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重機槍手的胸腹間,已經多出了三個黑黢黢的彈孔,那些彈孔立刻就冒出鮮紅的血水。
這個時候的馬克沁重機槍是有護盾和沒有護盾防護兩種類型,可不知什麽原因,西方國家除了英國人,幾乎所有的列強軍隊都沒有采用有護盾防護的這種類型,這讓重機槍手的上半身,就幾乎完全暴露在外。
而且,就是武衛軍的馬克沁重機槍,也同樣是使用的沒有護盾的這一種。
滕毓藻記得,倒是後世在資料和影片中,經常能看到俄軍有護盾防護的重機槍,那是俄軍在一戰前從英國馬克沁公司購買的授權許可證,俄國人生產的這種馬克沁重機槍有了一些自己的改進,不僅有護盾,而且還增加了槍口增壓器和蒸汽冷凝管,它被命名為PM1910,或者被稱為索科洛夫輪式重機槍。
而德國人最具創意的,則是他們把重機槍搬上了馬車,以至於在俄國內戰中,架在馬車上的索科洛夫重機槍,成為騎兵的殺手。
剛剛被擊斃的俄軍重機槍手立刻就被拖開,隨即又有俄軍的替補機槍手撲到重機槍前,抓住馬克沁的握把就要繼續射擊。
只不過,還沒等這個替補重機槍手的手指,來得及勾動重機槍的扳機,在一陣G98步槍的射擊聲中,這個俄軍的重機槍手又仰面栽到在沙袋堆徹的重機槍陣地上。
這一次,滕毓藻看得更加清晰,俄軍替補重機槍射手竟然被打得腦漿迸裂,飛濺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竟然濺到附近俄軍的臉上。
滕毓藻知道,這並不是他的警衛班的戰士槍法竟然好的出奇,在三百來米的距離上還能準確命中目標頭部,這是這些戰士們幾支步槍集中射擊一個明顯目標的結果,混亂中湊巧擊中頭部而已。
好在,這時全世界還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注意到士兵頭部防護問題,因為列強作戰此時都普遍崇尚“進攻,進攻,再進攻”這種強勢進攻理論,大規模戰壕防禦作戰還要在十多年後的一戰中才會出現,所以,陣亡士兵頭部中彈致死的比例並不明顯,以至於在這個時候,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裝備有任何一種鋼盔。
看到這裡,滕毓藻已經放下心來,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在他的前鋒軍中設置狙擊手了。
只不過,為了不過引起列強對於狙擊手的關注,滕毓藻決定給他的狙擊手換個稱呼,獵兵這個名稱就不錯,足以掩蓋狙擊手在一場戰鬥中所發揮出的巨大作用。
滕毓藻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伸手取過一旁的一支G98步槍,順勢拉動槍栓,然後利落地通過機槍堡的一個射孔,將準星對準在第二排指揮的俄軍少校。
俄軍已經進入二百米距離,滕毓藻擔心前鋒軍士兵初戰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問題,為穩妥起見,他決定就在這個距離開始射擊。
“重機槍,開火!”隨著喊聲,滕毓藻已經扣動了手中G98步槍的扳機。
在滕毓藻下達射擊命令後,架在射擊孔的那挺馬克沁重機槍,就立刻發出低沉但極有節奏的射擊聲,幾乎就在他的步槍響起的同一時間打響。
因為有前排俄軍士兵的遮擋,滕毓藻要準確擊中俄軍少校需要一定的角度,而且俄軍少校在行進中的俄軍隊列中,不斷會被前排的士兵遮擋住,有效的射擊間隙十分短暫,幾乎稍縱即逝,所以,滕毓藻在找到一個機會後,就毫不遲疑地果斷勾動步槍扳機,射出炙熱的子彈。
只不過,不知是被絆到了,還是突然一腳踩空,俄軍少校在滕毓藻打出這一槍時,邁著堅定步伐行進的身體,竟然突然一晃,舉著軍刀的右手猛然垂下,身體也隨之一個踉蹌,左手急忙捂到右肩上,似乎還大聲咒罵喊叫著栽倒在地。
雖然滕毓藻這一槍沒有打中俄軍少校要害,可應該是打中了他的右肩,而且傷勢似乎還不輕。
不過,聯軍的進攻並沒有因為俄軍少校這個最高指揮官負傷而停止,很快就有一個軍官接替了他的指揮。
這就是現代西方軍隊同國內軍隊不同的地方,聯軍部隊並沒有在突然失去他們的最高指揮官後,出現任何慌亂,而是繼續服從接替指揮軍官的命令。
“噠噠噠”,隨著這挺馬克沁重機槍開始掃射,一串串炙熱的11.43毫米口徑的彈丸高速飛出馬克沁的槍口,帶著強大的動能的炙熱彈頭,狂風驟雨般猛烈掃向排列整齊、氣勢洶洶的聯軍隊伍,在這挺馬克沁重機槍槍聲引領下,戰場上頓時響起密集的步槍、重機槍的射擊聲。
雖然戰場上的槍聲很密集,可四挺馬克沁的射擊聲還是一下就能聽得出來。
在密集射擊的重機槍、步槍槍聲,俄軍閃耀著寒光的隊伍中,頓時揚起一片淡紅色的霧氣,讓俄軍稍顯凌亂的隊列呈現出詭異的景象。
滕毓藻知道,這是被擊中的俄軍士兵身上噴濺出的鮮血,在早上陽光照耀下,呈現出的光暈,看起來就好似俄軍隊列被一層刺目的紅色妖異霧氣所籠罩。
“噠噠噠”,在突如其來密集彈雨的掃射下,聯軍隊列中士兵被一片片打倒,尤其是四挺重機槍成差不多一百五十度角度展開的大角度交叉猛烈掃射,更是將聯軍士兵成片打死打傷,在他們整齊的隊列中,不斷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缺口。
密集的彈雨掃射下,雖然身邊的同伴不斷倒下,可沒被射中的聯軍士兵還是義無反顧地邁著有節奏的步伐,端著雪亮的刺刀,堅定地走向前鋒軍陣地,前排的人被打倒,後排的士兵很快就會替補上來,再有士兵被打死打傷,然後再有士兵依次替補,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越來越快的步伐和似乎視死如歸的無畏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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