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不是夢啊。
起身下床,朱平樻動作輕緩,沒有驚動柳兒。輕輕將她扶起,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讓她美美的睡上一覺。
嘶。
饒是已經十分小心,朱平樻的動作仍舊不經意間扯動了背上的傷處,忍不住輕聲呻吟。
“世子,您醒了?”柳兒被微弱的聲響驚醒,迷蒙中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世子的床上,頓時臉頰緋紅,羞赧難當。
“好好休息吧,你辛苦了。”
“沒什麽好辛苦的,這些都是婢子應該做的,世子昏迷了這麽久,定是餓了,婢子這就去膳房弄些吃食。”
對於朱平樻的謝意,柳兒完全不敢接受,一邊推辭,一邊起身,準備去給朱平樻弄些吃的來。
身份的巨大差距,讓她不敢奢望......
“我父王呢?”見柳兒執意如此,朱平樻沒有再堅持,上下尊卑,是這個時代抹不去的痕跡,問起了老爹的下落。
至於大西軍?他還能安穩地睡在昭明殿就說明李廷海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仔細聆聽,王府中的仆役們開始了他們日複一日的工作,打掃庭院、整理房間、準備餐食。他們之間的打趣叫罵聲,時而響起,給這座莊嚴的府邸增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廚房裡,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和廚師們高聲討論今日菜單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王府早晨獨特的樂章。
侍衛們身著鎧甲,手持長槍,定時巡邏於府邸的每一個角落。他們的腳步聲回蕩在長長的走廊上,彰顯著王府的威嚴與安全。他們的目光警惕,時刻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威脅,確保王府的秩序與安寧。
丫鬟們則在忙碌之余,相互間輕聲調笑,她們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穿透了王府的靜謐。她們在庭院中穿梭,或是為花草澆水,或是為主人準備茶水,她們的輕聲細語和溫婉舉止,為這座府邸增添了一份柔美與和諧。
“在張醫官確定了世子您無恙後,王爺他就十分地忙碌,每天早出晚歸的。此時,王爺應正在成都府署,與李將軍及諸位大人共商軍國大計。”柳兒透過窗子瞥了一眼漸漸明亮的天色,輕聲提及蜀王今日的行程安排。
成都府署?朱平樻若有所思。他抬眼望去,卻瞬間愣在了原地。
天空中各色雲氣流轉不息,以府署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三道明黃氣柱交織摻雜,不斷爭奪著四周雲氣的所有權。其中最強的那道氣柱,其核心還有幾絲紫氣,在身旁幾道純紅雲氣的輔助下,穩穩佔據著上風。而原本盤踞雲海的虯龍卻蕩然無存,不見蹤影。
望氣?我沒有用啊,而且那虯龍呢?
深藍!意隨心至,熟悉的面板再次出現在眼前。
姓名:朱平樻
境界:先天·偽(國運附體)
年齡:16
體質:4.9
精神:5.31
技能:峨嵋九陽功(圓滿)、天星望氣術(小成)
特性:真氣護體,百毒不侵(由功法衍生,不可提升),望氣(佔星望氣,趨吉避禍)
可用屬性點:0.53
先天·偽?還有這國運附體,都什麽玩意?夢中那條虯龍莫就不是......
那些零散的屬性點就好說了,這得感謝上次入城的大西精銳,感謝他們的傾情奉獻。
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這算什麽?
想起青羊觀主所說的先天之秘,朱平樻的嘴角輕輕抽搐,顯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雖然沒有那勞什子前人遺寶,可深藍的神異,絕對不是那些遺寶所能相比的。至於萬民之心,在初聽時他就想過,這東西怕就是氣運的另一種說法吧。
先天,多少武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他竟如此輕易就達成了,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同時朱平樻也明白了這世界的先天宗師為何不以那超絕的個人武力,介入這時代大潮之中,謀取一席之地,反而還是那普羅大眾佔據主導地位。
蓋因這世間並無靈氣,一切超凡之力從根上講都是從人體衍生,先天也不過是以那升華之後的精神,融合真氣而成就。
氣運乃是無數人信念匯聚而成,天然便是這等精神之道的克星。
一旦精神被打落,管你是借氣運而成的偽先天,還是自修突破的絕世天才,最多也就他之前那人體極限的實力,要圍殺不過是人數多少的問題。
見世子久久不語,想到世子昏迷了這許久,定是餓了。
柳兒沒有驚動朱平樻, 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朝著廚房而去。
在蜀王府的廚房裡,柳兒指揮著侍女們忙碌地準備世子的餐食。
在蜀王府的寬敞廚房內,柳兒正忙碌地指揮著一眾侍女們準備朱平樻的膳食。她的身影在熱氣騰騰的灶台間穿梭,手中拿著食譜,細致地核對著每一道菜肴的準備情況。
侍女們或切或炒,動作熟練而有序,每個人都專注於手頭的工作。有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地將新鮮的蔬菜切成整齊的絲狀,有的則在燉鍋中輕輕攪拌,確保湯汁濃鬱而均勻。還有侍女在精心擺盤,力求每一道菜的色澤和造型都能達到完美。
隨著柳兒的一聲令下,侍女們將烹飪好的佳肴逐一放入精致的餐盤中,每一道菜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她們輕手輕腳地將餐盤擺放在餐車上,然後由專門的侍女隊伍護送,緩緩向世子的寢宮推進。
餐車行進間,侍女們保持著端莊的姿態,她們的步伐輕盈而穩健,確保食物在送達世子面前時仍保持著最佳的溫度和風味。整個過程中,柳兒不時地檢查和指導,確保一切都按照王府的規矩和朱平樻的喜好來準備。
“世子,請用膳!”柳兒甜美的嗓音將沉浸在思緒中的朱平樻喚醒,面對眼前香氣四溢的美食,他確實是餓了。
“你也一起吃吧。”瞥了一眼額頭滿是汗珠的柳兒,朱平樻說道。
柳兒無法說服世子改變主意,但她仍舊固執地不肯同席而坐,深植於心的尊卑觀念讓她堅守著這一界限。
就這樣,朱平樻開始了他醒來的第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