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教喇叭,還是死掉的好,無論前世今生,他都對這些喇嘛沒啥好感。
“居士說笑了,薩迦派雖曾輝煌一時,但如今已是過往雲煙。我格魯派正大興於世,居士自巴蜀而來,難道不是為了穩固大明的江山社稷嗎?只要居士願意,貧僧願為居士的大業添磚加瓦,出上一份綿薄之力。”智密大師盡管內心驚駭,但表面上仍保持著一份從容。
無論佛法多麽高深,生命的終結總是不可避免的!但他還是希望能盡量推遲那個時刻的到來,而且在這魔王的面前,怕是去見佛祖都是個奢望,智密大師心中如是想到。
“那麽,我又能從中獲得什麽好處呢?”朱平樻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玩味,他已經洞察了這喇嘛內心的恐懼。
怕死嘛,很正常,再是英雄豪傑,有死一次的決心也不一定敢死第二次,又何況這些習慣了安逸生活、專注於政治權謀的密宗僧侶呢?
這喇嘛或許在佛學上有深厚的造詣,但面對生與死的考驗,他的勇氣遠不如久經沙場的罕都。
“居士身負神通,大概也知我等佛法來源,只要居士願意接納貧僧,貧僧不僅願為居士招納康區的黃教教眾,安撫民心,還願獻出隨身佛寶,以供居士驅使!”
有門,得到回復的智密大師眼前一亮,他不怕朱平樻提要求,就怕他不提。
“那我是不是還得皈依你們黃教?”
朱平樻嘴角的笑容,讓智密大師更加覺得有戲。
“當然,為了更好的統領康區,只要居士願意皈依,我願為居士上法王尊號,讓居士名正言順的統治康區。”他趁熱打鐵,急忙保證。
“法王?我已是薩迦法王,又何必舍近求遠,”朱平樻的話語將還在幻想的智密大師打落谷底:“而且我記得你們黃教曾尊奉建奴酋首皇太極為文殊化身,聽說你們還稱他為黃教大教主!我要是皈依黃教,豈不是要奉酋首為尊?”
“這,這......”智密大師頓時啞口無言,面對朱平樻的詰問,他感到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回應。
同時他的心中也暗暗起疑:怎麽這人如此熟悉他們黃教的事務。
“即便法王不願皈依,貧僧也可助您一臂之力。”聽到這話的智密大師拿出了自己最後的籌碼,他伸手從僧袍中取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佛寶——金剛杵。
這把金剛杵由堅固的金屬鍛造而成,表面經過精細的打磨和拋光,閃耀著冷冽的光澤。它的整體造型呈現出一種對稱的美感,兩端均為尖銳的杵頭,象征著無堅不摧的智慧和力量。
隨著智密大師的持咒加持,金剛杵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曠神怡,整個人輕松不少,一些頭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合掌膜拜,口中默念著佛號。
“你真是糊塗了,沒有你,它也是我的。”說著朱平樻一把奪過其手中的金剛杵,在智密大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金剛杵在他手中光芒四射,比之前更加強盛。
“這...怎麽可能,你既不持戒,亦未授法,怎麽可能催動佛寶,這不可能。”智密大師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一幕,他無法接受自己最後的希望就這樣破滅。
授法,持戒?那是你們,老子直接強上!
朱平樻對智密大師的驚愕不予理會,只是平靜地對著他:“事實如此,大師,您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是時候上路了。”
“貧僧只求速死,懇請居士慈悲,不要讓我也遭受罕都王子那樣的厄運。”將死之際,智密大師恢復了幾分密宗高人應有的風采。
智密大師終於明白,這漢人從未真正考慮過與黃教合作,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黃教的嚴重威脅。
在絕望中,智密大師唯有將心中的期盼寄托於聖地的上師們,他在內心深處默默祈禱,願他們能夠找到方法,抵禦這魔王的侵襲,保護黃教的信仰和烏思藏的安寧。
面對即將到來的火刑,智密大師沒有選擇恐慌或逃避,而是以一位高僧的莊嚴和寧靜來迎接生命的終章。他緩緩地盤膝坐下,雙眼輕閉,嘴唇輕啟,默念著那些陪伴了他一生的經文。
在這狂暴的火海中,智密大師的聲音漸漸被火勢的咆哮所淹沒,他的誦經聲逐漸變得微弱,直至徹底消失在熊熊烈火的怒吼聲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的身影也在火海的吞噬下慢慢消散,最終化作一縷純淨而淡雅的白光,緩緩升騰。
在這一刻,朱平樻手中的金剛杵突然開始顫動,仿佛被白光中蘊含的力量所吸引,它自發地吸收著那漸漸消散的光芒。
金剛杵在朱平樻的掌控之下,竟然開始展現出抗拒,它的震動愈發劇烈,朱平樻不動聲色,暗暗鎮壓住暴動的佛寶,
看著場內已經呆滯的頭人們,他知道這些頭人們今天受的刺激已經夠多了,再多事怕是會適得其反。
單單從他處死智密大師,而沒有任何頭人為他求情的情況上來看,這群頭人已經被他馴服得差不多了。
朱平樻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今日之事已了,各位頭領可以安心休息。不多日,大明的冊封文書將會送達諸位手中,屆時,你們將成為朝廷的官員,享受大明的庇護。”
直接放他們回去,朱平樻還沒這麽心大,今天這一系列的事件,這些頭人心中難免怨念頗深,而在完全穩固局勢之前,他是不會讓這些頭人脫離自己的控制。
“......”頭人們本想表達感激,但看到衛士們的舉動,哪裡還不明白,這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的軟禁。
不過想起死去的罕都和智密大師,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慶幸——至少,他們還活著。
頭人們走後,渾身血跡的楊展來到朱平樻面前:“都督,那些未能歸順的頭人及其勢力已全部肅清。”
“辛苦了,城池已破還看不清形勢,那也怪不得我了。”朱平樻負手而立,看著正盛的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