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虎,你這是壞了道上的規矩吧!?”黑褂男子被韓虎用腳定在地上,認出了韓虎。
“是你們壞了規矩吧,生意做到我兄弟女人身上了!”韓虎抱著雙臂,很蔑視這些人,同樣是道上混的,韓虎最瞧不起利用女人賺錢的。
“她是你兄弟的女人?不對吧,這貨是兄弟們大家的女人吧!”另一個黑褂子嘲笑道。
啪啪!
李狗上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黑褂子躺在地上喊著饒命才住手。
“韓老大,這女人吃我們的用我們的,沒有我們她早就被路上的野狗叼回去吃了,養著她不要錢的嗎?我手裡可是有她的賣身契!哪怕去衙門我也在理!”
“賣身契?多少錢?”李狗問道。
“兩根小金魚!”黑褂子伸出兩個手指!
“我問候你祖宗的兩個根小金魚,怎麽不去搶!?”黃胖子也怒了。
“你們就是打死我,也得要兩根小黃魚,如果有意見,你們去找狄少爺談!”
“又是姓狄的!”李狗聽到‘狄少爺’凶相畢露:“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黃胖子想了想,對李狗說:“現在還不是找他們算帳的時候!”
“給你們狄少爺帶個話,有什麽事找我們男人招呼,不要欺負女人!給我滾!”黃胖子說完,兩個青幫黑褂子急忙走了,走到樓下,還不忘叫放了一句話:“除非這個女的死了,我就不相信,你們天天都能護著她!”
麗麗蹲在牆角,全身顫抖,除了臉面完好,身上還有些血跡,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很是可憐!
“我今天不方便,我今天不方便...饒了我吧...求求大爺饒了我吧...”麗麗不斷的重複著。
李狗一陣心痛,蹲下身子說:“麗麗,是我李狗!你不要怕,我們把他們趕走了!”
麗麗迷茫的看了一眼李狗,瞳孔一動,大喊:“就是你害了我,就是你害了我!”
麗麗喊完,就張牙舞爪的撲上咬住了李狗的胳膊。
白震霆急忙要拉,被李狗攔住:“讓她咬吧,她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害的,哪怕現在她讓我死,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鮮血直流,李狗都不帶眨眼。
一塊肉,活生生的被麗麗咬了下來!
白震霆急忙拉開兩人。
“現在怎麽辦?”韓虎問。
黃胖子說:“這裡肯定是不能待了,憑借狄瘋子的性格,一定不會讓麗麗好過的,更何況是我們,我們現在必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去哪裡呢?我們的地盤在吳淞,斧頭幫的兄弟們也有個照應,我想狄瘋子不敢太過亂來!”韓虎提議道。
黃胖子說:“吳淞是不錯,可是藏在吳淞哪裡呢?青幫在上海門徒過萬,他們知道我們住哪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們家在吳淞碼頭有個倉庫,倉庫邊有個屋子放著一些雜物,清理清理應該都能住進去,最重要的是,比較隱蔽,你們覺得怎麽樣!”白震霆想到了自家的碼頭!
黃胖子眼睛一亮:“事不宜遲,走吧!”
幾人離開後,剛剛光著膀子的大漢,還有兩個黑褂子,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光著膀子的大漢對兩人說:“快去報告狄少爺,魚兒咬鉤了!”
剛剛這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在道上被稱為“賢豹子”,正是狄鋒手下的第一軍師,平日極少露面,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這次為了對付白霓霜,狄鋒算是派出了自己的王牌。
狄鋒已經布置好了天羅地網,白家還一無所知。
暴雨趁著夜色下的凶猛,一到早上就停了,離專列爆炸已經三天了,特高科和76號雖然把上海攪了個底朝天,但是依然沒有找到頭緒。
白霓霜倒是靜氣,這兩天一直在家中休息,趁著這空余時間,構思已久的愛情小說,在吳將軍事跡的啟發下,終於動筆了。
只可惜沒寫上幾個字,在文筆上開始自我懷疑,苦思冥想之間,一大早捧起一本《西廂記》拚命咀嚼,希望能從中學到大師的敘事手法。
這一讀就讀了一個上午,茶不思飯不想,眼淚流了一大把,似乎已經忘記了是在學習寫作手法,完全沁入到了故事裡。
直到大丫頭神神秘秘的來敲門。
“陳鹿鳴來了!”
直到聽到陳鹿鳴這個名字,白霓霜方從夢中驚醒:“終於忍不住了嗎?去會會!”
陳鹿鳴大老遠看到白霓霜從樓梯走下來,臉上焦急迫不及待地說:“老同學,救救我!”
白霓霜走下樓問:“老同學,這是怎麽了?”
兩人落座,大丫頭急忙端上了清茶。
“老同學,請你念在當年同學之情,拉我一把!”陳鹿鳴這時已經是滿頭大汗。
“如果在我能力范圍內,我必定幫助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只是巡捕房裡的嘍囉,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圍,我也是為難的!”
“不為難不為難,對於你來說小事一樁!”
“但說無妨!”
“我這次來,是請老同學幫我辦案的,你應該也聽說的,皇軍的專列在嘉定被人炸了!”
“這件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我也聽說了一點,不過並不知其中詳情!”
“三天前,中午一點多,專列行至嘉定段,發生了爆炸,我身為76號特工總部的情報主管,事先沒有察覺一絲異常,受到了處分,特高課要求76號,七天內必須破案並抓到真凶,我身為情報主管首當其衝,如果不能破案,我性命難保啊!”陳鹿鳴急忙說出了緣由。
“事關老同學的安危,但是這麽大的事情,我一個嘍囉自問幫不上什麽,愛莫能助!”白霓霜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的答應。
陳鹿鳴早有應對:“不不不,老同學,你是探長,憑借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破案!”
“你是不是高看我了?”白霓霜似笑非笑。
“不是我高看你,而是事實,百樂門投毒案,特高課和76號查了半個月都沒有破案,可是你在一夜之間就破了,這不是正是說明了你的破案能力嗎,你可不要推辭,你可知道,你推辭的可是老同學的性命啊!”
陳鹿鳴說完,猛的站起身,接著重重的跪在了白霓霜面前。
陳鹿鳴心中暗付:我就不信,我做到這個程度了,你還不同意?
果然,白霓霜連忙要扶,陳鹿鳴說:“你不答應,我死路一條,還不如拚一把,跪死在老同學面前!”
“哎,老同學,我去辦這個案子,真不合適,事情發生在租界外,我一旦插手,很可能就是國際事件,我想幫你,可是我這身份名不正言不順!”白霓霜故作為難。
“這好辦,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請史主任出面去找馬昂協調!”
“縱使如此,我也不方便進出你們76號,畢竟,76號特工總部只有你們的特工能夠進入,你也看到了,我拖家帶口的,我不想惹出什麽麻煩!連累了家人!”
“老同學,我能不能邀請你加入我們76號呢?”陳鹿鳴露出了真正的目的。
邀請白霓霜進入76號,也是陳鹿鳴給自己爭取的一張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