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清這一身張揚又低調的黑紅長裙實在是過於吸睛,可你說她喧賓奪主吧,她甚至連妝都沒有畫一個,鬢發裡的簪釵也不多,廣袖交襟長裙也是中規中矩的形製,若是你說她低調吧…… 只要她一出現,哪有人能移開目光啊!
之前就聽過沈家的二小姐與三小姐不合,如今一見,這豈止是不合!
不過這兩位……
一位背後站著兩個世家,一位天賦卓絕身懷玄女圖。
在座的幾位家主都是老狐狸,面上不露分毫,心裡各打算盤。
月大長老看著明媚動人的沈有清,心裡多少是無奈的。
這孩子…
站在簫家主身後的簫宥齊看了一眼沈有清,眼裡掠過一絲驚豔。
簫二看到不得瘋?
沈有清才不管這些,她同幾位家主和少主簡單寒暄結束就轉身出去了。
走到正廳門口的沈有清贏面撞上姍姍來遲的簫刻。
黑色長袍襯得簫刻白到發光,長發如墨用兩支金色簪子束起一半披散在腦後,看上去莫名柔和不少,桃花眸瀲灩,俊美無儔。
見一身黑衣系著暗紅色腰帶的男人,沈有清眯了眯眼睛。
難怪昨天他非要買這身衣袍。
還真是……
當看到沈有清時,簫刻的目光就直接黏在她身上了,桃花眸裡如有一抹浪潮翻湧,轉瞬又歸於平靜。
“等我一會兒,我進去打個招呼。”
同沈有清說了一句話,簫刻就走進去了。
沈有清腳步一動挪到旁邊等候。
簫刻走進正廳時,正廳裡還算不錯的氣氛寂靜了一瞬。
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月尋竹和沈卻鄰眼裡的目光冷了幾分。
這狗東西。
兄弟倆不約而同在心裡罵了一句。
簫家主:……
沒話說,真的沒話說!
簫宥齊看著心思直接擺到明面上的簫刻,竟有一種習慣的感覺。
望著著黑衣系著暗紅腰帶的男人,沈吝沉默了。
這簫二公子要是和沈有清沒點什麽,他把名字倒過來寫!
等宴會結束,有必要問問那逆子什麽情況!
“父親。”冷冽聲音響起。
看著一身冷漠的次子,簫家主擺了擺手,維持著幾分慈父的態度開口,“去見見幾位家主和少主。”
要不等會兒和沈家主談談吧,若沈家不嫌棄,直接讓簫二來沈家當個贅婿。
簫刻應了一聲,轉身同在座的幾位家主和少主寒暄。
寒暄結束,他一禮就告辭了。
目送簫刻離開,簫家主都不敢看沈吝的面色。
這邊。
簫刻出來一眼就看到在回廊下等候的沈有清。
看著站姿端正的少女,他大步過去,頎長挺拔的身體籠罩住她,暗戳戳擋住無數目光。
“好了?”沈有清抬頭看去。
簫刻應了一聲,低眸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有清,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抹紅唇上。
沈有清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她後退一步拉開同簫刻的距離。
“清清。”低沉的嗓音響起。
沈有清轉身,清麗動聽的聲音清清冷冷,“我帶你去逛逛。”
簫刻伸手抓住沈有清的手腕,輕輕用力就將人拉到懷裡。
沈有清微微後仰才避免撞在簫刻胸膛上,但鬢邊垂下的流蘇叮當作響。
“別逼我揍你。”漂亮清冷的丹鳳眼裡神色銳利。
簫刻微微低頭湊在沈有清耳邊,低沉的嗓音傾瀉出濃濃的佔有欲和偏執,“清清,我想把你藏起來怎麽辦?”
看到清清的第一眼,他腦子裡就叫囂著一個想法,把清清藏起來,藏起來! 沈有清抬手繞到簫刻身後,不輕不重的一巴掌落在他背脊上。
“再不松手,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知道沈有清言出必行,簫刻一臉不情不願的表情松開手。
沈有清看著面色不虞像委屈像生氣的男人,不由輕哼了一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欺負他了。
殊不知是他自己滿腦子的危險想法。
簫刻微微後仰靠在柱子上,就這麽用眼神控訴著沈有清。
沈有清伸手抓住簫刻的袖子,輕輕一扯就把人拉走了。
“那可以親一下嗎?”
簫刻順從的跟在沈有清身後,明明是一身冷冽漠然不好相處,可這樣子又有些溫順。
“我可以揍你嗎?”
沈有清頭也不回的反問道。
簫刻手腕一動,扯出自己的袖子後伸手握住沈有清的柔荑,“揍完能親嗎?”
“……”沈有清停下腳步看著簫刻,見他頂著這麽一張冷漠禁.欲的臉說出那種話,有一種幻滅的感覺。
簫刻微微移開目光看向其他地方,喉結隨著說話上下滾動,“清清,別看我。”
他真得會忍住不住的。
沈有清收回目光,走了一會兒開始辨別道路,“這邊是前院,我住在後院那邊,對這邊不算太熟。”
沈家並不小,前院和後院幾乎是等同大,她一般都是走最近的路回長康苑,前院很少會過來逛。
簫刻應了一聲,緩步跟在她身邊,“別走遠了,等會兒找不到回去。”
沈有清想了一下,覺得是這麽個道理後轉身回去。
等倆人慢悠悠走到正廳附近,周圍的人更多了。
這個宴會是專門為沈秋落舉辦的,是以沈秋落邀請了不少‘朋友’。
除此之外,沈家還邀請了不少世家和宗門。
“小有清?”
許行之由侍女帶著過來時一眼就看到沈有清,他眼裡目光浮上驚豔之色。
這麽漂亮的小有清,這不得迷死萬千少男?
“許長老。”沈有清抽出手抬手一禮。
簫刻抬手一禮,“許長老。”
許行之看著這倆人,容貌登對、衣服般配,這…真成了?
“我先進去。”許行之說完就朝著正廳走過去。
沈有清側頭看了眼簫刻,“沈家還邀請了合歡宗嗎?”
“嗯。”簫刻應了聲,見沈有清若有所思的樣子,低聲開口,“可以說是廣邀四方。”
沈有清應了聲,見簫刻有些深邃的目光,擺了一下手滿不在乎的開口,“師兄,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有個擋箭牌幫沈卻鄰分擔明槍暗箭,求之不得。
“你故意的?”簫刻看著穠麗冷豔的沈有清,低聲問了句。
沈有清歪頭看了一眼,一副‘你說什麽我不知道’的無辜樣子。
明知道她蔫壞一肚子壞水,但簫刻還是被她可愛到了。
對於簫刻那不怎麽掩飾的癡迷眼神,沈有清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
“沈有清?”
不大確定的聲音在側後方響起。
沈有清回頭看去就見江沉影五人在幾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