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末代蜀王開始 第二十二章 大西攻城

隨著張獻忠的號令，圍城的大西軍開始向成都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衝車如同鋼鐵巨獸，被士兵們推著向城門猛烈撞擊，每一次衝擊都讓城門發出令人心悸的轟鳴。雲梯則如同蜿蜒的蛇，士兵們勇敢地攀爬著，試圖越過城牆，進入城內。

守城的明軍在城牆上嚴陣以待，他們手中的火銃和弗朗機炮(一種早期的火炮)成為了他們最有力的武器。

火銃的射擊聲此起彼伏，每一次射擊都伴隨著一股濃煙和火光，弗朗機炮的炮聲更是震耳欲聾，炮口噴出的火焰和鐵球對攻城的士兵構成了致命的威脅。

衝車在城牆下不斷嘗試突破，但明軍的火力讓它們難以靠近。雲梯上的士兵在攀爬過程中，不時有人被火銃擊中，或是被弗朗機炮的炮彈擊落，城牆下堆滿了大西軍士兵的屍體。

北門是官道，朝廷官員從北京來成都都是從陝西入川，沿川陝路從成都北門入城，自然北門也是大西軍的主攻點。

大安門涵澤樓上，朱平樻看著不斷衝鋒地大西軍，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波了。在和平年代長大的他，難以理解這些人為何能如此無畏地面對死亡。

“西賊都如此勇猛嘛?”看向一旁休息的曹勳，朱平樻有些不解的問道。

“世子天潢貴胄，自然難以完全理解平民百姓的心路歷程。至於西賊之所以勇猛，其原因我尚不得知。然而，我可以向世子您講述宇功的一段親身體驗。”曹勳臉上略帶苦澀，說起了自己的經歷:“曹某乃是黎州人，受父輩蔭蒙，世襲指揮使。末將世受國恩，自當為國盡忠...至於西賊?怕也是想為子孫拚出這樣一份富貴吧！”

“那依曹將軍你看，西賊可能破城?”作為一個不通戰陣的外行，朱平樻還在這的原因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用他蜀王世子的身份，來激勵守城的軍士們。

自然他也沒有插手曹勳的指揮，微操有多可怕他還是清楚滴。

“世子勿憂，只要箭矢、火藥不絕，西賊絕無可能登上城牆！”

看著自己今天部下的表現，曹勳罕見地對朱平樻做出了承諾。

“曹將軍這麽有信心，那我自然也不會拖各位的後腿。我雖不知兵，卻也明白後勤乃重中之重;軍械糧草，自不會短缺，殺敵斬首者，一級5兩。”朱平樻很滿意曹勳的承諾，他也很痛快的給出了自己的保證，順帶給大西軍的人頭明碼標價，用以鼓舞士氣。

城牆上的守軍在賞金的誘惑下，爆發出更大的熱情。他們在曹勳的指揮下，有序地進行著防守。利用火銃、弓箭和弗朗機炮的遠程優勢，有效地壓製了大西軍部隊的勢頭。

戰鬥一直持續不斷，士卒輪換了好幾輪，城下也不知堆積了多少屍體。

待得日暮漸西，城下的大西軍也減緩了攻勢，隨著一聲清脆而響亮的銅鑼聲劃破了戰場的沉寂，這是鳴金收兵的信號。

大西軍的士兵們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刻停止了手中的戰鬥，他們的動作由激烈轉為有序，開始緩緩後退。戰馬嘶鳴，兵器碰撞的聲音逐漸減弱，戰場上的塵土隨著士兵們的腳步緩緩沉降。

“退兵了?”如此的輕松、平緩，朱平樻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自己是否過於高估了大西軍的戰鬥力。

也不能說朱平樻信心爆棚了，實在是今天的戰損比有些誇張。

明軍除了幾個用力過猛，不小心掉下城牆的倒霉蛋，就只有一些士兵被流矢所傷。但也是輕傷，不影響接下來的戰鬥。

而大西軍，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數目，可看城下那堆積的屍體，想來也不會太少......

在回王府的路上，朱平樻還看到了平時頗為嚴肅的劉之勃。

此刻的劉之勃剛從其他城牆巡視回來，正一臉笑意，看見朱平樻更是急忙上來打招呼。

“世子殿下，不知大安門戰況如何?”剛一開口，劉之勃就問起了他最關心的戰況。

北門為西賊主攻之處，不過有朱平樻坐鎮，曹勳負責指揮，他一介文官也就沒有去湊熱鬧。

“大安門的戰事，就好像劉大人這滿面的春光，自是順遂無虞。”

朱平樻也打趣起這位平時總是嚴肅刻板的老者。

“滿面春光，世子莫要調笑老夫了，老夫已至天命之年，只是見家國有望，一時喜難自禁罷了！”

“不知世子軍械糧草可曾足夠?非是老夫不相信世子，只是關乎江山社稷，由不得老夫不謹慎。 ”

劉之勃沒有在意朱平樻的調笑，解釋了一番後就問起了軍械糧草的問題。

“巡按大人勿憂，軍械糧草絕不短缺。”

見劉之勃的態度，朱平樻也一本正經的將之前對曹勳的承諾，又對著他重複了一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若能保成都不破，蜀王當為首功！”

劉之勃滿意地點了點頭，若有深意的對著朱平樻說道。

望著劉之勃遠去的背影，又想起今天那順遂的不像樣戰況，朱平樻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心中生出了不安。

之後兩天也如第一天一般，守城的士兵從一開始緊張、興奮，到現在的麻木，只是機械性的扣動扳機，拉動弓弦。

大西軍在遠處時火銃、弗朗機炮和弓箭輪番伺候，待得近了他們也準備了大量的滾石、熱油和金汁。

鏗鏗！

又是熟悉的聲音，大西軍鳴金收兵，撤退的井然有序，完全看不出半點氣餒的摸樣。

這一連幾天的順利，讓朱平樻心中的不安到達了定點。

回程的路上，朱平樻再次遇見了劉之勃，他的笑容也沒之前那般璀璨。

據他所述，西賊今日的攻勢異常激烈，他們甚至動用土石填平了護城河的一部分，直逼城牆腳下。

在城牆西北方向，西賊還搭建了超過一裡的排柵，這些排柵為他們提供了掩護，使得楊展難以有效抵禦。西賊以此好幾次差點登上城牆，不過都被楊展帶人頂了回去。為此楊展還加派了幾隊人守護西北段城牆，免得敵軍趁著夜色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