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陳叔和,秦王陳叔德,齊王陳叔時都是皇后蕭氏所出,乃一奶同胞。此時太子聞言,思索片刻說道:“既然兩位卿家都有道理,孤覺得先讓三弟探視父皇,待探視完後再問明情況依律處置如何?”“善。便依太子。把齊王叫進來吧。”聽得皇后發話,那宦官便走出殿外喚了齊王進來。
齊王進的殿來,看到皇后與太子,當即下跪行禮,“兒臣見過母后,臣弟見過太子。”蕭氏一抬手讓其起身,接著說道:“你且入內見過你的父皇,再出來說話。”齊王口中稱是,接著走向內殿。幔帳前的兩位宮人看到,當即撩起幔帳讓齊王入內。齊王入內後但見兩位宮中禦醫院的醫官正在研究病理,兩位醫官正要行禮,被其一擺手製止。那齊王湊得近前一看,皇帝雙目牙關緊閉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絲被,口中哼哼個不停。見到如此情形,齊王快步走到兩位醫官面前,細聲問道:“陛下病情如何?”當中一位醫官答道:“陛下感染風寒,更兼處理國事太過操勞,以致神傷,頭痛難忍。我等正在想辦法,秦王殿下已經去湖州請神醫施得壽了,想來明日便可回來。”聽完,齊王也不說話,略有思忖地轉身走了出去。
出得內殿,蕭氏對其說道:“如今你父皇病重,內外不安,你應當協助太子維持好朝政大事。為何,不聽旨意擅自回朝,你的差事都辦完了麽?”“兒臣。。。兒臣未辦完差事”。“那你回來作甚,你父皇身邊自有太子和秦王侍奉,你不聽旨意,當有懲處。現在就請太子處置你吧。”說完便不再開口。此時,太子言道:“三弟,現在孤免去你朝中一切差事,並罰三月朝俸,你可認罰。”剛說完,右仆射馬維便跳了出來,“太子殿下,處罰是否太過。依臣下看,齊王平日素來參與朝事,值此之際正當協助太子處理朝政。不如就罰三月朝俸,仍保留差事好了。”“不可,”左仆射荀侃上前說道“如不重罰,難免日後諸皇子人人效仿,豈不是有違國朝法度,請皇后與太子三思。”“既如此,就依太子之前之處罰吧。太子,齊王你們都先退下吧,本宮在此守著陛下。”蕭氏聽完開口做了個決斷。眾人一致稱“諾”,然後退出了殿外。
出的殿外,四人分別從兩個方向去了。那齊王與馬維上了一輛車,出了宮門。車內,齊王抓住馬維的手說道:“仆射今日開脫之情,孤沒齒難忘。”“大王不必如此,臣並未與殿下開脫減輕罪責,真是慚愧至極。”“仆射肯出言相助,孤已是銘感五內,奈何孤只是三子,不能承繼大位,此情難報。請仆射受孤一拜。”說罷,便俯身去拜。那馬維哪裡肯受,雙手托起齊王,言道:“大王也是嫡子,為何不能承繼大位。如今太子事事聽從荀侃之言,於我等不屑一顧,如此日後這朝堂豈不是他荀侃的了。大王才能超群,事事都為朝廷出力,我等有目共睹。若大王真欲奪位,我當盡力相從。”“孤若得大位,國政當盡托付於先生。孤得先生,如劉玄德之遇諸葛孔明也,無事不諧。”
就在此二人談話之際,荀侃正在太子東宮內與太子談話。“太子殿下,齊王久有覬覦儲君之心,常於陛下面前爭寵,如今又背旨回朝,恐於殿下不利,殿下應當有所防范。”“話雖如此,可畢竟是親兄弟,孤不忍手足相殘。”荀侃還要進言,只見太子一揮手,“孤今日已然太過操勞,改日再邀先生面談。”荀侃見此,隻得拱了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