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蔡的擺出一副大打出手的姿態,乾脆裝都不裝了直截了當說要搶他們的地盤。
就算這些他還沒打算行事,單就是光天化日明火執仗地闖他們家,薑誠要是容了他豈不是給28師留下個壞名聲?
對,人人可欺的名聲。
今天來個蔡君恆,明天是他李君恆——
那麽將來,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有點兵的人,都能闖他們新民,乃至他們老薑家?
後世一位偉人說過: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飛瀾,這事真成嗎?”
出城之後薑誠才把自己的計劃交代下去。
這蔡君恆也有駐地,離奉天並不遠,名叫大平莊。
別看叫“莊”,因為有豐厚良田,又得水利之便,再加上背靠省城,可是個相當富饒的地兒,莊上光地主富農就有七八十戶。
但是,有錢的村莊必定有“團練”,也就是所謂的保安隊。
除此之外,大平莊離奉天西營場也很近,一旦他們打過去,指不定會驚了那裡的守備——
到時候來個前後夾擊包餃子,他們可受不住。
“還叫我飛瀾?老子現在是勤王復國軍旗下的蒙古小王爺……我看我就叫努爾哈赤得了!哈哈哈!”
薑誠把鞭子甩得山響,一邊囂張地大聲發笑。
“努爾哈赤好像是女真人吧?”
高文勝苦笑兩聲,“你這孩子能不說笑了嗎?大平莊那個地兒,”
“老叔,飛瀾最近,可乾過什麽沒譜的事嗎?”
薑誠斂住笑容打斷了他話,“得了,成不成的瞧好了吧。”
高文勝再不說話,一行騎兵悄無聲息飛速前進。
到底是以閃擊著稱的部隊,速度就是快……兩個多小時之後,他們就已然到達大平莊附近。
遙遙還能看見奉天的城牆,炮樓,角樓,還有城防之上架著高亮的照明燈環掃。
今夜四周靜得可怕,根本聽不到一聲槍炮。
“巴布扎布,被打跑了嗎?”
見薑誠拿著望遠鏡觀察,高文勝輕聲問了句,“怎麽附近,一點都沒他們的影子?”
薑誠沒應。
照著歷史上記錄的,巴布扎布在七月底才從奉城逃亡吉林——
他們應該是連續攻打省城不下,偷偷溜到什麽其他的地方,集結更多的部隊去了。
“在給徹底揍趴下之前,不賭上一把他們能甘心?”
薑誠放下望遠鏡冷笑,“這群土匪從前就是老毛子支持,搶了這個搶那個,現在又跟狗日混一塊,”
“什麽蒙古王爺前清貴族,我看都是廢物——帥爺這事乾得漂亮!”
確定奉天的守備死守著城池,應該不會管大平莊的破事,薑誠對身後的騎兵們打了個“跟上”的手勢,
一行騎兵悄無聲息的,從大平莊外的玉米田悄悄摸了上去。
然而他們還沒靠近,高文勝突然做了個製止前進的動作。
怎麽?
薑誠大為震驚,倏然將目光轉了過去。
“噓!”
他先是命人噤聲,隨後將右手一比,指了指遠處的另一塊高粱田。
如此嚴陣以待的神情,讓所有人刷地一下把目光齊齊轉了過去。
“我他媽的……”
剛凝神看清,薑誠便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相對於玉米田,高粱就稀疏得多。
借著月光一眼就看到了大量騎手——
看他們的裝束,薑誠半張開嘴巴,我靠,這是西貝貨撞著正規軍了?
巴布扎布在省城吃了虧,居然把鬼主意打到這裡來了?
望著那些嶄新的三八式散射出烏青的寒光,薑誠低眉冷笑:“這下,真的好玩了。”
他話幾乎剛剛說完,那些掩藏在高粱田裡的蒙古馬匪突然發出一陣呼哨,齊齊上馬開始了衝鋒!
騎兵們大眼瞪小眼,紛紛把聞訊目光轉向薑誠又看向高文勝,一個個懵了**,就差問上一句:頭兒,該怎整了?
“好家夥,居然給他們搶先了……”
眼看被襲擊的村莊警戒的鑼聲鍾聲四起,槍聲已是連成了片,薑誠叉著腰面露不滿,“看來姓蔡的這地兒還真肥,”
“不是老子我一個人惦記啊哈哈哈!”
高文勝也是無言,凝視團練們跟馬匪的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咱們,是不是?”
“有人替咱打頭陣,還不好?”
薑誠樂了,“哥幾個就擱這兒等,他們打完咱就衝上去撿便宜!”
槍聲大作,很快衝天的火光伴隨著慘呼驚叫四起——
這些蒙匪瘋狂屠殺,以他們的戰鬥力,跟奉天的正規軍乾差了老鼻子去,
但是近身短打擊敗團練去屠殺平民,那戰鬥力可是杠杠的!
短短兩個小時,燒殺擄掠的他們就滿載而歸。uukanshu
“我的乖乖,這怎還搶娘們呢?”
聽著那些馬匹之上,還有嗚嗚嚶嚶的尖聲哭泣喊叫傳來,薑誠有點崩不住了,“看來是渴餓著了急泄火,打仗逃命還帶一群娘們!”
高文勝擰眉搖頭:“拉到外面泄了火,抬刀就宰了……”
“這幫子人的殘暴我早就見識過了。”
搶姓蔡的地盤,他倒沒意見,可把手動到了女人身上,這個東北爺們立時不舒服起來了。
“那咱還等什麽?”
薑誠笑著眨眨眼,“咱也走!”
在田裡趕蚊子草蛇的憋了大半晚上,弟兄們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個個飛躍上馬,照著那群馬匪撤退的方向追。
薑誠刻意跟他們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既不容易發現,也能始終緊跟。
這幫子蠢貨馬匪跑了沒多遠,就如高文勝所說,找了個土包的被風處,把女人們丟下馬,便開始急急火火地撕扯她們的衣服。
還能慣著他們毛病?
薑誠帶著手下怒吼著就衝了上去,這幫子土匪大獲全勝又搶了大堆東西,就是拿了些女人打算回去助助興,
萬萬沒想到居然冒出來另一夥騎兵,居然這種“發揮實力”的關鍵時刻跑來乾他們!
嗚哇地抽身提褲子,可還沒來得及拿槍,這些天降奇兵一輪齊射外加衝鋒,便掃倒了大片。
驚呼和謾罵連連,幾個幸運兒剛把槍拿穩,第二輪衝鋒便開始了。
倒霉蛋們根本沒來得及組織起任何有效的抵抗,就被接連衝鋒廝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