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宮內,施得壽正在替皇帝診脈,不多時已是診脈結束。見此情形,皇后開口問道:“敢問神醫,陛下情況如何?神醫又是否可以醫治呢?”施得壽見皇后問話也不敢怠慢,當即說出病情:“陛下之病因乃心焦且感染風寒所致,草民能治。”皇后聽後大喜,言道:“既如此,就請神醫快快醫治吧。所需之物請詳列,本宮立刻吩咐人去準備。”施得壽聽後立馬在紙上寫下了所需之物,但見那紙上寫著:沐桶兩隻,具滿熱水。葛根湯藥一副。皇后見到,不敢置信,忙問是何等治法。那施得壽言:“先由草民替陛下針灸,針灸完後將陛下置於其中一隻木桶內浸泡一刻鍾,然後再喂下葛根湯,待陛下嘔吐後,再移至另一桶內浸泡一刻鍾。之後便將陛下移至龍榻上喂以安神湯即可。”聽完此話,皇后立馬吩咐眾宮人去準備。過了一會,所需之物皆準備得當。為了不打擾診治,內殿隻留下侍奉宮人及皇后與太子,其余人等都到外殿等候。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診治結束,龍榻上的皇帝不再牙關眉頭緊鎖,也不再哼哼,而是靜靜地睡著了。皇后與太子見了也松了一口氣,連同施得壽一起走出了內殿向眾人報喜,眾人一道額手稱慶。“眼下陛下還未醒來,煩請神醫再逗留數日,待陛下醒來好轉,自會賞賜神醫並送還湖州。太子同諸王、仆射們也都回去吧。今晚本宮與神醫一道守著陛下。”皇后說完又單對施得壽說:“有勞神醫今晚陪本宮一同守護陛下。”施得壽慌忙回答“遵命”,其余眾人便退出了殿外。
次日一早,皇帝醒來,皇后見狀連忙讓宮人將施得壽喚了進來喂皇帝診脈。施得壽診脈過後,同皇帝與皇后說道:“陛下已無大礙,只要將養些時日,同時補之氣血,不要操勞,便可痊愈。”那皇帝此時尚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口不能言,便看向皇后。那皇后當即與皇帝解釋了一番,皇帝略點了點頭,便又睡了過去。數日之後,皇帝已好了泰半,在宮人的服侍下坐在龍椅之上正在禦花園賞花,陪同左右的是太子與左右仆射。
進入禦花園涼亭,皇帝讓太子與左右仆射坐下,接著問道:“朕久病初愈,不知太子與兩位愛情有無國事奏稟?”
那太子與左右仆射互相望了一望,然後太子開口道:“父皇大病初愈,不宜操勞國事,不如且先放一放好了。待完全康健再處置不遲。”“看來朝中確有事情發生,太子照實說便是,朕已是好得差不多了。”見到皇帝發話,太子隻得實言稟奏:“如今有兩件事殊為急切。一是梁魏屯重兵於淮水,同時征調船隻,訓練水軍,似有南侵之意。二是交州觀察使張桓被四族襲殺。”皇帝初聽北國有犯邊之意略有憂慮,待聽得四族襲殺朝廷派遣的觀察使時暴跳如雷。大聲說道:“四族素來肆意妄為,藐視朝廷,今又襲殺朝廷命官。是可忍,孰不可忍?荀卿、馬卿,汝二位執掌中樞,此事是如何處置的?”待荀侃將處置方式說出後,皇帝更是惱怒,厲聲斥責道:“爾等身為樞府之臣就是這麽替朕辦差的麽。今日四族殺觀察使尚能加為觀察副使,明日若再殺,又該加為何官?”見到皇帝發怒,荀、馬二人立刻跪倒在地,只見那馬維說道:“當日臣力主派人前往交州問罪四族並擒拿凶手,如若抗拒便出兵鎮壓。只是左仆射與太子皆言此時應當安撫,臣拗不過,隻得相從。陛下,交州之患,應當派兵除之以絕後患。”“不可,如今北邊有南侵之意,若再逼反四族,則國家南北受製,恐有傾覆之危,此時應當安撫,再徐徐圖之。”荀侃反駁到。皇帝聽了二人之言,緩緩開口說道:“卿等容朕思量一番,爾等且先退下吧,太子也先去吧。”聽得皇帝發話,三人便向皇帝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