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燁搖頭,示意那幾個小宮娥也進去玩。
“他們都是奴婢,他們玩他們的,咱們等會兒玩自己的,我另外還有好東西。”
幾個勳貴子弟聽了,紛紛點頭,都說只聽他的。
十幾個小閹和宮娥挽起袖子投壺,投過三輪後,一名負責計數的老太監開始報眾人得分。
“鹹福宮的娥子竺靈,拔了頭籌!”
“呀!”
一名小宮娥興奮地跳起來,在幾個姐妹的慫恿下,小心來到皇十二子面前,唱了個諾,眼巴巴的道:
“小爺,奴婢來領賞。”
朱慈燁站在石桌上,也就稍微比這叫做竺靈的鹹福宮小宮娥高了半頭。
聞言也沒有吝嗇,撿起腳下的石榴扔給她,道:“拿去,你們分了吧!”
“以後陪我玩兒,還有賞!”
竺靈謝了恩,帶上幾個其余的小宮娥,歡喜地捧著石榴就要回去慢慢享受。
“這叫什麽呀?”
“是石榴!”
“沒見過,怎紅撲撲的,恁好看呢。”
“聽說是從外國商人那兒來的,好吃著呢。”竺靈的小臉上寫滿了迫不及待。
幾名宮娥喜笑顏開的,沒走了幾步,卻聽朱慈燁在她們身後忽然叫道:“你們且先住了!”
竺靈不明所以地轉頭,卻聽朱慈燁支著下巴。
“小爺我話還沒說完呢!我說的是,賞你為我剝這個石榴,你個做奴才的,還敢吃主子的東西?”
竺靈怔了怔,才知道被擺了一道,嗚咽一聲,像是要哭了。
看見這一幕,雙手抱胸站在遠處看戲的朱由校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會這麽欺負人。
雖說是皇家子弟吧,可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呀!
竺靈沒辦法,隻得滿臉哀怨地回去,一顆顆地給皇十二子剝石榴,然後又要一顆地喂。
朱慈燁坐到石凳上,翹著小二郎腿,張開嘴等著宮娥們喂。
一會兒,一顆石榴喂到嘴裡,朱慈燁滿足地眯起眼睛,道:“真甜,快繼續剝!”
竺靈正要低著頭繼續喂,卻見到一道黑影來了。
抬頭一看,卻發現是天啟皇帝來了,連忙就要下跪:“陛下!奴婢們正和小主子玩兒呢。”
朱慈燁也是猛然睜開眼睛,笑嘻嘻道:“父皇,來吃石榴,可甜了!”
朱由校將他抱起來,隨後一手將竺靈拉起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
隨後轉頭,略有嚴厲地道:“你瞅瞅,給人家欺負的。”
“兒沒欺負她呀,她自己哭的!”朱慈燁嘟起小嘴,還狠狠瞪了竺靈一眼。
竺靈怎麽敢說皇子的不是,連忙跪在地上。
“不是小主子欺負奴婢,是奴婢…自己哭了…奴婢該死…”
“行了,朕都看見了,你且起來。”朱由校覺得有些累,將朱慈燁放在石桌上,蹲下來正色說道:
“燁兒,要麽不去許諾什麽,既然已經許諾了,就一定要辦到,知道嗎?”
朱慈燁看著十分認真的父皇,緩緩點了點頭。
朱由校滿意地笑了,隨後問他:“那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朱慈燁點頭,招手示意竺靈過來,親手將剩下的石榴交給竺靈,說道:“拿著吧,都賞你了。”
竺靈連忙跪下,說道:“謝謝主子,謝謝主子。”
“怎麽了?”朱由校見自己兒子好像有話要說,便問道。
朱慈燁嘟著嘴道:“那…這些已經剝了的,我能不能吃了,怪浪費的呀。”
朱由校哈哈大笑,點頭說可以,隨後負手離開。
看著這個外面盛傳眼睛裡不揉沙子的天啟大帝,竺靈撲靈撲靈的小眼睛裡亮出了新的光澤。
余的小閹和宮娥們也都聚在一起,悄聲議論。
......
回到乾清宮,朱由校已經覺得很累了。
要是在以前,別說出去溜一圈了,騎馬出去行獵回來也不會覺得有多累。
人啊,不服老是真不行。
尤其是當大明的皇帝,老的更快,做皇帝太累人了,得每天批閱奏疏,還得上陣砍人。
看著手中的奏疏,還有廠衛的密奏,朱由校感覺現在大明的確是在蒸蒸日上了。
高興,朱由校現在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沒了那群總喜歡搞事的東林黨,國內已經基本不會有什麽亂子了。
現在大明不靠收稅賺錢,比如已經全面國有化的鹽業,西北與蒙古各部族的茶馬交易,與西方各國的貿易往來,這些的收入不知道比收稅高出多少個次方了。
現在大明全面不收稅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過了這麽多年,全國的耕地早已經開始複蘇,老百姓除了交稅和存著的,甚至都能做到賣糧食換錢花了。
所以,現在大明各地的糧倉已經基本爆倉了,糧價也是低成了白菜價。
上街買衣服和奢侈品的人越來越多,這也說明,大明的老百姓都開始過上好日子了。
這種好日子是方方面面的,每一個方面都能看出大明現在的強盛。
倒是之前皇莊搞得紅薯和馬鈴薯,有點沒必要了,現在大明根本不缺糧。
但是這種技術畢竟有用,可以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大明的版圖,比之前元代的版圖更大,能佔領的地方朱由校基本都佔領了。
當然,這些大部分都不是沃土,全當在地圖上填個色吧!
正想著,內閣首輔溫體仁狂奔進來,一進來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道:
“陛下,大明的新式樓船下水了!”
新式樓船,也就是大明對西方所謂風帆戰列艦的稱呼。
由於這種戰列艦擁有三層甲板,可以艦載近百門重炮,所以被時人認為是進階版的樓船。
就像一艘行走在海上高樓,所以沿用了樓船的稱呼。
實際上,這就是擁有東方特色的世界上最早的風帆戰列艦!
朱由校也拍案而起,多少年了,戰列艦,大明總算自己研製出戰列艦了!
這一瞬間,感覺從前的一切等待及花銷,都是值得的。
“快帶朕去看看!”
朱由校立刻出宮,與溫體仁、張世澤等帶上了親軍及一大批文臣武將,前往天津軍港。
現在的天津軍港,是以前的三到四倍。
在不遠處,還有規模相當大的天津港口。
無數身著新式衣甲的大明水師士兵在甲板上忙碌,戰列艦的兩側還被掛上了紅色的橫幅,以示慶祝。
老態龍鍾的袁可立,來到朱由校的面前,當即就要跪下。
朱由校連忙扶住他,說道:“愛卿,這麽多年了,辛苦你了。”
袁可立老淚縱橫, 站在旁側,緊緊盯著眼前的這艘龐然大物,如數家珍。
“陛下,這艘新式樓船,船身大部分包裹著銅皮,擁有三層甲板,足可艦載最新式的火炮一百二十余門。”
周圍的文臣武將們,看著這一艘龐然大物,也都張大了嘴巴。
張世澤哈哈大笑,說道:“陛下,臣可真不知道,開著這玩意兒,要怎麽輸。”
是啊,要是有一整個艦隊,怎麽輸啊?
想輸都難!
朱由校不斷點頭,目光全在這艘風帆戰列艦上。
這是真正的國寶啊,有了它,大明足以製霸全球的海域,大航海時代,現在由大明主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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