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侍衛上前,就要架走黃意。
結果卻被黃意身邊的魁梧壯漢打翻在地。
見狀,劉賢大怒,命令邢道榮出馬解決那大漢。
就在雙方將要刀兵相見之時。
蔣琬和賴恭同時上前阻止。
“如今太守剛登大位,見血不詳啊!”
“是啊是啊,還望太守三思啊!”
眼看著零陵四大家族中已有三家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劉賢臉色鐵青,只能作罷。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第一把給出下馬威的火,還沒燒起來就被撲滅了。
這讓劉賢對黃意、蔣琬和賴恭三人產生了怨恨。
經過多方協調之下,黃意憤怒甩袖離去。
其他人則承認了劉賢的太守之位。
待眾人散去,劉賢為表孝心,下了第一個命令,全郡皆縞素三日。
以祭奠劉度的在天之靈。
之後,邢道榮隨著劉賢來到劉度之前的書房。
隨著書房關閉,劉賢慘白的臉上竟出現了病態的扭曲。
“為什麽!為什麽其他三家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為什麽!!”
劉賢猛拍書案,轉頭用那血紅的眼睛盯著邢道榮。
好似邢道榮是他的殺父仇人般。
對此,邢道榮心中腹誹不已。
你一個毛都沒長齊,靠著乾死自己父親上位的愣頭青。
人家能承認你是太守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更何況你上來就要噶了一家家主,這擱誰,誰能同意?
要不是時間場合不對,估摸著人家早聯手把你乾死了!
不過,對於邢道榮來說,劉賢這家夥越瘋批,他越高興。
劉備大軍兵臨城下也就是最近幾日的事情。
到時為了能夠完美投入劉備的懷抱,還需要這瘋批配合著演出戲。
於是,邢道榮避開劉賢那噬人的目光,低聲道:
“主公剛登太守之位,羽翼未豐,根基尚淺,另外三家不給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聽到邢道榮已經改口主公,劉賢心中甚是滿意。
邢道榮的表現和另外三家的大不敬比起來,讓劉賢瞬間有了落差。
他決定一定要讓這三家後悔今日的決定,於是問道:
“育森,如今情形,汝認為,吾該如何做?”
經過這麽多年的默契,以及最近髒活做的確實完美。
這讓劉賢對邢道榮的信任度增加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這也是為什麽那些一起扛過槍、打過仗、嫖過娼的人,關系那麽鐵的原因。
畢竟彼此都有彼此的把柄,這種靠著黑料和利益捆綁的關系有時候比親情友情更加牢固!
邢道榮轉頭開門,掃視了一圈門外,確認沒有任何人。
這才再次回來,在劉賢耳邊沉聲說道:
“攘外必先安內!”
聞言,劉賢一怔。
這種極為精辟的話,竟然能夠從邢道榮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口中說出。
著實讓人意外,於是忙道:
“哦?什麽意思?仔細說來聽聽!”
......
半個時辰後,邢道榮從劉賢書房中快步走出。
急匆匆的騎馬離去,直到現在,邢道榮依舊是光著腳的。
而邢道榮今天的表現,雖說略顯浮誇。
但也算是真情流露,得到了零陵郡中大部分人的認可。
一致認為其是劉家的頭號鷹犬。
隻忠於太守,任誰要想取代劉家成為下一任太守家族,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邢道榮!
只是蔣琬和賴恭二人看著邢道榮的目光越發奇怪起來。
……
離開劉府的邢道榮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軍營。
而是回到家中,舒舒服服的補了一覺,才穿上鎧甲,拿起兵器,起身前往軍營。
但剛欲出門,卻被告知,蔣琬、賴恭來訪。
邢道榮立刻吩咐福伯上好茶,熱情接待兩人。
結果,賴恭卻對茶水置若罔聞,忙問道:
“育森兄,汝遞給我們的紙條是個什麽意思?”
“對對對,還有那生死難料又做何解?”
“哈哈哈哈!”邢道榮大笑起來。
“二位勿要著急!請二位仔細想想,吾是那種會出謎語的謎語人?”
聽到邢道榮的反問,二人不禁愣在了當場。
還是蔣琬先開了口,“我就說育森兄也不像是......額”
賴恭尷尬的接過話語,道:“哦哦!吾悟了,出這十六字謎語的,恐怕是另有其人!”
蔣琬也好似猜到答案般的點點頭道:
“當世能夠如此未卜先知的,恐怕也就那屈指可數的幾人!如今離我們最近,又最有可能的,恐怕只有......”
蔣琬和賴恭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不敢置信。
恰在此時,邢道榮打斷二人。
“二位,我邢某人粗人一個,懂不得這些,但也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
至於這生死難料,在吾看來,可就簡單多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比如今天的黃家如日中天。
吾眼看他起朱樓,眼見他宴賓客,但又怎知他哪天樓塌了?
其他的,吾就不多說了,還望二位靜觀其變,以待時機。
某還有要務在身,就不陪二位多聊了!”
見狀,滿腹狐疑的二人也紛紛起身告退。
短暫的交流,二人已經得到了部分想要的答案。
但邢道榮的話,給他們心頭也蒙上了一層烏雲。
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零陵郡的一切大事!
看著心懷鬼胎的二人消失在視線中。
邢道榮心中有些感慨,大多數人總會被一些人的外表所欺騙。
但人心隔肚皮,具體的真像如何,又怎會輕易洞悉呢!
所以還是要處處留心皆學問,世事洞明皆文章啊!
不再多想,邢道榮騎上矯健白馬,向兵營方向疾馳而去!
......
黃府。
黃意憤怒的對著房中所見之物發泄著心中的怨恨。
沒想到在這劉備大軍壓境的關鍵時刻,劉度那老匹夫竟然死了。
更可恨的是那個乳臭未乾的雜種,竟敢公然叫囂著要殺了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隨著瓶瓶罐罐的碎裂,黃意心中的憤怒也消去了幾分。
恢復理智後,黃意吩咐門客,快馬加鞭,乘坐快船趕去柴桑告訴家兄黃蓋,零陵郡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並請求其派兵接走一部分族人。
經過在劉府的針鋒相對。
黃意已經意識到那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瘋批極有可能會對黃家出手。
他連自己的親爹都敢殺,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不行,不行,此時再去求援怕是來不及了!三弟,你即刻帶一批族人出城,先去鄉下躲上一段時間。
如果這幾天城內有事發生,就立刻趕往柴桑,投奔大哥!
咱們黃家的香火不能斷!一定要留下根!
只要大哥還在,那麽黃家終有卷土重來之時!”
老三黃竟看著焦急的二哥,猶豫道:
“二哥,這不至於吧!無非就是和新上任的太守爭吵了幾句,待會吾備上厚禮,親自前往太守府登門道歉就是......”
“不!不!不!你不懂,劉賢小兒狼子野心,為了權力連自己的親爹都敢殺,沒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不要囉嗦,快按照我說的辦!快!”
“四弟,你把目前所有能集中的家丁、侍衛、護院全部集中起來!這幾日怕是要有大事發生!”
看著四弟黃音欲言又止,黃意怒喝道:
“快!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黃意當家主多年,身上的威勢頗重。
這一怒喝,立刻讓眾人紛紛行動起來。
“對了,黃三兒,你幫我送兩封書信去給蔣家的蔣琬和賴家的賴恭!”
......
安排好一切的黃意癱坐在木椅上,雙眼無神!
黃家,終究還是有此大難,能不能度過去,就看天意了!
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