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何在!禦醫何在!”;
此話不久,禦醫才姍姍來遲。
……
相比混亂的司馬府,建南城的另一處府邸顯得寂靜無比。大門上的牌匾寫著“楊府”二字。
這裡別說侍衛,連個仆人都沒有,三妻四妾更是要被楊家人冠上奢侈無度的頭銜。
空蕩蕩的大堂,楊家七口人,有六人在這,祁王楊康的妻劉氏與子楊睿都在這屋子裡。
坐主位的是祁王楊康的母親錢太婆,楊康三十多歲的弟弟,也就是楊睿的叔叔楊國平,其位置離母親較遠,卻率先開口。
“論如今家勢不景,司馬當權,朝綱不穩,若不緊早避難,必有災禍啊!母親。”;
“放肆!爾等父親烈忠於國,若不思報效,側踏豈能安?國家豈能病愈?反為叛逃之鼠!於家父精神何在!亦可作仁義!”高高在上的母親咄咄逼人,楊國平無法抬頭直視其之怒目。其妻子低聲指責他逃離的心思。
城外一匹掛著楊旗的快馬在門前被劫。攔路者自稱楊家主仆,使者不知實情,見其身邊兩三侍衛,隻好將包袱交付於他。
轉眼,這沉重的包袱經大庭侍衛之手遞上太監長杜欽桌前。杜欽貪婪地拆開包袱,白花花的銀子順著手邊滑溜而下,不斷滾落,發出墜地的聲音。
另一邊,楊國平那五歲的兒子問母親。
“母上,何時開宴?”;
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母親曹氏乾巴的嘴上早已不知怎麽解答,場面一度寂靜。
扣門聲打破了這股窘迫,劉氏撐起身子咬著牙快步前往大門。
只見一身髒亂的老者端著碗,劉氏十分為難地向後看去,遠處大堂,錢太婆就端坐在那閉目養神。
劉氏面對老人也只能搖了搖頭,關上了門。
……
手持聖旨,抬起於胸,快步穿越皇宮門,司馬之下,無人敢攔。
正在朝會的大殿,百官跪拜高座者嚴憲榮,太后司馬雯的影子在身後若隱若現。
持旨使者略過眾人,步步上台,卻陣陣威壓。
文官薑莊與身邊朋友議論道。
“不知又何名。”;
聽到這話,趙進雙手拿著自己文尉中郎將的官位令牌,抬頭挺胸怒瞪台上冷哼一聲回應道。
“哼!爾等怕死呼?”;
使者立身於皇帝面前,面對百官,緩緩拉開卷軸似的聖旨,一字一句猶如一柄利劍扎入懦弱者胸膛。
“太尉懷文、中郎將燕奎……”
這些念到的人,無一不被大庭侍衛拉出大殿。殿外的刀劍聲詮釋了結局。
嚴憲榮八歲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甚至祈禱自己不要這樣死去。顯然這並不是皇帝的旨意,太監長杜欽的邪笑已經表明了一切。這些忠臣通通都是當面反對太后的人,自然活不長久。
“陸羽”
這名被念到名字的武臣不甘願如此死去,在侍衛前來緝拿時,一把搶過來者刀劍,轉身將要略過皇帝,劫持太后。可是幾發箭襲來,(咻咻咻)應聲倒地。
沒遭死罪的眾臣裡,看其如此忠烈,不由得低頭歎氣。
聞誰放箭,殿外三名惡狠狠的將軍,全副武裝,手持大弓,合稱司馬家“三虎衛”。
三人怒目圓睜,官場內無人敢與其對視,紛紛照常進行朝會,屍體的血緩緩流向台下,他們踏著猩紅,無奈跪拜。
……
朝會結束,趙進與其同黨鄧賀一行,前者說。
“私下窟房見”;
“是”;
不久,趙進、鄧賀換著素衣,伴隨者七人,一同步入建南偏僻破敗巷房。
九人圍跪坐於火堆前。余下七人,分別為監督百官的禦史中丞華陽、丞相高潔,黨派中三弟兄,劉洋、劉應、劉福。陸羽之子陸平,以及小吏徐凌。
身為黨中之長,趙進率先開口。
“原十四人眾,如今直斬五人,現皇帝危難,大靖危難。太后攝政,實屬殺生為虐、殘暴不仁,何況帝皇不保,我眾一忍再忍,如今死死傷傷,若已無黨派!大靖屆時必亡!”;
眾人紛紛提出意見,唯獨徐凌低頭不語側耳傾聽,而趙進恰恰點到他。徐凌突然站立,雙手抱拳朝向趙進說道。
“司馬當權,日後大亂,應盡早出城,以求地方自保之力,待天時到,即可一戰之力。”;
高潔拍地而起,氣憤反駁。
“皇帝之安危即國家之安危!爾等逃已!是棄國家於不顧嗎!”;
徐凌不以理會, 反看向趙進。趙進回答道。
“與其爭論,不如置手而投,哪方對便采納。”;
身為小吏的徐凌坐回位置閉目,他明白不會有誰支持這般身份的自己。
“高潔”;
除徐凌外,紛紛舉手投誠,顯然,成敗已定。一股寒意撫摸徐凌鼻尖,神情麻木。“自己不受用,何必開口……”這番思想久久回蕩於腦中。
趙進決定道。
“三日,高潔、華陽策動百官,三日後,晨時,徐凌擬詔,誘敵出城,劉洋、劉應、劉福三人率我部五百騎直衝皇天門。陸平領五十死侍埋伏司馬府,聞寺廟鍾鳴,便殺入府內,滿門誅殺。”;
徐凌欲發話,趙進揮手對空回應道。
“詔書印璽,我自有辦法。”;
……
司馬府內,司馬南的傷勢不得好轉,父親司馬彥站在屋外心神不定,司馬法印也到現場。司馬彥連忙上前問自己的二兒子司馬法印。
“現如今,止住了傷口,小四還是日日夜夜昏睡,這可如何是好。”
司馬法印左右思考,回答。
“父親,早聽聞西北邊有一高人,隻為平民百姓治病而出名,不過未曾見其為誰出過山,還是穿著樸素親自去為好。”
司馬彥喚來家丁,令其三人把司馬南包裝成百姓模樣,低調護送至西北山邊,尋找神醫。司馬法印志願同去。就這樣,四個“農民”抬著一個傷者出了城。
司馬府只剩下司馬彥與其弟弟司馬朗。殊不知危險在暗流湧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