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帶路,我來會會這個陳三彪···············”
“是!”
一盞茶之後,在蔣樂的帶領下王學成來到了院子中的地下牢房之中,地牢的規模並不大,只有大概兩丈長,一丈寬的樣子,一個披頭散發低著頭看不清面容,滿身血汙的中年男人被鎖住四肢掛在了牆上。
而在犯人的身旁不遠處,還有兩名看守盯著他,而見到王學成一行人的出現,他們雖然不認識王學成,但是眼看著他們百戶蔣樂畢恭畢敬的樣子,也是明白這是來大官了當即也是躬身見禮道:
“大人!”
王學成對此沒有理會,直接就是將目光轉移到了這個被掛在牆上的犯人身上,見此蔣樂趕緊介紹道:
“此人便是陳三彪被我們抓獲後他數次尋求自盡,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將他掛在牆上,並派專人再次看守他!”
聽著蔣樂的介紹,王學成依舊沒有理睬,目光繼續注視著陳三彪
盡管此時因為他的出現,地牢中已經出現了很多的響動,但陳三彪似乎是依舊是無動於衷。緊閉雙眼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點也不管周圍的變化。
見此王學成轉身吩咐道:
“把他押出來,順便再給我把他頭髮剃了,看著亂糟糟的·················”
蔣樂雖然有些疑惑王學成想要乾些什麽,但是既然這位副處長已經下命令了,作為屬下的他當然只有聽令的份旋即說道:
“屬下明白,我現在就做!”
而被掛在牆上的陳三彪聽著王學成對自己的處理,盡管仍舊沒有睜開眼睛瞧一瞧王學成,但是臉色也是出現了一些微不可查的波動,顯然他的內心世界並沒有,他此時此刻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作為統調處的百戶,蔣樂執行力以及效率也是很不錯的,隻用了半炷香的時間,他就將已經變成光頭的陳三彪帶到了王學成的面前,見著王學成似乎在打量著,陳三彪腦袋上的血痕,蔣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人,現在外面正處於宵禁當中,也找不到什麽剃頭匠,所以手下人就自己動手給他剃了,剃的不好還請大人多擔待!”
王學成聞言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這樣就挺好的,我在那邊找了一棵樹,你們把他給我綁到樹上去!”
話畢王學成伸手,指向了院子中的一顆大樹,一頭霧水的蔣樂雖然還是搞不懂,王學成在用什麽法子來撬開陳三彪的嘴,但是依舊也只能點頭照辦,招呼人手按照王學成吩咐,押著陳三彪向大樹方向走·····················
此時不光蔣樂心中存疑,被押著的陳三彪也是對接下來的未知,而產生了些許忐忑,盡管在被抓住後,為了家人的平安他就已經心存死志,但是他也很清楚為了撬開他的嘴巴,挖出馬家的部署,這幫統調處的活閻王會無所不用其極,會把各種各樣殘酷手段都用在他身上。
一開始的那些拷打,鐵烙還好說,他在道上混跡了那麽多年還能夠扛得住,但是到了後來的水刑,他真的是有些快崩潰了,一開始他還沒有瞧得上水刑,覺得拷打,鐵烙他都抗過來了,一塊破布加上一些水能拿他怎麽樣?
但是僅僅只是體驗了一次那種窒息的絕望,陳三彪的意志便開始出現了動搖,而他之所以撐過了後面二十幾次睡醒,完全是想到自己的家人兒女,都在馬家的控制之中,自己要是沒有抗住,他的家人就會遭遇非人的對待。
雖然家人的力量讓陳三彪最終堅持了下來,但是陳三彪不得不承認,最後一次水刑的時候,他真的快要撐不住了,但是萬幸的是那個時候,蔣樂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也是擔心怕把陳三彪給弄死了,他還指望著從陳三彪身上挖出一點有用的信息出來在統調處中往上爬呢,所以也是停止了對陳三彪實施水刑。
而現在雖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麽,但是陳三彪隱隱有一種感覺,有比水刑更加恐怖的殘忍刑法正在等待著他,這種刑罰隨著他被綁在樹上,而在他的心中愈發強烈起來··················
盡管還想要在裝下去,但是求生的本能讓陳三彪睜開了眼睛,而出現在他面前的赫然正是一介儒生打扮的王學成,見著陳三彪終於睜開了眼睛,王學成微微一笑饒有興趣打量著他說道:
“我們統調處之前所有抓獲的犯人,承受水刑的最高記錄是二十三次,恭喜你將這個記錄提高到了三十次,憑此成就你也可以在我們統調處留名了,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額外的獎勵!”
盡管王學成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陳三彪很清楚對方笑容背後的的殘忍,迎著王學成的目光他故作強硬的說道:
“你從我身上得不到任何東西!”
王學成聞言臉上的笑容不減繼續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綁在這顆大樹上嗎?”
說完不等陳三彪開口,王學成便是自問自答的說道:
“因為我要在你身上試驗一種,我從來沒有試驗過,只在典籍中看到的一種刑罰,陳三彪你應該高興起來,你將會成為這項刑罰的先驅,你的受刑過程將會被記錄在案,用我們督軍大人的話來說,那就是你的死是有意義的,所以我或許得不到你口中的情報,但是我也不算是一無所獲,至少試驗了這種刑罰··················”
“說起來陳三彪我還要謝謝你,我老早就想要試試這個了,但是很可惜那些犯人不等我用這個,他們就在水刑面前紛紛栽了,現在我終於有你這樣一個硬漢作為實驗對象了!”
在毆打狂罵侮辱的逼問下依舊保持鎮定的陳三彪,此時面對著王學成真誠神情,心中卻是有些不寒而栗,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他還是故作鎮定冷哼一聲的說道:
“你個龜孫砸中有什麽招數,就衝你爺爺我試出來,你爺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陳!”
面對這陳三彪的辱罵,王學成臉上的笑容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是變的更加燦爛起來了,他能感覺到陳三彪心裡面已經開始有些慌了,他是在用激將法,逼自己給他一個痛快的,自己很快就可以從他身上把情報挖出來。
王學成向身旁的小舅子葉木生一伸手,葉木生立刻會意將身旁被繩子系著鼓鼓囊囊的油紙包,取過來遞到了王學成的手上,拿過了油紙包王學成一邊慢慢解開油紙包上系著的繩子,一邊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陳三彪知道為什麽這院子中這麽多大大樹,我偏偏選中這一棵嗎?”
話音落下王學成也是解開了油紙包上的繩子,只見裡面赫然是一些白色的蔗糖,就在陳三彪還有些疑惑的時候,王學成便是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手拿起一些白糖,灑在了大樹下,又是將一些白糖撒在了陳三彪的身上······················
隨著王學成的舉動很快陳三彪臉色瞬間煞白,明白了王學成到底想要做些什麽,而在這個時候王學成一邊繼續向陳三彪身上撒著白糖一邊開口說道:
“陳三彪你有福了啊,這一包白糖可足足要一兩銀子呢,怎麽樣我對你不錯吧!”
已經感受到了腳下有很多螞蟻昆蟲,在白糖的引誘下往自己身上爬的陳三彪咬緊牙關說道:
“給我一個痛快的···········我求求你了!”
看著苦苦哀求的陳三彪,王學成搖了搖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你也很清楚你說什麽能夠活下來!痛快做個決定吧,要不然一會等這些小東西全都鑽進你的身體裡,你即便想說了,我也救不了你!”
聽著王學成的話,陳三彪還想要在撐一下,不過當這些螞蟻昆蟲開始在他皮膚上撕咬,順著他被拷打的傷口往他的血肉裡鑽的時候,那種極度的痛苦讓他渾身開始震顫,不過即便如此到底家人在他心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他還是強撐著向王學成說道:
“我告訴你可以,但你要保障我家人的安全!把他們從馬家手中救出來!”
見陳三彪還想要討價還價,王學成下意識的眼睛微咪想要拒絕,但是看著王學成眼中的堅持,在一想到大帥給自己的命令與此事,王學成還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說道:
“我答應你的要求!”
“我要你發誓!發毒誓!”
陳三彪用盡全身力氣怒吼道:
此話一出王學成當即心中暴怒,但是想了想還是被迫應下了陳三彪的要求舉起手發誓說道:
“我會保障你家人的安全,將他們從馬家手中救出來,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聽著王學成的毒誓,陳三彪眼神中浮現出一抹解脫之意,而王學成也是一揮手,身旁的統調處手下也是上前,將陳三彪救了下來···············
一炷香後得到了自己想要情報的王學成,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而在這個時候找來的大夫也是向他稟告道:
“大人,陳三彪傷勢很重我們這裡的醫療條件很難對他進行更好的治療,想要救活他的話得把他送到易京去!”
聽著大夫的話王學成想到剛剛陳三彪對自己的逼迫,眼神中不由浮現出一絲惱火說道:
“去易京治療他陳三彪配嗎?我們已經從他身上得到我們想要的了,給他一個痛快就是我們統調處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說完王學成給了身旁的蔣樂一個眼神,得到王學成授意的蔣樂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走進了房間中下一秒窗戶紙上濺上了一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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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易京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時,數百裡之外的順平地區,則在爆發著新的一輪戰爭!
“殺啊!乾掉這些狗雜種!”
“兄弟們為葉大帥盡忠的時候到了!”
“上峰有令燕軍雜種一個腦袋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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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衣大炮的怒吼聲的掩護下,無數的奉武軍士兵舉著盾牌,向著面前的燕軍把守的土寨發起了衝擊。
盡管把守土寨的燕軍士兵,已經盡可能的將土寨夯實了,但是奈何在炮轟之下,土牆還是出現了一些缺口,而這些缺口就成為了奉武軍士兵攻擊的重點。
雖然缺乏大口徑火炮和奉武軍對轟,但是在包圍家鄉上,這些燕軍的戰鬥意志還是非常頑強的,他們依托於有利地形,以及修築的防禦工事,用火銃,弓箭,虎蹲炮層層阻擊奉武軍,一時間竟也是和奉武軍打的有來有回,讓奉武軍的進攻受挫。
眼看著眼前的土寨久攻不下,戰況陷入僵局之中,前線的士兵開始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好不容易弄到出戰機會,想著戴罪立功的陳傳武有些坐不住了,想著身旁的馬中駿請戰道:
“馬將軍,前方吃緊陳某請求率親兵出戰上陣殺敵!”
面對著陳傳武懇切的請求,馬中駿只是冷漠的掃了他一眼說道:
“不準!”
見自己的請求被馬中駿如此乾脆的拒絕,陳傳武不由更是氣急,當即就是想要再說些什麽,不過還不等他開口,馬中駿冷漠的目光便是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身上說道:
“我是此戰的主將!”
此話一出陳傳武頓時猶如一個癟了的氣球一樣啞口無言,落寞的退了下來,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戰局,見到他這樣馬中駿微不可查點了點頭,知道陳傳武這個家夥還不算是無藥可救,陳傳武不是沒有腦子,但他更習慣於用他過人的武力去解決問題,但是問題是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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