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人紙馬之術上,這些人已超過道教不知凡幾,至少他們閣皂山的紙人之術沒這麽多神異之處。
對於真玄的複雜心情,蘇浩並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幾百年的恩恩怨怨,兩方人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裡。
另一邊,商船上的船夫們看著小漁船離開,頓時松了口氣,在黃河上行船,最怕的就是被水匪盯上,一旦被盯上,輕則失財,重則丟命。
時間一點點流逝,小漁船順著河水緩緩前行,當太陽逐漸西下,船已經過了汜水。
“靠近商船一點,今晚我們三人輪流守夜。”
看著逐漸昏暗的河面,何六看向薑世忠和甘陽沉聲道,雖然不清楚凶手擄劫客商的具體時間,但夜晚顯然是最適合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烏漆嘛黑的夜色確實會帶來很大的不便,但是對練武之人來說,夜色是最好的掩護,正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夜色能遮掩掉很多東西。
“好。”
聞言,薑世忠和甘陽點頭應道。
操控小漁船的船夫也是一個常年在黃河上撲騰的老手,聽到何六的話,立馬掌舵控櫓讓小漁船的速度減慢了下來,直到離商船還有一裡遠才讓小漁船恢復了正常速度。
這時候,一條迎面而來的官船引起了蘇浩幾人的注意,不是因為官船有什麽問題,而是因為船上的高手太多,僅僅一眼望去,官船甲板的幾個船夫身上氣勢凌人,顯然身負武功,而且還是入了流的。
“是鄭王府的船!”
看到官船上一面迎風招展的旌旗上繡著碩大的鄭字,何六低聲道:“這一代的鄭王世子不是什麽安份之人,在江湖上有急公好義的豪爽名氣,時常有江湖上的高手受邀到鄭王府飲宴,而且對我們錦衣衛也極為熱絡,蘇兄弟得小心一二。”
“小弟會小心的。”
聽到何六的話,蘇浩輕輕點了點頭,何六的意思很清楚,那個世子的腦子有泡,別被他忽悠了。
其實就算何六不說,他也不會和這種人攪在一起,大明的藩王早就被養廢了,更何況皇室對於藩王的監控是極為重視的,為非作歹可以,可是一旦有異動,立馬就是雷霆手段。
夜色下,萬物沉眠,河風吹拂,除了偶爾有魚躍出水面造成的輕微水聲和水浪聲,四下死寂一片,何六三人輪流監視著不遠處的商船。
船艙中,蘇浩也借著紙人監視著船上的動靜,不過監視了片刻後,蘇浩便放棄了,紙人藏身在一條小縫隙中,左右都被木板所阻擋根本就無法監視。
一夜無事。
第二天,紫氣初現。
蘇浩和真玄道長兩人早早便在甲板上打坐,吸收著天地太陽初升的第一縷紫氣。
“幾位爺,小的準備了幾碗魚湯,幾位爺暖暖身子。”
見蘇浩和真玄道長收功起身,船夫便端著兩碗魚湯來到兩人身前。
接過魚湯,蘇浩一口喝下,頓時感覺到身體暖和了不少,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去夏來的時季,但河面上還是很陰寒的,他縱使有內力護體也依舊無法完全抵衙這股寒氣。
“這魚湯做得不錯,幾乎沒什麽土腥味。
” 放下碗,蘇浩點頭稱讚了一句,雖說比起酒樓大廚還差不少,但是在處理黃河魚的泥土腥味方面卻是一絕,這碗魚湯裡的土腥味已經淡了許多。
“多謝爺的稱讚,小的這些人長期在水上漂著,吃的都是黃河裡的魚,也就這點拿手了。”
聽到蘇浩的稱讚,船夫憨笑道。
…
隨著太陽徹底升起,氣溫逐漸回升,河面上的陰寒氣息也開始逐漸散去。
這時候,小漁船突然顛簸了一下,船夫在船尾連忙道:“幾位爺小心了,前面有個彎。”
對於蘇浩等人來說,這點顛簸完全不是問題,連武道實力最差的蘇浩都是紋絲不動。
過了彎後,小漁船再次恢復了平穩。
“不好!”
這時候,何六突然驚呼道:“後面出事了!”
聽到何六的聲音,蘇浩幾人連忙轉身,只見兩裡外,一條商船徑直朝著拐彎處的河岸衝去,而且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快調頭!”
甘陽朝船夫喊道。
聽到甘陽的命令, 船夫連忙轉舵,搖動長櫓,小漁船逆水前行,飛快朝著擱淺的商船而去。
當蘇浩等人登上商船的時候,整條船上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氣。
何六沉聲道:“世忠、阿陽,你們昨天晚上守夜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嗎?”
“沒有!”
薑世忠和甘陽同時搖了搖頭。
聞言,何六神色變得凝重無比,雖然昨晚上小漁船離商船還有數百米的距離,但是這點距離對於耳聰目明的武者來說並不算什麽,幾乎任何動靜都不可能瞞過他們三人。
更別說船上足有數十人,船夫也都是習武之人,雖然只是不入流的,但就算是遇上一流高手突襲,這麽多人也能鬧出點動靜,不可能束手就擒。
而不是武者的話,那就只有法術或者妖邪之物才能做到這點了,想到這裡何六扭頭看蘇浩,他記得蘇浩曾經說過,對於妖邪之物,他的紙人是很敏感的。
“我這邊也沒有感覺到妖邪之物靠近商船。”
看到何六的目光,蘇浩搖了搖頭,他的紙人對於各種妖邪之物相當敏感,只要進入紙人的感應范圍,除非是實力極強的妖邪之物,可以完美收斂自身氣息,否則很難瞞過他。
聽到蘇浩的話,何六歎了口氣,他在問之前就知道這個結果了,畢竟有妖邪靠近商船的話,蘇浩不可能不說。
沉思片刻後,何六再次說道:“世忠、阿陽,仔細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殘留的線索。”
“好。”
薑世忠和甘陽兩人應了一聲後便鑽入了船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