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衝上來,蘇定方抬起一腳踢在對方的膝蓋上,趁對方摔倒在地,先是翻身壓住人,一手抓著這人的下巴,反手一擰聽到清晰的骨骼斷裂聲,這人便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只是一個照面,蘇定方就輕松結束了這個人的生命。
剩余大食人見此狀,紛紛逃離了此地,連戰馬都不要了。
臨走前這些大食人說著話又擺了一個手勢。
蘇定方又扯下對方的金鏈子,端詳後該是值錢之物。
西域來的向導神情慌亂,用關中話講道:“大食人記住了,他們會來報仇的,這人一看就是默罕穆德王的人。”
李道彥打量著這些馬匹,“我們正缺戰馬。”
蘇定方也笑道:“也不知道河西走廊的形勢如何了?”
聽著這些中原人還有說有笑,這西域向導更是慌張,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麽人。
“大食人為什麽會出現在吐蕃地界?”
“波斯正在和大食打仗,再往西走半月便是波斯的地盤,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不奇怪。”
“大食人會來報仇的,你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聽這個西域人講述著,蘇定方笑道:“大食人想要來報仇便來,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群也是殺。”
此刻也顧不上大食和波斯的事情。
在西域的時候也時常聽到大食和默罕穆德的傳言。
李道彥翻身上馬,“我們還是按照張陽所言,先去一趟邏些。”
蘇定方點頭便問道:“從這裡到邏些還有多遠?”
西域向導回話道:“三天。”
兩人相視一眼,李道彥憂心道:“我們不知道邊關戰事如何,此事宜早不宜遲。”
蘇定方點頭,“先拿下邏些再議。”
遇到了一些小波折,眾人休整之後便再次開拔。
長安城內,張陽坐在曲江池釣著魚,目光看向媳婦和小武,她們倆一大一小正熬著粥。
想給小武單獨一個房間,媳婦死活不松口。
張陽放下魚竿揣著坐在小板凳上很是惆悵。
本是一家人的休閑時光,李泰匆匆而來,“姐夫!我去了一趟外交院,這裡有一封信是許敬宗讓我交給姐夫,說是高昌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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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本就心中煩悶,張陽神情木然地接過信,“魏王殿下到底是要太子翻臉,打算謀奪東宮了?”
“姐夫是在說什麽胡話,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張陽目光直視前方,平靜的曲江池能夠給自己帶來心境上的安寧,此刻這種安寧就要被這個小胖子給破壞了。
李泰盤腿坐下來,“數清楚一萬顆豆子需要多久?”
“半刻就夠了。”
“怎麽數?”
又遲疑地看了看李泰的神色,張陽不解道:“晉王殿下還沒把這個問題解開嗎?他不會真的一顆顆在數吧。”
李泰清了清嗓子,“只是好奇,要是數這是要數多久,既然姐夫說是一刻便能數清楚,是什麽辦法。”
張陽一臉木然又無奈,“一顆豆子有它的重量,十顆豆子也有它的重量,由此可以得出一萬顆豆子是多少重量,掌握這個辦法別說是一萬顆豆子,十萬豆子都能在頃刻間數出來。”
見李泰愣在一旁,場面安靜良久。
張陽不解又道:“魏王殿下你又怎麽了?”
李泰嘴角抽著笑了笑,“這麽簡單?”
“不然會有多難?難道宮裡一群人都想不到這個辦法?”
李泰思量半晌,“每顆豆子都有大小,重量也不盡相同,用重量來數多少有些差距。”
“重要的是思考事情的方式,難不成真要一顆顆去數?”
小武走來輕聲道:“魚粥好了。”
李泰點頭,“正好來時沒有用飯。”
這胖子來就來了,還要蹭一頓飯,張陽看了看鍋裡的粥,“沒準備為魏王殿下的,早點去宮裡說不定還能吃口熱乎的,我這裡是沒多的了。”
“你!”李泰一跺腳又委屈地轉身離開,一路上罵罵咧咧。
張陽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細細品嘗著,“媳婦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還不是夫君教得好。”
“嗯。”張陽應聲點頭。
小武自己端著一碗魚粥坐在曲江池邊慢條斯理地吃著。
看夫君把鍋裡的粥全部吃完,李玥眯眼笑著,這是夫君第一次誇自己做的飯食好吃。
打開李泰帶來的信,撕開上面的封蠟看著信中的內容。
李玥好奇地靠過來仔細看著,“上面寫著什麽?”
“蘇定方和李道彥兩人收服了安西四鎮的其中兩鎮,碎葉和於闐兩地的國王交出了自己的財寶與土地臣服,這兩人也算是將義氣說是把財寶都交給了高昌,現在正讓高昌送來,價值三萬貫的財寶加上三大箱金子。”
看完這封信,李玥思量許久,“沒想到西域一個小國能這麽富裕。”
張陽重新收起信,“他們佔據著絲綢古道,歲月悠久,一直以來就是西域富得流油的地方,高昌的阿達蘭寫信是要把這些財寶都交給我,而且這些財寶連阿史那杜爾也不曾看到,也就說對朝中來說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李玥小聲道:“這些財寶都是我們的家?”
“這兩人還是講義氣,他們以開疆拓土為己任,從來看不上這些錢財,等他們回來了我交給他們一個練兵之法,就當是回報了。”
“夫君還會練兵?”
“略知一二。”張陽清了清嗓子攔著她的肩膀,“我們家又多了這麽大的一筆財富,高昌就是西域的強盜,他們搶來的銀錢都是我們家的。”
“嗯,都是我們家的。”李玥重重點頭。
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張陽放低聲音,“小武也十歲了,應該給她一個單獨的房間。”
聽是提到了這件事,李玥看了看正無憂無慮吃著魚粥的小武,“我知道也該給小武一個房間了。”
聽媳婦也這麽認為,張陽點著頭。
李玥低著頭又小聲道:“我想給小武做一床被褥,等這床被褥做好之後再把夫君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她。已經在準備了。”
“嗯,原來你早有打算了,我還以為你不理解呢。”
李玥抬首道:“理解什麽?”
媳婦紅著臉的模樣還挺好看的,張陽笑道:“其實這是一件事很正常的事情,你也不用害羞,再過幾天我就可以搬到你的房間去住,挺好的。”
李玥站起身,錘了兩下夫君的肩膀,“收拾收拾回家了。”
宮裡,李世民正在幫著兒子數豆子,聽著李泰講述方式方法詫異道:“如此簡單?”
李泰解釋道:“稚奴還小,本就是給小孩子的考驗智慧的題目,姐夫當然不會太難。”
接過一旁宮女遞來的黍米飯,李泰端著碗吃著,跑了一路還沒吃飯。
想到自己陪著稚奴數了一天的豆子,李世民苦澀笑笑,“既然如此,那便讓宮裡的人準備準備,一萬顆豆子馬上就可數出。”
從重量上可以數清楚一萬顆豆子,這比一顆顆數方便很多很多,李治又覺得自己學到了非常了不得的本領,眼神中帶著光。
有了媳婦的承諾,張陽暫且把自己新家的建設放在一旁,等媳婦把給小武的新被褥做出來,便可以搬進去住。
為此張陽開始給小武的房間設計家具,首先是做個衣架,再給小武準備書架,媳婦弟子也喜歡看書,書架不能少。
仔細削著木頭,把木料都拚接起來一個個小家具就要完成。
為了讓小武的房間溫馨一些,還要做點裝飾。
看夫君為了小武的新房間忙前忙後,李玥又是搖頭又是無奈。
終於在正月的十五,李玥給小武的新被褥做好,給小武的新房間也準備好了。
把這些家具全部搬進去,還去長安城買了一些燃料把她的房間的牆壁也刷了一遍,這是一個溫馨又可愛的房間。
這個房間讓小武自己去整理自己去安排,以後就是她的地盤了。
院子裡還放著一些衣服和被褥,張陽提著這些東西就讓媳婦的房間裡搬,卻被李玥攔在門外。
“夫君慢著。”李玥思量再三,“我來整理。”
為了收拾家裡,一家人前前後後一直忙到了夜裡。
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麽多余的東西,不過是一些衣衫而已,李玥收拾好衣衫洗了澡換上寬松的睡衣。
提著油燈打開門看了看小武。
張陽在後方小聲問道:“睡了嗎?”
李玥小心翼翼關上房門,“睡下了,也不知道小武一個人睡會不會害怕。”
“這是她成長中必須要有的經歷,總要有她自己的房間,也要習慣一個人睡。”
李玥提著油燈轉回身,就看到了已經洗了澡的夫君,還沒回過神就被環腰抱起扛在肩上,驚呼一聲,又小聲道:“門關了沒有?”
“我早就關好了。”
夜裡,皎潔的月光照著長安城,清冷地夜風吹過小巷。
一覺睡到天亮,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的媳婦,張陽穿好衣衫起床。
小武也早早起床了,她正乖巧地洗漱著。
張陽先是灌了兩口涼水,緩了緩自己的呼吸,“小武,早上想吃什麽?”
小武想了片刻,“想吃油條和肉包子。”
“嗯,我去做,中午想吃點什麽?”
“想吃烤肉。”
“想吃什麽就和我說,在家裡千萬不要客氣。”
在小武不解的目光下,張陽又去了灶台忙碌。
李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訝異自己睡了這麽久,匆忙換好衣衫推開門,就看到夫君和小武吃著飯食。
看到夫君細心幫小武撕開油條,很溫馨的一幕,李玥重新回到房間,仔細地梳理著自己的發髻。
新家的建設還要繼續,收拾好家裡,一家人便前往驪山建設新家。
今年的風雪早早結束,就要入春,到了二月的時候高昌送來的財寶也到了。
李玥細細清點著這些財寶,將這些瑪瑙和玉石交給牛闖,讓他去長安城折現賣了。
金子的模樣並不好,而且質地不太好。
好歹也是金子,至少比銀餅的價值高。
張陽將這三箱金子收入庫房,這些財寶都是不記錄在桉的,就算是問起來就說是撿來的,愛信不信。
新年開朝的當天一封軍報入長安城。
松讚乾布借著要大唐交還祿東讚的由頭,率吐蕃三萬之眾攻打松州。
群臣站在殿中議論紛紛。
雖說早有準備,收到消息的時候大家還是有些意外,形勢發展到現在,早就料到會有這般局面,只是沒有想到這家夥真動手了。
李世民沉聲道:“侯君集現在到何處了?”
房玄齡站出朝班,“三天前傳來的消息,侯將軍剛剛出了沙州。”
李世民再是開口道:“吐蕃此等作為,再有祿東讚挑釁在先,朕欲奪下吐蕃,諸位以為如何?”
話音落下,朝堂上一片議論聲。
尉遲恭站出朝班,“陛下,給末將三千兵馬,末將便可掃平吐蕃。”
李績站出朝班,“陛下,給末將一千兵馬便可,必定活捉他松讚乾布。”
說到打仗,武將這邊最是活躍。
只見程咬金站出朝班,他緩緩開口,“陛下,給末將三百兵馬,便可掃平吐蕃。”
話語一出,朝臣又是一片議論。
這話讓魏征聽不下去了, “呵呵呵……程知節說三百兵馬便可,不如直接帶著自家部曲上陣便是。”
朝堂上議論聲不斷。
一直都知道程咬金和魏征之間不對付。
聽魏征開口了,程咬金再是講道:“只要陛下應允,臣願帶自家部曲奔赴吐蕃。”
眼看魏征又要再講話,張陽站出朝班,“臣以為貿然出兵不妥。”
“如何不妥?”
聽到皇帝反問得這麽快,張陽再是講道:“陛下,吐蕃是高原,大軍進入吐蕃會有影響,貿然出動一支兵馬很有可能還未與吐蕃人交手,我們的兵馬因為不適應吐蕃氣候,導致潰敗。”
“根據我們外交院的搜集而來的情報,高原的氣候中原難以適應,臣以為大部人馬進入吐蕃地界很是不妥,需要先在吐蕃地界練兵,練出一支能夠適應吐蕃氣候的兵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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