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頭不言。
其實大家心裡中都有事情要稟告,但是在今天這詭異的氣氛之中,大家都覺得應該再等一等,等到事情明朗了再說。
就在大家以為眾人都沒有話,該太上皇或者皇帝發言,給大家把形勢亮明的時候,有一個禦史走出斑來。
“啟稟陛下,臣有本。”
賈瑞斜眼向下一看這個禦史,他沒見過,應該是剛剛上來的楞頭青。
接著,賈瑞再看站在不遠處的左都禦使李皖能。
只見到李皖能眉頭稍微皺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看來這小禦史站出來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
太上皇輕輕的說道:“有本就奏。”
那小禦史聽到太上皇的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臣彈劾保齡侯史鼐。”
坐在太上皇身邊的皇帝皺了一下眉,看了一下太上皇,見他不準備說話,於是接過話頭問道:“你彈劾他什麽?”
皇帝的語氣可不好,他想用這種方法嚇退這位小禦使。
哪想到這小禦史是個愣頭青,根本像是沒有聽出皇帝語氣中的惱怒一樣,繼續跪在那裡說道:
“保齡侯史鼐,行賄大臣,謀取官爵,罪在不赦,請太上皇、皇上下旨嚴查。”
賈瑞聽了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這個小禦史並不是愣頭青呀,人家是衝著自己來的。
既然是這樣,以後給這小禦史加加擔子也是可以的。
太上皇看了皇帝一眼,然後說道:“既然有人彈劾他,那保齡侯史鼐出來自辯吧。”
太上皇說完話向大臣中看去,結果,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保齡侯史鼐。
而朝中的大臣也在人群中亂瞄,結果誰都沒有看到保齡侯史鼐。
這一下大家都嗡嗡嗡的開始議論起來。
要知道今天的早朝可是太上皇,特別下旨決定的,結果保齡侯史鼐竟然沒有出現,這是要幹什麽?
而皇帝也有些急了,保齡侯史鼐,可是他瞅中空子,好不容易才任命為漕運總督的。
沒想到這家夥這麽掉鏈子,竟敢這無緣無故的不參加早朝,難道他已經飄了嗎?
太上皇喊了幾句,見到沒有人出來,他也臉色不高興了。
“怎麽回事?有沒有人知道史鼐在什麽地方?”
下邊的眾大臣都低著頭不說話,只有賈瑞心中暗笑,看來這家夥是起不來床了。
皇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先向太上皇行了個禮,然後向旁邊的夏守忠使了個眼色。
夏守忠點點頭,趕緊的退了出去。
就這樣,整個朝堂都等著保齡侯史鼐。
一直過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夏守忠側才匆匆的跑了回來。
不過他這一回不敢在皇帝面前單獨稟告,而是跪在了太上皇的身側。
“啟稟太上皇,奴才的人已經問清楚了,保齡侯史鼐突發疾病,渾身無法動彈,家中已經亂成一團了。”
聽到這消息,太上皇和皇帝都愣了。
保齡侯史鼐年紀可不大呀,正是得用的時候,而且他還算半個武將,身體還不錯,怎麽突然就病成這樣了。
要說他也算是功勳之後,太上皇也要給他些面子,於是開口說道“既如此,讓太醫院派太醫過去診治。”
夏守忠趕緊接旨,之後下去安排了。
那跪在正中間的禦史,現在也感覺到非常的尷尬,他不知道該回去還是該繼續稟報。
這時候賈瑞從班中走了出來,跪倒在地向上起奏。
“啟稟太上皇、皇上,保齡侯史鼐剛剛任命為漕運總督,可是就身患重病,就其病情來看,短期之內無法上任,所以臣請太上皇另用賢人。”
太上皇聽了之後點點頭。
保齡侯史鼐看這樣子是起不來了,按照這病情應該是中風了,這種病從古至今就是疑難雜症,中風之後幾乎不可能好。
既然是這樣,那麽他的官職就沒有必要再保留了,畢竟漕運總督也是個重要職位,不能夠空閑太長時間。
“賈愛卿說的有理,那麽就免去其漕運總督之職,至於這個職務,有吏部推薦,內閣確定,然後報給朕。”
坐在旁邊的皇帝,氣的都快哆嗦起來了。
他這倒不是氣賈瑞,他是在氣保齡侯史鼐。
多好的機會呀,職務都已經到手了,就是因為這家夥不爭氣,所以自己又白白錯過了好時機。
可是對於這種天災人禍,誰也沒有辦法,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家夥竟然會病成這樣。
其實太上皇也是很高興的,皇帝在自己病重快要沒了的,這段時間,布置的最重要的一個棋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自己玩完了。
看來自己果然是真龍天子,就連上天都幫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