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虎舔了舔嘴唇,手上拿著著一把鋸齒大刀揮了兩下:“就這些弓箭手?哼,還不夠塞牙縫的,我看,你這裡派個百十來人把他們滅了就行,我們應該合兵一處,去進攻晉軍的大陣,他們的主力都到前面去了,陣內一定空虛,你看,打成這樣了都沒有援軍出來,就說明了一定是個空陣呢。”
賀天平搖了搖頭:“我接到的李師兄的軍令是切斷晉軍本陣和前面的出擊部隊的聯系,必要的時候先向後吃掉晉軍出擊部隊的後衛,也就是這些弓箭手們。沒有給我下達進攻晉軍本陣的任務呢。”
張林虎微微一笑:“賀師弟,我看你是在總壇呆得太久,很少直接參加這些一線進攻的作戰了吧,咱們神教可是一向講究隨機應變,抓住戰術擴大戰果呢,戰場上的事瞬間萬變,哪可能全都按原來的計劃來呢,你看就連咱們的徐副教主,我的師父,也都是看到戰機就大膽地按自己的判斷改變原先的計劃,而不是拘泥於舊的條例呢。”
賀天平沉聲道:“我們這支部隊就是按徐副教主的計劃,穿插到這裡的,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要包抄消滅晉軍出擊的部隊,然後才能談進攻本陣的事,因為現在晉軍的本陣還沒有亂,裡面的虛實難料,就象剛才我們第一波進攻,鐵甲機關人都殺到陣前百步,看起來要打穿晉軍的防線了,結果從裡面突然殺出一波晉軍,把我們的機關人部隊全給消滅了,要不是我們的飛天孔明燈部隊提前出擊,李師兄又帶了後備部隊加入戰場,恐怕你這支迂回包抄的部隊,也未必能這樣順利地到位啊。張師兄,我們因為輕敵吃了太多次虧了,不可不察!”
張林虎冷笑道:“既然賀師弟不想進攻敵軍本陣,那我沒什麽可說的了,你這裡的兩百多劍士,足夠消滅這些弓箭手,繼而再進一步,消滅晉軍的出擊部隊,和李師兄的前軍會合啦。我這支軍隊,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正好去試著進攻一下晉軍的方陣,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你說的這些埋伏,變招。”
賀天平的臉色一變,沉聲道:“張師兄,萬萬不可,為了貪功而冒進,若是中了埋伏,那可就有大麻煩了。如果你這支部隊跟之前的前軍一樣,中了埋伏,遇到了反擊,受了很大損失,那我們甚至都無法完成包抄晉軍前軍的計劃呢。要是讓這些晉軍逃回本陣,後面我們再想在陣中消滅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張林虎搖了搖頭,一指後方的晉軍大陣,沉聲道:“那我們的軍隊,就在這個離敵陣兩百步的地方,沒有防禦工事,沒有依托,就靠著這些…………”
他說著,伸手一指四周,散落得滿地都是的那些給打倒,摧毀的鐵甲機關人的殘骸,這些一個時辰前還威風八面的鐵甲機關人,身高兩丈多的龐然大物,這會兒已經全都成為倒在地上,東一堆西一堆,高不過數尺的零件了,最多只能讓十幾人躲在其下面,擋擋箭雨罷了。
賀天平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在這附近,倒是多出了不少障礙物,甚至他的那二十多部降落下來的孔明燈,也算是在地面上體形塊頭還可以的,與這些鐵甲機關人一起,再加上這散落一地的石塊,倒象是一片臨時形成的小丘,雖然不能在上面挖壕固守,但作為一個臨時的依托,倒也是夠了。
賀天平沉聲道:“張師兄,我看這裡雖然不如營寨,但也算是個臨時的防禦工事,就當是搶了一個小高地,我們在這裡據守,晉軍想從這裡衝出,可也沒那麽容易呢。”
張林虎咬了咬牙,冷笑道:“換句話說,要我們跨過這些障礙物,垃圾堆,也沒這麽容易呢,賀師弟,要是你的目標只是吃掉這些弓箭手,繼而圍殺晉軍出陣的兵馬,那你自己去做就行,而我這裡,將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更何況是臨陣的指揮呢,等我試出敵陣的虛實,哪怕有什麽伏兵,你這裡應該也能完事了吧。照樣可以依托這些防禦的小丘,阻敵援軍啊。”
賀天平歎了口氣:“要是張師兄執意如此,我也沒法多說什麽,就是這些弓箭手們,手中有箭,我的劍士們手中無盾,要是強衝,會有所損失,倒不是我怕死,而是說收拾這些弓箭手,白白犧牲我的總壇劍士,有點可惜啊,他們應該有更好的作用呢。”
張林虎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這有何難,你需要盾牌是嗎?那我給你兩百個就是了,反正晉軍的弓箭手都在這裡,他們的本陣之中,應該沒什麽弓箭手了,我也不需要防備,不過,你的精鋼長劍,是不是也最好分我個一百把呢?”
賀天平咬了咬牙:“你可真的會佔便宜啊,兩百個木盾要換一百把精鋼長劍?哼,換了平時,一劍換十盾我都不換呢。”
張林虎微微一笑:“可現在又不是平時,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我有求於你啊,要劍不要命,要命不要劍,隨便你選唄。”
賀天平也不多廢話,轉而向著左右的劍士們沉聲道:“第一隊,每人拿一劍換兩面盾牌,現在就換。”
張林虎笑著從戰馬的左鞍上拿起了一個掛著的圓盾,遞向了賀天平:“你的劍不錯,不會舍不得給我吧。”
賀天平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需要盾牌,以我的身法和輕功,閃進去殺人如割茅草。你這盾牌,還是自己收好吧,沒準一會兒你攻陣的時候,還用得著呢。”
張林虎笑著拿起了盾牌,轉向了另一邊,這會兒的功夫,他的身邊已經聚集起了兩千多凶悍的天師道戰士,他環視四周,大聲道:“全都準備好了嗎?”
兩千多張嘴齊聲吼道:“殺,殺,殺!”
張林虎的臉上殺機一現,與對面背靠背,也同樣舉著手的賀天平幾乎同時吼了出來:“給我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