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之貞元盛世 第13章

他夢到了昔日的東宮右虞侯率可達志，那位忠誠的武將，如今在流放地嶲州，風吹日曬，滿身疲憊。他夢到了自己的長子李承宗，那個曾經稚嫩而聰慧的孩子，此刻在偏遠之地，忍受著無盡的苦難。還有幕僚王珪，那位才思敏捷的謀士，也在那片荒涼之地，默默無聞地承受著苦難。

夢中的場景如此真實，仿佛他親身經歷了一般。他看到了他們疲憊的身影，聽到了他們無助的歎息。他的心如同被鈍刀割過，痛得難以呼吸。

驚醒後，李建成坐在床上，滿頭大汗，神色凝重。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做出了什麽重要的決定。太子妃鄭觀音被他的動靜驚醒，看到他的樣子，心中一驚，連忙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李建成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沒什麽，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他不想讓鄭觀音擔心，所以把事情搪塞過去。

然而，他心中的那顆種子卻已經生根發芽。他明白了自己的責任，明白了自己不能坐視不理。他要為他們做點什麽，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第二日，朝會剛剛結束，李建成便故意放緩了腳步，沒有如往常一般迅速離開。他站在金鑾殿的一角，目光閃爍著深沉的光芒，仿佛在等待著什麽。李淵注意到了他的不尋常，眉頭微皺，開口問道:“太子，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李建成轉過身來，神態恭敬而鄭重，他向前幾步，走到李淵的禦座前，俯身行禮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李淵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李建成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兒臣建議，將秦王府的幕僚陳咬金外放為康州刺史。”

李淵聞言，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抬頭看向李建成，沉聲道:“哦?為何有此提議?”

李建成抬頭直視著李淵的眼睛，神情堅定地說:“父皇，秦王身邊的幕僚眾多，他們的才華和影響力都非同一般。長此以往，恐怕會對朝廷的穩定造成威脅。而陳咬金作為其中的佼佼者，更是應該受到重視。兒臣認為，將他外放為康州刺史，既可以削弱秦王的勢力，又可以發揮他的才能，為朝廷所用。”

李淵聽著李建成的分析，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光芒。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就依你所言。傳旨下去，讓陳咬金前往康州上任。”

太監領旨後，迅速退了下去。李建成見狀，心中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再次躬身行禮，道:“多謝父皇成全。”

李淵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揮了揮手，示意李建成退下。李建成點頭稱是，然後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殿門處逐漸消失，留下李淵獨自坐在禦座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輝煌的秦王府內，氣氛突然變得凝重。秦王李世民眉頭緊鎖，急匆匆地走入大廳，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等待他的程咬金。

“咬金，我剛得知消息，父皇打算將你外放為康州刺史。”李世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我聽說，這是太子在背後慫恿父皇所為。太子如今越發容不下我等了。”

程咬金聞言，雙眼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然，他沉聲說道:“大王，您若是失去了左膀右臂，必定難以自保。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希望您能盡快設法自保！”

李世民歎了口氣，搖頭道:“君令難違，你先安心去赴任，我會想辦法轉圜，看看能不能把你調回。”

程咬金點頭應是，臉上露出感激之色。他深知李世民的為難之處，也明白自己的處境。然而，他更清楚的是，無論身在何處，他都會忠誠於秦王。

赴任的那一天，陽光灑滿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程咬金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帽，一身正氣。李世民親自前來相送，他緊緊握住程咬金的手，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咬金，此去路途遙遠，你要多加小心。”李世民叮囑道。

程咬金點頭笑道:“大王放心，我定會小心行事，不負您的期望。”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中都明白這次分別的不易。李世民目送著程咬金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充滿了惆悵與期待。他知道，這場政治鬥爭還遠遠沒有結束，而他和程咬金的命運也將緊密相連。

在程咬金離開的那一刻起，李世民便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設法將這位忠誠的摯友調回身邊。他們的命運將如何發展?這場政治鬥爭又將如何收尾?一切都充滿了未知與變數。然而，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之間的情誼將永遠不會被磨滅。

在程咬金離去之後，秦王李世民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頹喪之色。他獨自坐在空曠的大殿之中，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他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凝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似乎正在回憶著過去的一幕幕。

高惠通輕輕地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盤精致的酒器，酒香四溢，打破了室內的寂靜。她走到李世民的身邊，輕聲說道:“王爺，喝點酒吧，或許能讓您的心情好一些。”

李世民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卻微微動了一下， 似乎被高惠通的話語吸引了一些注意力。高惠通並不著急，她輕輕地將酒器放在桌上，然後優雅地倒了一杯酒，遞到李世民的面前。

“王爺，這是您最喜歡的桂花釀，嘗嘗看。”高惠通的聲音柔和而溫暖，仿佛春風拂面，讓人心生暖意。

李世民終於有了反應，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落在高惠通手中的酒杯上。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酒杯，一口氣將酒喝盡。

“好酒。”他讚歎道，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高惠通微微一笑，又為他倒了一杯酒。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品著酒，聊著天。高惠通用她的智慧和溫柔，慢慢地化解了李世民心中的鬱悶和煩惱。

漸漸地，李世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陰影中，他需要振作起來，為了大唐的未來，為了自己的理想。

“惠通，謝謝你。”李世民真誠地說道。

高惠通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王爺，這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您能振作起來，為大唐的未來而努力，我就心滿意足了。”

兩人相視而笑，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煩惱和困擾都煙消雲散。他們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和挑戰，只要他們攜手並進，就一定能夠克服一切，走向勝利的道路。

夜色漸深，高惠通輕輕地退出了大殿，留下李世民獨自一人在室內沉思。他凝視著手中的酒杯，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明天將是一個新的開始，他將以全新的姿態去面對未來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