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林澤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成功,但其真正的能力和穩定性還需要時間來驗證。在沒有充分了解這“產品”性能的情況下,朱平樻不會輕率地開始大規模的“投產”。
在短暫的休息時間裡,朱平樻端起一旁已經冷卻的茶水,一口氣飲盡,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疲勞。
“等得久了吧,來來來,先吃點東西。”
朱平樻招呼著柳兒送上大量食物,這本是為他精心準備的,可惜送來時,他正醉心於實驗中,全然無視了外界的干擾。
那些士兵的情況自然不必多說,但楊茂和其他幾位士紳子弟的表現卻讓他感到意外。竟然在這兒水米不進地硬撐到了現在,這著實讓朱平樻對他們幾人刮目相看。
身為士紳子弟,哪怕再不受待見,生活條件也差不到哪去,他們雖然都有些虛脫,可依舊堅持呆在那,等候著自己,有這份毅力,做啥不行啊,家世在某種意義上限制了他們。
“謝過世子(都督)”
在朱平樻的允許下,他們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的顧慮,不再強撐著疲憊的身體。
他們的聲音透露出極度的疲憊,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所剩無幾。得到休息的許可後,他們不再顧及任何形象,紛紛就地躺下,任由身體舒展在堅實的地面上。
原本,這些士兵和士紳子弟之間存在著明顯的身份和地位差異,但在這一刻,所有的界限和隔閡仿佛都消失了。
“柳兒,安排些人,幫他們活動下筋骨,硬撐了這麽久,不舒經活血,明天可有得你們受的。”朱平樻招呼著柳兒。
肌肉長時間的緊繃,猛地一下突然放松,當時可能沒啥,第二天那感覺,絕對讓你欲仙欲死。
柳兒接到朱平樻的指示後,迅速行動,步出了廳堂。她走到門外,挑選了幾名五大三粗的軍漢,傳達了朱平樻的命令,帶著他們進來好好地關愛了一番楊茂等人。
在一片淒厲的哀嚎聲中,朱平樻卻顯得格外從容。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享受著豐盛的晚餐。而在這場盛宴的尾聲,林澤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意識逐漸清晰。
“這,我......”林澤森醒來時,感到一陣暈眩,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強烈的饑餓感驅使他直奔擺放在眼前的食物。
他的動作幾近貪婪,狼吞虎咽地撕咬著食物,那聲音響亮而連續,讓周圍的士兵們都看呆了眼。
朱平樻見狀,並不擔心,反而示意廚房繼續準備食物,確保林澤森能夠吃飽。
士兵們看著林澤森的吃相,不由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們知道林澤森向來食量不小,但沒想到他竟能吃到這種程度。
當林澤森終於吃飽喝足,放下餐具時,朱平樻的目光變得深邃,心中暗自思量:看來情況不錯,能吃能喝是個好兆頭。
可現在他更關心的是,林澤森在武力上的表現如何,要是弄出來一能吃的大胃王來,卻不能打,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世子,您從哪兒找來這麽一人?這模樣,說他八輩子沒吃過飯都有人信。”
柳兒在為朱平樻和眾人送來新一輪的飯菜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半開玩笑地抱怨起林澤森那驚人的食量,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和不可思議。
朱平樻對柳兒的吐槽只是微微一笑,並未放在心上。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柳兒不必多言,收拾完畢後盡快退下。
“你感覺怎麽樣?”朱平樻關切地詢問。
林澤森的目光落在那一摞被自己一掃而空的碗碟上,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這些食物,都頂得上他家好幾天的口糧了,要不是他的飯量實在太大,老爹又死的早,他斷不會從軍入伍,他林家可是書香門第啊。
“很好,我感覺自己現在能打死一頭牛!”林澤森用袖子擦拭了嘴角的油漬,隨即站起身,伸展著四肢,比劃了起來。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勁,特別舒坦。
看著眼前的世子,林澤森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自己那過世多年的老爹。
猛地晃了晃頭,林澤森將這個荒謬的念頭拋出了腦海,然而,這種親近感卻似乎在無形中加深了。
朱平樻感到一種異樣的聯系,仿佛有某種存在在不遠處與他產生了共鳴。他集中精神,細細探查,竟然發現那股感應的源頭就在林澤森的體內。
出於好奇,朱平樻嘗試著對那股存在施加了一點影響,結果,林澤森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捂著胸口,顯得極為痛苦。
真氣之種?朱平樻此刻也大致明白和自己產生感應的物體是什麽了,他之前並未在李廷海的佩劍上感受到類似的反應?難道是死物的原因不成?
此刻朱平樻的眼中若有所思,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林澤森的變化,這關系到他接下來的選擇。
來到都督府中的演武場內,朱平樻先是讓林澤森繞場疾跑兩圈,評估一下他的速度,而後又讓他擊打場中的木人樁,用以測試他的殺傷力。
結果自然是相當的喜人,雖然沒有精確的計時工具,可大家都看得出來,林澤森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原有的水準;木樁在他的擊打中,也變得歪歪扭扭,遍體鱗傷。
而林澤森的手上,卻只是擦破了點皮,他的皮膜似乎發生了什麽變化。
這力量和速度,已經比得上真氣小成的武者了!
朱平樻用驚喜的目光看著林澤森,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你過來,讓我好好地看看。”
朱平樻將林澤森召至跟前,審視著他,細致地檢查他的情況。
在這一過程中,朱平樻驚訝地察覺到,林澤森體內的真氣之種是由他親自注入,且位於心臟這一關鍵位置。
盡管這種真氣的表現與朱平樻真氣小成時相似, 但林澤森似乎完全無法控制這種變異的能量,只能憑借其強化後的肉身被動地運用。
而他卻只需一個念頭,便能操縱這股能量。鑒於能量的源頭位於心臟,林澤森的生死幾乎完全掌握在朱平樻的一念之間。
既有不俗的武力,又能保證忠心,隨意掌控生死,最關鍵的是別人還不知道,這不是完美的親衛人選嘛?
朱平樻此刻心中算是樂開了花。
雖然他早就決定用火銃、大炮來完成自己的統一之路。然而,此時的火器技術尚未成熟,未能與冷兵器形成明顯的代差。
而滿清八旗起於白山黑水之間,以悍勇著稱,裝備的棉甲又能有效抵禦火器的攻擊,一路征戰殺伐,正是戰力最強之時。
這又不是什麽單純的歷史世界,真氣與氣運,要是再冒出些什麽奇怪的東西來他也不會驚訝。
真要和他們對上,朱平樻這心中還是有些沒底的。
命只有一條,容不得兒戲。
這也是他為何放任張獻忠割據川東,卻毫不做聲的主要原因。
首先,他自身的勢力尚不足以與張獻忠抗衡。張獻忠征戰十數年,大小百余戰,麾下可都是真正的百戰精銳;而自己這邊呢?大多都是急匆匆拚湊起來的丁壯民勇,能夠野戰的精銳在上次的巷戰中也損耗過大,急需修整。
其次,朱平樻有意讓張獻忠成為自己與大順、乃至滿清之間的緩衝區,以此爭取寶貴的發展時間。日後永歷帝抗清的主力也正是他們,這也算讓他們提前走上既定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