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話事人 第314章 臘月29，趙氏姐妹入吳王宮，淑貞凶

  “陛下，臣~險些就永遠見不到您了。”

  福成熱淚盈眶，一見面就撲通跪下，情感飽滿到了極致。

  林淮生則是臉色平靜，站在一邊行了個標準的扶槍禮！腳下靴子沾了些血跡，但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人血而已。

  ……

  “今日多虧了林總指揮也在車裡。不然，不然~”

  李鬱拍拍他，示意他淡定。

  “范京！”

  賓客當中，有一位是鬱酒的經銷商。他的三言兩語，讓甄氏心中大動，意識到如此折騰或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淮生也笑著開口了：

  三書、六禮這些繁瑣環節，李鬱一概沒有過問，自然有人會辦的妥帖。

  “官邸具體的規格、設計、選址、制度，待有關人員仔細研究。事關臉面，不可馬虎，不必節約成本。”

  李小五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只是默默的又碰了一杯。

  李鬱點頭笑笑，

  幾位躲在角落裡的士紳，酸溜溜的議論著。

  左邊的丫鬟連忙把托盤舉高了一點，意思很明明顯。

  說實話，這交杯酒喝的頗有難度，既要成功，又要不碰撞，卻是費了一番心思。

  不願意的，拿7年的利潤銀子走人！從此不得再踏入釀酒行業。

  再來一口！

  李鬱嚼著生湯圓，不好吐槽，只能默默的咽下去。

  ……

  “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李鬱猛然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老藝術家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可以確定，只有他和胡雪余倆人在第一瞬間悟到了所謂的“官邸制度”背後的隱藏用意。

  “今日陛下娶親，你說誰最開心？”

  好似複刻品。

  “趙府的？”

  除了胡雪余！

  作為一個頗有城府，年過5旬的讀書人，他做到了表面的客氣，僅此而已。

  女人呐，對於儀式特別在意。尤其是結婚儀式的遺憾，能惦記到頭髮花白。

  “咳咳，如此良辰吉日，如何分配先後次序？你姐妹倆可有想法？”

  李鬱都心生欽佩，老藝術家的水準真不是年輕人能比的。

  只有一個人敏銳的嗅到了這背後的大用意，那就是——劉甄氏！

  “陛下請。”

  丫鬟適時的將一張厚度驚人的羊毛毯鋪在地上。

  “浙江現在怎麽樣？”

  今日婚宴之酒水，全部是鬱酒。

  劉阿坤表情有些黯然：

  “我都好久沒親手殺人了，羨慕你們天天可以殺人。”

  “嘿嘿，小五兄弟，乾一杯。”

  實屬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切入口！

  堪稱是精妙國手。

  他倆是唯二走到現在的存菊堂最早一批成員，其余人或死或傷，或遠走他鄉。

  李鬱咳嗽兩聲：

  “福成，你在發呆想什麽？”

  酒業大刀闊斧的變動，他倒是沒有多想，隻當是好女婿為了“更好更快的斂財”。

  “請陛下和娘娘擲杯。”

  趙淑潔的額頭都出汗了。

  2個小小的孩兒自是有人照料，李鬱僅僅是抱了一會而已。

  甄氏握著劉阿坤的手：

  “要不我們去求陛下，讓你去第3軍團？”

  會議上，李鬱突然點名：

  酒宴上，

  倆人的第一次實際接觸，是敬酒。

  趙淑潔欲言又止，終究是忍住了。趙淑貞則是噗嗤一下笑了。

  帝王家親情淡薄，缺少陪伴是極大因素。

  ……

  一日娶2妃，比較特殊。

  養育培養後代，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是艱巨的任務。需要長久的金錢、精力投入，耗費了人生一半以上的心血。

  用金絲秤杆輕輕挑開那一層薄薄的，隻起象征作用的紅紗蓋頭，趙淑貞悄悄抬起頭，眼神大膽又炙熱。

  ……

  同桌的人注意到了趙立夏的酒杯邊緣略低於胡雪余。看來，趙會長還是不敢和胡大臣公開叫板。

  ……

  福成臉一紅，立馬表態：

  “本官生是陛下的忠臣，死是大吳的鬼。此生與偽清勢不兩立。”

  縣酒廠統一升級工藝流程。

  托盤上，

  居然是一盞金鑲玉的合巹杯，三半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圓形。

  哪怕是范京、林淮生、劉千這三位也是李鬱後招募入堂口的，資歷遜色一籌。

  李鬱退後兩步，感慨道：

  “甚美！”

  一時間，也不知是誇讚哪一位的。

  杜仁詫異的抬頭望向眾人。

  李鬱拿起，打量了一下端坐在一起的倆位妃子。

  從頭到腳全部一樣，包括人的身形，甚至是手放置的位置。

  李鬱望了一眼裡間的小房間：

  “淑潔，莫要緊張。你先回避一下，待會就輪到你了。”

  李鬱不知何意，但也猜測到是一種儀式。於是舀起右邊托盤銀碗內湯圓，先咬了一小口，生的！？

  “奴婢拜見萬歲爺。”

  “自然是陛下。”

  手有些微微發抖，不知有幾分激動幾分緊張。

  立刻起身霸氣說道：

  “陛下，娘娘，請大膽的完禮。奴婢們在外面候著。”

  “是啊，是啊。”

  他端坐接受了拜禮後，容嬤嬤遞過一托盤。托盤上擱著兩根金絲秤杆。

  一瞬間，

  ……

  李鬱在同一日，迎娶2位妃子。如此盛事自然少不了紅地毯，漂亮的迎賓丫鬟，還有整齊的精銳儀仗。

  淑潔的臉，刷，像掉進熱水的蝦一般透紅，說話都結巴了：

  “長，長，長幼有序。姐，姐姐先！”

  ……

  容嬤嬤用摻了蜜一般的嗓音：

  而帝王家的孩子多了以後，見面時能叫的出名字都殊為不易。

  ……

  “我等武官也有嗎？”

  ……

  留下了頗覺好笑的李鬱和宛如小狐狸般竊喜的姐姐，七！目！相！對！

  於是，

  胡雪余嘗了一口今日的酒，覺得味道確實不錯。

  李鬱一身嶄新軍服，走進新房。

  陛下伱吃了趙淑貞的那份生湯圓，還沒吃咱家趙淑潔的呢。

  “陛下，娘娘，請喝合菢酒。”

  李小五低聲說道：

  “好意心領了，不過正月初二我就得趕回江西前線了。這仗，早著呢。”

  淑潔抬頭，眼神在自己臉上一閃而過，隨即低頭繼續盯靴子。

  身為一國君主，李鬱自然無心管理這等小事，從義女當中挑選了一人執掌公司，負責日常經營。

  “謹遵王命。”

  三隻杯子，咕嚕嚕滾在毯面。

  “臣在。”

  投產2個月後，再根據各廠的工藝水平、酒品質量，挑選出2家最優秀的酒廠以重金購買的祖傳釀酒秘方基礎之上，專門生產鬱酒，從此高人一等。

  “是兩位妃子？”

  趙淑潔步履磕絆的走進了隔壁的小屋，沒有失禮的牽裙奔跑，是良好的家教留給她最後的倔強。

  劉阿坤直點頭：

  屋內氣氛十分歡快，有種已經走上巔峰的感覺。

  在大部分人還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官邸制度”就正式定了下來。

  杯把手用紅綠絲線扣在一起。

  ……

  只能說幸虧李鬱英明，將那2位擱在了西山島。若是都在府城，只怕趙氏2女這輩子的小鞋永遠穿不完，一雙接著一雙。

  “小五兄弟，阿坤在家總是念叨你呢。一定要抽空來杭州玩。”

  “臣，臣在想回去多雇傭幾位護衛。”

  寡人打了這麽久的仗，享受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一堆繁複到頭疼的禮儀令人眼花繚亂。

  第4軍團的副總指揮，李小五端著酒杯一臉詫異的望著佔據了2張椅子寬度的劉阿坤，一時間百感交集，竟有些語塞。

  所有在場要員，無論署長大臣，亦或是軍團指揮都對他親切有加。

  後面半句話倒是讓眾人嚴肅了起來，目光投向了坐在長條桌首的李鬱。

  一瞬間，

  臘月28，李鬱去了一趟西山島。

  “不對。”

  李鬱端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次日，登船回蘇州府。

  難怪，趙府把這老貨派來了。

  稱呼有點怪，但今日大喜，不宜挑理。

  其余人都沉浸在白撿一座宅子的喜悅當中。環境優美，護衛森嚴，陛下真是寬仁待下。

  甄氏立馬招呼：

  又選了幾位江南酒業老人任命為公司的管理人員。

  醇厚綿長，滋味豐富。

  在酒上做文章，無損根基，也不會有太大的反對聲音，更不會讓治下的小民因此餓了肚子。

  李鬱將武裝帶解下遞給她，順嘴問道：

  “天下未定，偽清無所不用其極。類似的刺殺破壞事件日後定然還會發生。”

  “趙會長，恭喜。”胡雪余伸出右手，握著酒杯。

  她臉上的每一道褶子都是戲啊！

  ……

  花半年時間，完成釀酒工藝的統一標準，統一流程，結束這鬱酒的草莽時代。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喜氣洋洋。

  麾下大大小小高達數百家的小型私人釀酒作坊，願意繼續釀酒的，作坊折價算股份並入縣酒廠，人到酒廠上班拿月銀和年底分紅。

  待李小五走後，

  ……

  容嬤嬤一步三搖，領著丫鬟們退出，將房門小心的關好。

  “哎呀呀，三杯落地，2仰1俯。陛下的杯子朝下，娘娘們的杯子朝上。男俯女仰，天覆地載，陰陽和攜，實在是大吉大利，千載難逢啊。”容嬤嬤驚喜的恰到好處，說話間雙手皆舉到臉頰高度，誇張的搖晃。

  “生~子！”

  那就從姐姐開始吧，按照年齡排序，合情合理。

  頓覺溫暖如春，屋內的地龍燒的太旺了。底下辦事的人很用心！

  又見一老嬤嬤，迎面而來，行禮時笑的滿臉褶子都在掉粉：

  他們還真沒說錯，今日全場最開心的人正是趙立夏。他臉上的笑容就從未收斂過，從早晨綻放到了中午。

  除了太子和寥寥數位長子、寵妃之子，其余的也就頂個皇子名頭罷了。

  “車門設計開在側面是明智的。福成，乾隆對你的怨念頗深呀。”

  “嗯？”

  “算了吧，出爾反爾不好。”

  “也不對。而是咱們來自杭州的國丈大人。”

  兩名丫鬟，低頭垂目手持銀托盤。托盤上置銀碗湯杓。

  ……

  “好的很，清軍幾乎沒什麽動作。兩邊的商人來往密切，我都快忘了還在打仗。”

  見眾人哄堂大笑，他又連忙解釋道：

  “乾隆肯定恨我們父子入骨，尤其是我爹！”

  趙立夏稍稍一愣，趕緊伸長胳膊，兩隻酒杯輕輕相碰。

  “調用你麾下的工程營，即日起修築要員官邸群。凡署長以上皆可獲得住宅一座。住宅周圍的環境要優美，周邊的護衛要嚴密。爾等都是寡人的股肱之臣，安危十分要緊。”

  福成喜滋滋的跟著進去了，陛下說有後福，那就一定有福，而且小不了。

  李鬱點點頭。

  “是，奴婢是趙府的女樂團的總教師，姓容。2位娘娘在裡面候著龍顏。陛下，可以開始了嗎？”

  不過，還少了一個人：情報署署長，劉千！

  ……

  李鬱心中感慨，若是王后胡靈兒見了，一定記恨終生。若是側妃楊雲嬌見了，怕是要鬱悶幾年。

  簡略的將幾件當前的大事議完了，就是聚餐喝酒。

  這笑容讓李鬱立馬意識到這酒可能不對勁，怕是加了攢勁料的。

  然後銀碗就轉到了榻邊坐著的淑貞、淑潔倆女手邊，也各吃了一個。

  ……

  淑貞是姐姐，淑潔是妹妹。

  “禮畢。”

  分別陪伴了胡靈兒和楊雲嬌半天，算是雨露均沾，照顧到了倆人的感受，防止抑鬱。

  趙淑貞狡黠，用手指懟了一下淑潔：

  “好東西，先讓給妹妹吃。”

  挑開左邊的淑潔，見到的是一雙低垂、不敢直視的眼睛。

  “有！寡人可不會厚此薄彼。”

  有人甚至開始詢問這宅子的規格是幾進幾出的。

  實則是二人心態的較量，胡雪余成功壓過趙立夏一頭。

  這一幕看似微小。

  容嬤嬤連忙介紹：

  “請陛下和娘娘同吃子孫湯圓。”

  這一次，

  除了少數駐扎在前線的軍團指揮官不可擅離職守，在當地過年外。其余的主要人員都回到了蘇州府。

  出品的酒水不再貼鬱酒的牌子，而是統一命名為“春”，“花”，“秋”，“月”。對應4種檔位的價格供應民間！

  “謝陛下。”

  但精明如她，自然不會說出來。

    臣下看破並且說破君王的長遠戰略，是大忌！

  “阿坤，你怎麽又長胖了？”

  快步走到院子裡查看那輛遇襲的4輪馬車，正面木板還釘著著一支羽箭，入木頗深。

  這藝術成分太高了！

  容嬤嬤低聲說道：

  “陛下，右邊是淑貞，左邊是淑潔。”

  “陛下？”

  好夾~

  李鬱將手按在這頭小狐狸的肩膀，突然變掌，向後輕輕一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