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椅子上的李長卿眼皮輕動,慢慢醒來。
不過,和平日烤著火午憩不一樣。
在曬著太陽睡醒後,人渾身上下都是軟的。
有點類似於感冒的狀態,依舊會有種渾身乏力的感覺。
緩和了一會兒後,李長卿先是轉過頭看了看左邊的黃蓉。
依舊還是偏著頭睡得香甜,微微張開的嘴巴一角,已經有了一絲晶瑩懸掛。
讓本就俏麗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憨甜可愛的感覺。
轉過頭看向另外一邊,此時憐星同樣是面朝李長卿這邊,絕美的臉上嘴角掛著一抹笑容,給人幾分恬靜柔美的感覺。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睡醒便能夠看到如此好看的容顏,不但明目,更能夠舒心。
就這樣,時而偏過頭看看左邊的俏丫頭,時而轉過頭看看右邊恬靜的移花宮宮主。
在這樣賞心悅目的感覺之中,李長卿的腦子漸漸的清醒。
有些費勁的坐起身來。
因為這動作,椅子失去平衡導致再次“吱呀吱呀”的晃動了起來。
忽然浮現的聲響,也讓兩邊原本還睡得香甜的二女睫毛輕顫兩下後,相繼的醒來。
等到兩人坐起來後,發現李長卿已經走到了石桌旁坐下。
見此,兩人一樣起身,步伐略顯沉重乏力的走到李長卿身邊坐下。
隨著幾杯酒下肚,濃鬱的花香使得三人體內的懶意逐漸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耳清目明,精神抖擻。
運轉體內的內力感受了一下,比起清晨的時候,內力增長了近十分之一。
若是換成李長卿自己修煉的話,以李長卿的根骨,想要提升這麽多的內力,至少都得五六天的時間。
“還是這種躺著就能提升實力的感覺好啊!”
都說條條道路通青雲,可有的路,卻是更短,也更舒服。
人嘛,要懂得揚長避短。
明知道現在根骨不佳還苦哈哈的修煉,還是運用自己擅長的方式提升實力來的快捷又舒服。
旁邊,深吸氣後再將體內的濁氣排出,黃蓉開口說道:“以前竟然沒有發現,中午曬太陽睡覺竟然會這麽愜意。”
聲音出口,身旁原本欣賞著臘梅的憐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這樣的感覺,的確很愜意,若是以後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聽著憐星的話,黃蓉略顯好奇的詢問道:“憐星姐姐是移花宮的二宮主,怎麽聽你的口氣,好像過的並不怎麽開心?”
面對黃蓉所問,憐星臉上擠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拿起酒杯輕呷一口後,忽然自嘲的笑了一聲。
“移花宮的二宮主又如何?看似身份尊貴,可在這江湖之中,也不過是一只看起來更加高貴一點的籠中鳥罷了。”
“相比而言,我更加羨慕蓉兒和李公子這樣,每日能夠隨心所欲的過著這些簡單卻自在舒適的生活。”
看著憐星這略顯落寞的樣子,黃蓉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撐著臉徐徐說道。
“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哪怕是一些一流勢力,門內就幾個弟子,都免不了會有弟子做出偷學武學背叛師門的行徑。”
“更別說移花宮這樣的頂級勢力,勾心鬥角的事情怕是更多。”
“憐星姐姐雖然是移花宮的二宮主,但許多事情怕也沒那麽順心。”
憐星輕歎一聲道:“江湖之中,即便是諸如武當張三豐那樣的天人境高手,在甲子蕩魔後也因為樹大招風而不得不一直待在武當山上。”
“其他人又如何能免俗?”
黃蓉有些疑惑的看著憐星“甲子蕩魔?這是什麽?”
別說黃蓉,就連李長卿目光也落在了憐星身上。
迎著兩人的目光,憐星開口道:“據傳張三豐在三十幾歲時便已經邁入大宗師境武者,武當派亦是那時張三豐初創,名聲不顯。”
“而那個時候,大明國內局勢遠比現在的大明國嚴峻。”
“不但有青衣樓這樣讓江湖中人人自危的殺手組織,更有圓月門等眾多魔教勢力。”
“那時黑道泰鬥「武閥」常勝更是創出了一個黑榜,榜上為當代黑道中最強的十人。”
“全都是深不可測的高手,無不都是橫行天下無敵手的大宗師。”
“除去大明國內頂級勢力之外,其余江湖門派即便是一流勢力也人心惶惶。”
“而張三豐則是那個時候下山,以一人之力在江湖之中行走。”
“足足一個甲子,六十年的時間,以一人之力將青衣樓,黑榜上的大宗師境武者盡數誅殺。”
“此後,在張三豐成功邁入大宗師境圓滿時,又以一人之力殺上作為頂級勢力之一的圓月門,逼得魔教教主任前行不得不解散圓月門。”
“自此,天下震動。”
“不久後,隨著張三豐返回武當成功邁入天人境,武當派也成了新的頂級勢力。”
“而這六十年的時間,也被江湖中人稱之為甲子蕩魔。”
從憐星這邊知曉了張三豐甲子蕩魔的內容後,黃蓉不解問:“按照憐星姐姐你說的,這甲子蕩魔既然鬧的沸沸揚揚,為何在百曉生天人榜上屬於張三豐的介紹中並未提及到這件事情?”
百曉生旗下的榜單一共分為百花榜,宗師榜,大宗師榜,天人榜與兵器譜。
前四種榜單記錄的都是人,而兵器譜,記載的則是江湖之中排名前一百的神兵利器。
張三豐作為天人榜上有名者,對其介紹自是詳之又詳。
以前身居桃花島上時,黃蓉也將百曉生旗下各個榜單都觀看過,可以確定天人榜對張三豐的生平介紹中, 並無“甲子蕩魔”這一件事情。
這時,李長卿輕飄飄說道:“人有其憂,必受其猶,一味的樹大招風反倒是不智之舉。”
或許是沒想到李長卿竟然能夠反應的這麽快,略顯詫異的看了李長卿一眼後,憐星輕輕點了點頭。
“不錯,當初張三豐下山之時,武當派名聲不顯,可隨著張三豐的名聲越來越大,武當山的規模也水漲船高。”
“待張三豐邁入天人境時,武當派中的弟子已過萬人,又有宋遠橋等七名親傳弟子。”
“張三豐雖強,但江湖險惡,總不能讓武當派所有的弟子龜縮在武當派中?”
“我聽師父說過,當時的張三豐凶名太盛,剩下的魔道勢力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勢力也擔心自己成為張三豐的下一個目標有聯合抵抗之勢。”
“雖說近一個甲子的時間,張三豐殺了不少人,但整個大明國余下的魔道勢力以及殺手組織聯合起來,也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而武當派當時除去張三豐外,連一個宗師境的高手都沒有。”
“若是這些魔道勢力真的聯合起來和武當正面戰鬥,即便最後能夠贏下來,武當山那些弟子不說死傷殆盡,怕是也好不了多少。”
“這個時候,張三豐忽然宣布若無危及武當之事,不再下山,並且傳位給大弟子宋遠橋。”
“至此,江湖中那些魔道勢力方才安分下來。”
“而甲子蕩魔涉及到的是魔門臉面,武當派也想要息事寧人,所以百曉生便將這件事情從天人榜上抹去沒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