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伯靈快快說來!”肥義急道。
“義渠!”
“好計謀!”熊槐拍手叫好,肥義也是一臉的激動,義渠可是秦國在西方最強大的敵手。
兩百多年前,義渠並吞了北地諸戎,力量空前壯大。為了進一步向東南發展,它首先把鬥爭的矛頭指向秦國,其後兩百余年的時間裡義渠同秦國戰爭不斷。
“若趙侯派一策士前往遊說,在秦國攻趙之時突起發難,秦國必定大亂,秦攻趙之軍必定撤軍回救。且其後秦若東進,勢必擔憂義渠。故此秦王一定會剿滅義渠,以除腹心之患!如此,山東各國或攻或守便有了余地。”
“伯靈之意,山東各國可趁機合縱攻秦,與義渠聯手夾擊秦國?”田忌皺著眉頭問道。
孫臏點點頭。
“伯靈是不是太高看義渠了,就怕山東各國合縱尚未結成,義渠便已戰敗。”田忌回道。
孫臏點點頭,“單憑義渠確實很難地抵擋秦國太長時間,但是如今形勢繁雜難料,也不是沒有可能出現戰機,就看山東各國能否把握了。”
“伯靈言之有理,且行且看吧。”熊槐說道著又看向肥義,“肥卿,聯合義渠是個好計策,你回去之後要與趙侯慎重考慮一下,或許是個轉機。”
“喏!多謝諸位為我趙國出謀劃策!”
“哈哈,肥卿無需掛懷,楚趙兄弟之邦,理應互相幫襯,共抗虎狼!”
“外臣定向我君轉達大王之兄弟情義!”肥義躬身。
熊槐略一沉吟,說道:“以如今趙國之境況,西有秦,東有齊、燕,南有魏,還有處於腹心的中山,若要發展,只能向北,肥卿以為然否?”
“向北?”肥義眉頭一皺,“胡地?”
熊槐點點頭,“秦、趙、燕三國,唯趙國胡患最重,一日不解決胡患,趙國便一日不敢南下爭霸。其後便是中山,其在趙之腹心,是齊國遏製趙國之利器。胡地廣闊千裡,趙國若能掌控胡地,則秦國北境…趙國可隨意進出矣。”
眾人聽得眉頭一挑,顯然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震驚地看著熊槐。
肥義歎了口氣,面色凝重道:“肥義拜謝楚王指點,他日趙國強大,必不敢忘楚王今日指點之恩!”
“呵呵,有一個可靠的盟友總比孤軍奮戰地好,是也不是?”
“大王所言極是!”
“不過,這背後捅刀子之行徑,想必趙侯與肥卿是不屑為之的,對吧?”
“大王放心,我趙國絕不會做這忘恩負義之舉!”肥義被熊槐突然銳利起來的眼神震驚,登時感覺如芒在背。
“哈哈哈!寡人相信趙侯,相信肥卿!”熊槐決定略微警告一下肥義便好,隨即轉移了話題,“肥卿,寡人有個不情之請。”
“大王請講!”
“寡人自幼好馬,尋常不可一日無馬。寡人生平所愛,第一楚國,第二駿馬!奈何…”熊槐歎了口氣,“奈何楚國非產馬國,偌大的楚國竟無一匹令寡人中意的駿馬,寡人曾無數次暢想,在一望無垠的土地上縱馬馳騁,至今卻未能如願,堂堂一國之君,卻無可乘之馬,何其可笑!”熊槐自嘲地搖搖頭,一臉苦笑。
肥義頓時心領神會,“大王,我趙國雖然貧苦,卻也出產一些駿馬,且我北境毗鄰胡地,每與胡戰,總能繳獲一些戰馬,故此倒是不缺戰馬,大王若不嫌棄,外臣回國後便遣人送一千匹駿馬供大王騎乘。”
熊槐搖搖頭,“戰馬壽命總是有限,巔峰壯年更是沒有幾年,寡人一生愛馬,肥卿總不能時常給寡人送馬吧?”
“大王若是愛馬,我趙國可每年送大王千匹駿馬!”肥義臉上笑容不變,內心卻隱隱有些不快。
熊槐還是搖頭。
肥義就有些不解了,我趙國年年白送你戰馬,你都不滿意?!難怪楚王剛才不住地指點自己,原來是想獅子大開口,當真所謀不淺啊!他開始暗中警惕,在座諸位都是楚國精英,自己只有一人,可千萬別上了楚人的當!
“趙地多山,物產並不富足,寡人怎能白要趙國的戰馬!”熊槐笑道,“寡人要買!”
“買?”肥義狐疑地眉頭微皺,就算你是愛馬之人,每年送你一千匹還不夠你玩的嗎?既然是買,數量定然不止千匹,楚王這是要做什麽?
如此多的戰馬,只能用於行軍作戰!肥義心中有數,楚王怕是打著愛馬之名,欲擴建騎兵吧?戰馬可不是水牛,是要精心呵護的。而且,戰馬用來騎乘趕路、打探消息還行,作戰可還是要依靠步卒的。
肥義雖然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對!趙馬是良馬,寡人希望用趙馬建立我楚國自己的馬場。其實攻掠胡地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馬!”熊槐笑道。
肥義心中一動,胡馬比趙馬還要優良,想到該不會是楚王想要胡馬,所以才慫恿他們攻掠胡地吧?肥義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uukanshu 馬在楚王心目中的地位竟如此之高!經過這次出使,肥義清楚楚王雖然年輕,卻絕對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這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既然這一次楚國給了趙國這麽大的幫助,趙國也沒有理由拒絕楚王買馬的提議,也不敢拒絕。大不了自己國內也多囤一些馬。
想到這裡,肥義笑道:“多謝大王提點,胡地確實多良馬,外臣回去之後便回稟我君侯,與楚國建立長期的馬匹交易!”
熊槐點點頭,“寡人會派使者與商團隨肥卿歸國,一來替寡人拜會趙侯商定結盟事宜,二來正式采購一批戰馬,肥卿以為如何?”
“大王英明!”
肥義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熊槐留下昭陽等人又進一步商定了五國相王的具體事宜後,天色已然黑透,他來到了鄭袖的寢殿。
最近忙著國事,都沒有心思施雲布雨。望著鄭袖嬌嫩紅豔的臉龐,略帶幽怨的眼神,熊槐咽了咽口水,趕緊要了晚食,填飽了肚子。
暴風雨之後,熊槐通體舒暢,神清氣爽,鄭袖雛鳥般依偎在熊槐胸口。
“袖啊,寡人記得你是出自商賈之家?”
鄭袖聞言猛得坐了起來,潸然欲泣道:“大王莫非嫌棄我的家世?雖然我鄭家如今是商賈,但祖上也曾是鄭國王族!”
“呵呵”熊槐一把摟過鄭袖,“寡人不是嫌棄你的家世,商賈多好啊!寡人是想給你家族一個大大的機會!”
“什麽機會?”鄭袖眼神明亮如水。
“替寡人購買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