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丹扎巴和嘉央多傑聽到這番話,內心頓時湧起一股寒意,他們的額頭上不禁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兩人的眼神緊張地四處遊移,思考著應對之法。
在沉默之中,還是嘉央多傑站了出來,他一臉恭敬,納頭就拜:“既然法王能自無間歸來,定是覺醒宿慧,領悟了祖師妙法,我願意代表薩迦派,全心全意地支持法王,供您驅使!”
空頭支票?這就想打發我,哪有那麽容易。
“不夠!”對於這條件朱平樻並不滿意:“既然你都承認我是法王了,那傳承舍利自然也該由我保管吧!”
嘉央多傑聽到這番話後,臉色由恭敬轉為猶豫不決,顯露出深深的矛盾和難以割舍。
在心中權衡了城中的那件至寶之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語氣堅定:“既然法王已經做出了決定,我自然應當遵循。”
嘉央多傑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那顆珍貴的舍利子,就在即將遞到朱平樻手中的那一刻,他又猶豫地收回了手,臉上流露出深深的留戀。
而對於嘉央多傑的不舍,朱平樻就像沒看見一般,直接一把就將這舍利子奪了過來。
在深藍吞噬了老道士後,他的一部分有關修行的記憶便被深藍整理了出來,就像一本書冊,供朱平樻翻閱。
此世修行,因絕靈的緣故,肉身方面,後天極限便是巔峰,精神之道,又因為氣運的緣故,雖有不乏陰神、鬼仙之說,可在堂皇大勢面前,終究上不得台面。
除了江湖武林那群不入流的武夫外,各方道統法脈,皆以祖師之遺留作為依憑,施展道法,而嘉央多傑的不舍,也是因此。
失去了這舍利子後,他最多也就憑苦修多年的精神力玩弄幾手幻術,而且使用時還存在極大的限制,尤其是在面對較大群體或對地位較高的個體時。
在處理完了嘉央多傑後,朱平樻又冷漠地望向怎丹扎巴:“大舅哥,你有何打算?”
怎丹扎巴原本怒火中燒,想要糾集自己的部眾和朱平樻來個魚死網破,但他注意到弟弟不斷投來的眼色,又感受到營帳外明軍那股沸騰的戰意,他意識到抵抗無益,最終選擇了屈服。
“既然都督總領川蜀,那麽我明正土司自然也歸您統轄。這是我的土司大印,還望都督接納。”怎丹扎巴表現出了決斷,從懷中取出他隨身攜帶的官印,恭敬地呈遞給朱平樻。
只是他的眼中有著一絲複雜:這枚原本要獻給滿清的大印,最後還是回到了朱明之手,這難道是天意嘛?
沒有理會這兩兄弟的複雜心情,朱平樻在拿到大印和舍利,得到他們效忠的同時,便注意到明正土司的氣運開始被深藍吸收並轉化,成為他可以調用的屬性點,除了維持其基本存在的部分之外,其余的氣運無一幸免。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受到整個成都平原上,所有名義上歸屬於他的勢力的氣運都在被深藍所吞噬和轉化。隨著屬性點的不斷攀升,最終突破15點,朱平樻忍不住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次的經歷不僅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還讓他與深藍的聯系更加緊密,換句話說,就是他對深藍的權限提高了。
若是在以前,面對這種面服心不服的情況,深藍是無法獲取氣運的。但現在,只要有人表面上臣服於他,無論其內心如何,那些可以調動的氣運就都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收了錢,就該辦事!
看著有些哭喪臉的兩位舅哥,朱平樻此刻心情倒是十分愉悅。
他走出營帳,看著兩方劍拔弩張的士兵:“大家都冷靜一下,把武器放下……”
林澤森和楊茂則是有些驚喜:“世子,您沒事真的太好了。昨晚那場大霧,真是讓人……”
在昨晚那種霧氣中,由於他們身著重甲,雖然也有不少士兵受到幻覺的影響,將他們當成敵人,不斷地向著他們攻擊,可結果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而他們親衛之間,也因為真氣之種的聯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應。雖然幻象讓他們難以分辨敵我,但憑借這種感覺,他們相互之間保持了克制,避免了自相殘殺,只有少數幾名無法忍受的同袍,在林澤森的“禮貌”乾預下,被暫時打暈。
朱平樻則是一臉平靜:“你們都沒事,我又怎麽會有事?子不語怪力亂神,心無所懼,自然無往不利。你們先去休息吧,經過昨晚的激戰和詭異,你們需要好好休息。”
在對親衛解釋了一番後,朱平樻又轉向明軍士兵:“將士們,危機已經過去,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現在,你們可以放心休息,養精蓄銳。待休息完畢,自有豐厚的獎賞等著你們!”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原本緊張的氣氛逐漸緩和,明軍士兵們的臉上露出了松懈的神情。
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筋疲力盡,經過一夜的戰鬥和那些不可思議的幻象,他們的身心都已達到了極限。
在看到統帥安然無恙後,他們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重擔,一些士兵甚至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疲憊至極的他們有的直接躺倒在地,進入了夢鄉。
看著那些疲憊的士兵,朱平樻心中不忍,隨即命令侍從安排他們休息:“來人,安排他們到營帳內好好休息,別讓他們就這麽睡在地上,容易著涼。同時,加強營地的警戒,確保營地的安全。”
侍從們迅速行動起來,小心翼翼地引導士兵們進入營帳,為他們提供溫暖的床鋪和必要的照料。
平息了士兵的騷動並安撫了他們之後,朱平樻沒有對一臉焦急,還故作鎮定,時不時望向香江城內的嘉央多傑過多在意。
尋寶?可惜真正的寶貝在我這裡……
得到了老道士記憶的朱平樻,自然知曉嘉央多傑的目的。
想到那顆寶珠,朱平樻心中也不得不重視起一直以來被他忽略的道教。
九重天闕崩塌後,沒想到還留下了不少的遺產。也幸虧金人在它還未穩固之時就一舉擊敗了北宋,掠奪其國都,大小宗室除了一個完顏九妹就沒幾個跑了的,使得國運崩解。
否則,僅僅是這一塊殘片所製成的法器,就能弄出這麽大的陣仗,那要是完整的九重天,說不得真的能夠道神通顯聖,全了道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