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此時滿臉驚訝,心說這秘密一直藏在我心裡,合肥知道的不過一掌之數,為何像上了熱搜一樣?
橋婉甜甜笑道:“夫君忘了夏侯妹妹?”
“你是說翼德小君真是聰明伶俐”
龍驤猛地拍了拍額頭,他相信以張飛粗中帶細的性格,必不會和夏侯涓討論軍國大事,唯一解釋就是二小姐頭腦靈活。
“嘻嘻,我要是個男兒身,就給夫君出謀劃策。”
見橋婉俏皮姿態,龍驤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打趣說道:“二小姐若是男兒身,我估計會讓你和三弟去搬磚,不過現在就不能出謀劃策了麽?這事還需要分男女?”
橋婉詫異回問:“夫君若是不嫌妾身婦人之見,不如把你的煩惱說一說,常人聽說一人智短兩人計長,說不定我能分憂呢?這事和劉玄德有關系?”
龍驤皺眉點頭:“為夫認為劉使君能匡扶漢室,所以早早就暗中認其為主,但明面上仍裝作不熟的樣子;
但今天我與陳元龍喝酒談天,或許情不自禁說了什麽話,被他察覺到我內心的秘密,我擔心此事若是傳出去,無論對合肥還是劉使君都沒好處”
“陳元龍?”橋婉面露疑色:“夫君不是打算請他給三弟表字麽?這說明你們的關系應該不差,他會出賣朋友往外亂傳?”
“出賣朋友?”
龍驤搖頭苦笑:“像徐州陳家這樣的大族,他們的家族利益高於一切,別說交情薄如紙的朋友,就是國家利益都能損害,再者此事只是為夫的猜測,若是陳元龍本來不知道,而我又不打自招.”
“大族行事這麽無情?”
橋婉聽完蹙起秀眉沉思,心說夫君所言若是真的,母親為何一心向往大族?
橋婉生活閱歷還不夠,她不知道陳氏的執著想法,實際上是普通人的最優解,世家大族行事雖然為利益先,有時候也會做出違背道義的事,但大族子弟才能最平穩過完一生。
這就像未來普通人家,不但要為生活奔波勞累,還要為子女學區房、補習班煩惱,就怕子女輸在起跑線上;
而那些權貴財閥的子女后代,一出生就處於完全不同的人生賽道,他們少年時不用去卷985、211,成年後也不用卷996、007;
這些子弟即便不學無術,也能衣食無憂過完一生,稍微努努力就能站在父輩肩上,成為時代揮斥方遒的弄潮兒。
雖然終點都是死亡,但是階層不一樣,人生起點判若雲泥。
陳氏以前沒給龍驤多少好臉,但內心依舊沒表現出厭惡,因為他覺得陳氏在做普通人的選擇。
龍驤見橋婉皺眉沉思,歎了一口氣,反問:“不是大族行事無情,是家族利益讓他們無情,假如我真幫劉使君匡扶漢室,讓龍家成為權傾朝野的大族領袖,那時皇帝卻讓我交出權利,隻給幾畝薄田讓龍家度日,你作為龍家主母願意麽?”
“這”橋婉頓了頓,試探性回答:“既然是社稷功臣,皇帝應該不會如此?”
“哈哈哈。”
龍驤手敲桌搖頭笑道:“為夫只是打個比方,但也有現成的例子,曹操迎天子入許都,讓其脫離李傕的掌控,這算不算有大功於社稷?然而天子為什麽要擬血詔,號令天下諸侯來誅討曹賊?這是政治,也是人性。”
人在沒有獲得前可以暢所欲言,真正擁有之後才會守護自己權利和財富。
橋婉此時還沒成為大族的主母,所以她雖然聽懂了大道理,卻依舊是小女兒心態。
“既然權傾朝野那麽危險,咱們不爬那麽高不就行了?像現在合肥這樣就挺好。”
“人有時候身不由己,當初袁術要僭位稱帝,包括外舅在內不都擁護嗎?按說大家都背叛了大漢,卻又不得不屈從現實,咳咳.咱們還是說回陳元龍;
無論劉使君、呂布還是曹操,誰掌徐州陳家就支持誰,以陳元龍的智慧,他辨別不了忠奸好壞?”
見龍驤說得悲觀,橋婉經過一番思考,柔聲寬慰道:
“夫君別擔心,這件事如果真發生,你只需想好對策即可,反正沒什麽實證,死不承認不行麽?另外若陳元龍也有此心,咱們不是多個外部盟友?”
“都說旁觀者清,今日聽小君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龍驤握住橋婉的手很激動。
橋婉頑皮笑道:“嘿嘿,我就說能給夫君分憂吧?現在信了?”
“信了,信了,末將以後會多向二小姐請示。”
“沒正形夜似乎深了,夫君快回前院安歇。”
“二小姐向來膽大,就不打算留我一留?”
“哎呀,這不是不方便麽母親遲些會來的.”
龍驤被橋婉推出正房中堂,卻哼著小調歡樂往前院而去,困擾一下午的煩惱被繞指柔化解,他感覺今夜必能睡個好覺。
接下來幾天,龍驤借著橋伷表字的事,又去驛館找陳登喝了幾次酒,發現陳登似乎真沒有壞心思。
之後的餞行宴,龍驤叫來魯肅、禰衡、馮忠、許定等新城文武作陪,眾人在校尉府正殿前空地圍成一圈,品嘗由虎衛烤製的豬肉。
陳登嘗了一口就像觸電般定住,味覺在那一刻解鎖了一種新美食,感歎原來烤豬肉會這麽好吃?
相對偏柴偏膻的羊肉,烤豬肉只有單純的肉香。
陳登是個愛吃也會吃的人,他在吃完一塊後就想到食材,於是對許褚拱手說道:“許將軍,能否給我一串未烤的生肉?”
“生肉?”
許褚一臉詫異地看著龍驤,他知道陳登吃生魚吃出的重病,現在不吃生魚改吃生豬肉了?你這廝口味這麽獨特?
龍驤接住許褚眼神,不假思索回答:“按元龍要求辦,若是吃壞了肚子,再找華先生調理就是。 ”
“哦”
許褚怕陳登不夠吃,直接抓了一把遞過去。
“一串就夠,一串就夠.”
陳登完全不知別人誤會了,他拿起一肉串放在鼻下嗅,只有淡淡鹹味而沒豬肉腥臊,便好奇追問:“這豬肉是如何處理的?居然沒有半點的腥臊味?”
“處理?”許褚搖頭對曰:“就是用水清洗,然後抹了些鹽”
龍驤這會聽懂了,笑著對陳登解釋:“合肥的豬都這樣,元龍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請務必告知。”
陳登現在不能吃生魚膾,有了烤肉代替自然欣喜不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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