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主屋之後便坐在了黃蓉對面享用起午餐。
雖說這一道小炒牛肉只是李長卿隨意炒製,但作為聖手級廚藝,在開始做菜時,每一道菜李長卿都精心研究並且做過上千次,味道也非他人能比。
自然,落座之後,不管是李長卿還是黃蓉眼中第一對象都是桌上那一片還冒著熱氣的小炒牛肉。
入口品嘗之後,雖是心中有了預期,但感受著口中食物的香氣,李長卿還是忍不住喜笑顏開。
古代飲食本就不能和李長卿上一世相比。
自然,想到未來每日都能夠吃到這樣的珍饈美味,李長卿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可惜的是這菜本就是李長卿用黃蓉剩下的食材製作的,數量本就不多。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情況下,還不到百息的時間就已經見底。
而在吃完了李長卿炒的這一盤菜後,再吃自己做的那些菜,黃蓉驀然有了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
兩人做出來的菜,優劣差別太明顯了。
尤其是在黃蓉看來,李長卿這一手對於火候的把控,簡直達到了非人哉。
幾乎每一片肉都能達到焦香而不苦,內汁飽滿。
還有這肉掛的汁水上,多一分味重,少一分味淺。
哪怕是自己,做十次都不一定能夠有一次能達到這種程度。
對比之下,黃蓉哪裡還對自己做的那些菜有興趣?
面對剩下的那些菜肴,相比起黃蓉,李長卿神色如常的吃著黃蓉做的那些菜,看不見有半點的嫌棄。
如同嚼蠟的將口中的飯菜咽下後,黃蓉看著李長卿道:“都說君子遠庖廚,沒想到公子的廚藝竟然這般高。”
面對黃蓉所問,李長卿漫不經心道:“因為你家公子只是個普通人,算不上什麽君子,沒那麽多講究。”
末了,李長卿話語一轉道:“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三餐以及宵夜都交給你做,有問題的地方我先給你指出來,要是還不明白的話我再給你示范。”
黃蓉先是乖巧的“哦”了一聲,隨後開口詢問道:“看外面的鋪子的招聘叫“老酒館”,公子有這樣的廚藝為何不開個酒樓反而要開個酒館?”
在黃蓉看來,就李長卿這樣的廚藝,但凡是嘗過一次李長卿做的菜,以後怕是都免不了日思夜想。
若是開個酒樓或是飯館,生意必然紅火。
可現在退而其次開酒樓,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對此,李長卿淡聲道:“誰規定有好廚藝就一定得當廚子?”
以李長卿上一世的閱歷,想要在寒山城甚至任何地方賺錢甚至富家一方都並非是難事。
人生在世,總得找點事情來做打發打發時間。
更別說現在有了系統。
單單今日簽到獲取到的那黃金萬兩,足以讓李長卿在這寒山城裡面花一輩子。
更別說後續還能直接通過簽到就能夠陸續的獲取到錢財。
自然,對李長卿而言,酒館賺不賺錢本身就不是李長卿考慮的問題。
黃蓉嘀咕道:“也是,公子你這酒館位置太偏了,都臨近城西的城門,正常開酒館誰會開在這樣的地方?”
寒山城地處極西,通往的是大宋國的方向。
雖然也有兩國的商人來往,但數量不多。
而且這些商人就算是要喝酒也會去城中那些大的酒樓,而非是城門旁這個不甚起眼的小酒館。
雖說有“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話,但也有“酒香就怕巷子深”之類的話。
能選在這位置開酒館,要麽是錢多閑得,要麽就是人傻錢多。
但李長卿看起來怎麽都不屬於後者。
隨後,黃蓉詢問道:“那公子沒事開這個酒館幹嘛?”
李長卿淡聲道:“沒什麽原因,就是一個人太悶了。”
“開個酒館,每日自己在酒館內品得一盅老酒,看得人來人往,聽聽街邊趣事。”
“夜深之時關門休息,然後一覺天明,悠閑卻不覺煩悶。”
聽著李長卿給出的這個開酒館的理由,黃蓉看向李長卿的時候眼神瞬間多了幾分古怪。
活了這麽久,黃蓉還是頭一次有人開店做生意是因為這種理由。
當真是錢多任性。
黃蓉繼續問道:“剛剛看公子的酒館好像還沒有開張啊?”
李長卿點頭道:“下午的時候還得去買些東西,明天開張吧!”
原本李長卿還想著找一個跑堂了再開鋪,但現在黃蓉來了,兼職一下跑堂應該沒什麽問題。
院牆上,隨著兩人的對話傳入到了憐星耳中,憐星轉過頭看向一旁連接著院子的鋪子。
“酒館嗎?”
思緒流轉間,憐星眉頭輕挑。
片刻後,憐星身形一轉已然如同紙鳶一樣輕飄飄的蕩起。
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這白茫茫的飛雪之中。
在憐星離開後,李長卿和黃蓉也吃的差不多了。
待到黃蓉將碗筷都收拾從廚房裡面出來的時候,卻見李長卿的主屋門口放著一個差不多三尺高的爐子。
火爐上還放著煮酒用的銅器,一壺酒正放在溫酒的銅盤內。
但不同於尋常的那種取暖所用的火爐。
在這爐子的兩邊還卡著兩片五尺寬與高的鐵片,一左一右擋在門前,看起來略顯怪異。
李長卿正蹲在爐子旁邊將剛剛從廚房裡面拿出來的木頭送入到爐中。
“別看了,去東邊第三間屋子了裡面另外兩個爐子搬出來放到我房間裡面將火升起來,然後再搬一張躺椅出來。”
雖然不懂李長卿現在所做之事,但考慮到自己現在假侍女的身份,黃蓉還是按照李長卿說的出門搬東西。
一刻鍾後,隨著屋內兩個火爐內火焰漸漸旺盛,屋內的寒意快速被驅散,整個屋子裡面倒是有種和煦如春的感覺。
反觀主屋的門檻內,李長卿躺在一張搖椅上,身旁木桌上放著一碟花生和兩個杯子。
門外那明顯大了一號的爐子上面銅盤內的酒壺中已經有著一縷縷的熱氣升起,顯示著盆中的酒已經溫好。
一杯酒下肚後靠在椅子上輕輕晃動欣賞著外面雪景的李長卿,忍不住長長籲出一口氣。
有道是冬日正好眠。
在這大雪紛飛之時置身於暖房之內品酒賞雪消食,待到困意漸濃時再小憩一番。
這樣的日子,何其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