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卻是一臉迷離的樣子,喃喃著,“我幫它切開了束縛。”
“於是它不再壓抑自我,開始敞開了心扉……”
“心態的變化,與在巫妖上的靈氣發生了衝突。因為它已經死了,和心態融合的靈氣已經不能產生變化,於是衝突變得格外強烈。”
“這種衝突引來了靈氣,最終兩種不同的心態開始變得平衡起來。”
他滿是驚歎地回憶著剛剛看到的畫面。
那時候,一對巨大的蒼白雙手撕裂了空間,露出一片滿是暗金色霧氣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有一尊暗金色神像瞬間崩裂化為暗金色的霧氣四散。
而在暗金色神像的下面,有一個中年的虛影慢慢變得真實。
“好,我去嘗試看看,掙脫了自我約束,到底是怎麽樣的可能。”
他很快就消失了,又很快就回到雙手撕裂空間的位置,哭喪地看著林安,“不行,我這才知道,自我約束才是真的我,我一輩子沒有掙脫束縛,原來是我真的不想掙脫束縛。”
“早知道這樣,我以前還不如泰然處之,學會和自己和解……”
他朝著林安鞠了個躬,“無論如何,還是很感謝。”
說著,他跟著那尊暗金色神像一起崩裂化為飛灰。
“你到底在說什麽?”大壯哥表示不理解,好家夥,怎麽這個騎士學徒講的話,他這個正式獵巫騎士反而卻聽不懂了?
“執念!或者是我們一輩子心心念念的一些想法、渴望、**。”林安看著眼前的巫妖,歎了口氣,“就附著在上面,是如此的濃烈。”
“這不是廢話嘛。”大壯哥撇了撇嘴,“否則我們熔爐凝練的是什麽?不就是這玩意大補嘛。”
張醫生卻比這個隻懂打打殺殺的有頭腦多了,他聽懂了林安講述的內容,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個大百香果。
“安仔,你的意思是說,你剛剛的給它處理了一下,它現在變成一種不那麽極端,但處於平衡的狀態?”
大壯哥愕然,“老張伱這個形容,有點像是在形容處理食材,是不是這玩意變得更適合熔爐了?”
“也許吧……”老張眯了眯眼,看向大壯哥,“這頭巫妖算誰的?跟他說一聲,我要了。”
“要你就拿去唄,我抓的。”大壯哥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好!”
張醫生微笑地看著林安,“現在,這頭巫妖屬於你了,你之前看過的那頭羊身鱷魚腿就算了,我猜你對這個更有想法。”
“就把它製作成你獵巫騎士道路上的第一個鎧甲吧。”
“老曹讓我跟你說,最開始他不教太複雜的甲胄製作,就教最簡單的背心皮甲,如果你練好剝皮刀法後,就把需要的打板尺寸給你。”
說著,他從旁邊牆壁的架子上抽出一卷畫紙,攤開來,裡面是一個個尺寸的部件,“你按照上面標注的來切割皮料。”
林安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他自己終究需要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的。
就在這時候!
凍庫外傳來一聲怒吼聲,“是誰?這年頭竟然還有巫師膽敢跑來我們鹿角獵巫騎士團的總部?”
大壯哥面色古怪地和張醫生對視了一眼, “這家夥的反應夠遲鈍的,這時候才發現。”
張醫生笑著搖了搖頭。
大壯哥卻收起了大錘,笑呵呵地走過去推開凍庫的大門,哈哈大笑,“你個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目光一凝,反應極快地再度從虛空中扯出自己的大錘。
外面的屠宰場傳來一陣陣轟鳴聲。
“還真有巫師跑來我們鹿角的總部了!”
“老張,你保護好那兩個小子,我去弄死那個膽大包天的貨。”
張醫生大手一抖,抓住了一把兵器,面色凝重,“小心點,膽敢來總部的巫師,絕對不是……”
絕對不是什麽小蝦米!
轟~
巨大的轟鳴聲打斷了他的聲音,一個穿著大褂瘦巴巴的獵巫騎士衝天而降,長臉率先著地,將水泥地面砸開一個大坑。
那個獵巫騎士掙扎地站起來,猛地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