了他們的唯一選擇。
楊琉脂一點也不意外下跪懺悔的一大片。
讓她既悲哀又欣慰的是,只有幾個人是站著的。
悲哀的是倒下的居然如此之多。
欣慰的是倒下這麽多後居然還有人能站著。
楊琉脂看了看,這些人在資料裡似乎都是邊緣職位,都是有名無權的。
歎了一口氣,uukanshu 發現刑部所有官員都跪著後不僅頭大了幾分。
在與兵部的人交流了許久後,答應何提督攻不抵過,但最多降職罰款後。
看著何提督那仿佛高就的笑臉。
楊琉脂強忍變扭,與其交接工作。
深夜,當楊琉脂疲憊的回到宅子裡,侍衛手裡還有壘成山的帳本。
大量抓人導致人守急缺的她根本忙不過來。
但回來看到鍾玉悠閑地躺在老爺椅上,聽著說書人講著嶽飛遭人陷害的故事。
楊琉脂的血壓蹭蹭蹭的往上升。
她開始怒氣衝衝的盯著鍾玉。那雙會說話的眸子眨呀眨。
因為知道大概說不過,所以她就更氣了。
鍾玉嗤笑一聲:“我就是一個紈絝,最值錢的就是這條命。我都已經用了,你還要拿我怎麽樣?”
且不說鍾玉當了這麽久的紈絝早就沒有什麽道德了。
而且鍾玉確實是主C,已經鎖定了MVP。
楊琉脂想到之前鍾玉與自己打的賭。
看誰主導的監察成績好。
現在自己不僅要拿出全部精力工作,看著鍾玉享受。還要體驗賭約在自己努力下越來越走向失敗???
楊琉脂再次帶上了痛苦面具。
鍾玉看著那快要氣哭的小臉蛋,有一種幼貓在受到委屈後裝凶巴巴的既視感。
忍不住摸了摸楊琉脂腦袋,安慰道:“別生氣了,我其實也在辦正事呢。”
楊琉脂恨恨的瞪了鍾玉一眼,進屋工作了。
畢竟還有那麽高的帳本與卷宗等著她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