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前,太后司馬雯正挺身傾聽,處於暗處的劉洋欲拔刀,趙進及時按住刀柄,低聲指責。
“裕忠,此時不利。”;
劉福、劉應一前一後走至門邊,但三郎將中的周乾突然出現至司馬雯身後,趙進微微皺眉,細想,這是敗露了不成?
好在,司馬雯不久便帶領手下離去,眾人才松了口氣。
……
楊字軍旗營裡,主帳內的楊康與眾將開宴,武將賈勇擼起袖子便取下篝火中的羊腿。楊康坐在主位微笑道。
“奎文,小心燙。”;
他舉起羊腿回應道。
“主公,嘿嘿嘿,吃否。”;
楊康擺擺手,轉眼看向正在喝一杯又一杯酒的侯衝,那通紅的臉卻顯得圓潤。一手指向侯衝,一頭轉向未動筷子的衛莫弈,呵呵大笑,衛莫弈也跟著一齊開心。
歡笑過後,楊康卻疑惑道。
“家中夫人,為何久久未發書信而來?”;
衛莫弈表示。
“主公尚有何來往否?”;
“常往家中,送去補貼。”;
“如此,便問快馬斥候,可解疑慮。”;
楊康呵呵笑,立馬喚來來往家中的斥候。
“使者,家中可尚好?”;
斥候將未能進城門的事如實上報。
楊康不明所以,皺眉細想。
衛莫弈問。
“次次如此?”;
斥候答。
“皆如此。”;
衛莫弈看向突然嚴肅的楊康。
氣氛霎時僵住,眾將紛紛嗅到危機,停下手中吃食。
楊康命其帶百騎再次送去,並帶上書信,囑咐必須親自到楊府上。陳昌阻止道。
“主公!不可,如此便打草驚蛇啊”;
楊康回懟道。
“你說如何?”;
衛莫弈提議。
“何不,令斥候架上其他王侯之旗,不帶錢兩,反帶書信入府便好。”;
楊康點頭采納了意見。
……
一匹攜周字旗的快馬順利進入建南,並將書信交付於錢太婆手中。
錢太婆看其書信,便知是其子楊康所寫。轉身便進入空蕩蕩的屋臥之中,咬破自己的手指作墨水,楊康傳來的書信為紙,寫下實情,交還於斥候,囑咐其勢必要送到,便倒在門前。
……
快馬在半天之內趕回大營,將書信呈上。楊康翻開布滿血與淚的紙。“吾兒,是否處於水深火熱,如今家境非富,楊氏唯恐滅已……”一字一句,使其眼睛出血,使其青筋暴起。長長的書信以及即將拔出的刀刃。看來,這麽多補貼是一樣都沒有送到,必是都城出現奸佞。
帥旗狂風舞動,無數飛鳥泵林而出,衛莫弈明顯感受到了不詳,趕赴主帥營。
營帳中,東西南北的物品通通化為碎片。楊康持刀立於桌上,侍衛們不知實情,只能勸主公消氣。
衛莫弈命士兵喚來賈勇、候文。
賈勇、候文聞訊而來,加入了勸導隊伍。賈勇也不客氣,上前便奪其刀兵,候文一把擁住將要發狂的楊康。
陳昌這時也趕到營帳中,滿目狼藉。看著神情呆木的楊康,便下定決心,舞動巴掌。(啪)
恍惚間,眾人呆愣原地,楊康反而恢復不少,但嘴裡還在念叨著率大軍,要去討伐惡賊。
衛莫弈拾起血書,看了看,便將實情告訴眾人。
賈勇乾吼道。
“豬狗不是!乃非仁義!”;
話罷,拔劍欲出
候文先行攔住持刀欲走出營帳的賈勇,勸說道。
“兄弟!切莫魯莽!待軍師論理清楚,再也不遲。”;
陳昌安撫楊康道。
“駕馭天地者,固以靜心為人出名,而今再激進行事,唯恐一錯再錯,一失再失啊!”;
楊康顫抖著坐倒在地,年邁的身體已經不能讓他如此撲騰。他無奈道。
“家母無願離開,如何是好!”;
衛莫弈上前獻策。
“主公,我有一計,可定主公之心。”;
楊康抬眼望去。
“什麽計策?”;
衛莫弈推測道。
“司馬當權,太后掌政,與其親近之人,無非外戚、宦官。余下不斷傳出忠烈之死,若主公策應都城忠臣良將,助其推翻太后統治,可保氏族平安。”;
底下之人紛紛讚同,只有陳昌提出異議。
“若助他們得逞,卻反撲而來,可當如何應對?”;
衛莫弈似乎早有預料,便回應。
“衛某在廉州結友,此人姓徐,名凌,字果司,在宮中作小吏。莫非與其私交好,但願稱其為謀略聖賢,望他做事,可放心。”;
楊康抬頭與其對視。衛莫弈眼中的那股堅定,讓他看到了希望,並答應道。
“好!如此一來便可安國安家!”;
……
趙進計劃的第三天,晨時霧靄使行人不見五指,縷縷寒風席卷落葉。搖曳的樹下,三個騎馬身影若隱若現,見其人全副武裝,撲面的霧後更是一陣陣馬蹄聲。
他們就出現在離皇門不遠處的樹庭旁。
丞相高潔手持聖旨,立於皇門下,以太后之名宣讀發兵之意。
皇門監護官吳廷差異不已,他高喊著要太后親臨。如此之大不敬自然迎來高潔的言語威壓。
“我乃靖國丞相高潔!太后於府中修養!若再違令二行!勢必人頭不保!”;
吳廷不僅氣勢不減,反指向迷霧處,雖不見人,但立身城上,吼道。
“我今乃死於死!何懼呼!”;
高潔愣住,驚恐竟有此神人。
可時間拖不得,附近的五百騎拖不得,天賜的霧更拖不得。
此時的趙進,端坐於寺廟之中,閉目養神。
報信者突闖其中。“報!皇宮門久閉不開!”;
趙進側眼望去,開口道。
“敲鍾……”
(咚~咚~咚~)
清晨的寂靜,大片腳步聲。領頭者陸平敲響司馬府門。
(啊!)
開門的家丁死在陸平劍刃下,頓時素衣持刀眾猶如潮水,相擁連踏,將大門也一齊踩倒在地。他們猙獰的臉,恨透了司馬府上的所有人,他們揮舞著劍柄,四處奔逃的仆人們不知所措。
司馬家侍衛,心裡暗罵這群人豈不是瘋狗。
所謂的瘋狗很快讓下等人們合上了嘴,陸平的佩劍滴著血,帶領手下步步靠近。
那大堂門緊閉,自最後一個仆人口吐鮮血倒在階梯上,整個院子都靜了,清楚的只能聽見自然的聲音,比如沙沙風聲。
陸平臉上寫著,安靜?太安靜了,恐怕有埋伏。而後:事已此,上蒼保佑。
一腳轟開堂門,挺直腰杆面對對方的二老映入眼簾。想必這就是司馬彥與司馬朗了,陸平踏進門檻的腳默默收回,此時,陸平身後出現四位素衣持刀眾,張弓搭箭,直指屋內。
飛箭貫膛而入,司馬彥與司馬朗搖搖欲墜,霎時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