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見張浪沒有立刻說話,以為擠兌得對方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心中興奮起來,隻想看他出醜。李秀寧見張浪似乎不想表現的模樣,心裡不禁懷疑有關張浪文采的傳說是否只是言過其實了?其實張浪並無什麽文采,否則又何必如此猶豫?其實張浪哪裡是在猶豫,只是覺得爭風吃醋這種事情實在是有夠無聊的。
楊玄感輕輕地推了張浪一把,小聲道:“張大哥,你就露一手吧!否則柴紹那小子可真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張浪笑罵道:“你小子老攛掇我幹什麽?怎麽不自己上?”楊玄感鬱悶地道:“誰叫兄弟我就是白癡一個,最多能做出一首打油詩來,那豈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柴紹以為張浪不敢獻醜,得意洋洋地笑道:“既然遼王殿下不願賜教,那在下也不敢勉強……”
張浪笑罵道:“你小子還沒資格勉強我做什麽。”這話一出,柴紹才反應過來,憑自己沒有半點功名的身份對身為遼王的張浪說出剛才那番話確實相當不合適。只見賓客中已經有許多人冷笑著看著自己了,故作不見,朝張浪抱拳道:“在下可不敢勉強遼王殿下,在下的意思是遼王殿下若是感到為難的話,就不必自己勉強自己了。”
張浪笑道:“這是小事一件,倒也算不上為難。”看了李秀寧一眼,調侃似的笑道:“只是覺得此事有點爭風吃醋的嫌疑,不想摻合這種無聊的事情罷了。”張浪語言直白,毫不避諱,眾賓客禁不住都大笑起來。李秀寧嬌顏緋紅,羞惱難當;而柴紹則心中惱怒,卻又沒法斥責張浪,只是神色不悅地道:“遼王殿下既然覺得無聊,大可不必參與!”
張浪笑看著柴紹,摸著下巴道:“你小子大概很為自己的文采自豪!不過在我眼裡卻不值一提!我呢,本不願顯擺什麽,因為我覺得文采什麽東西用之娛樂而已,與自己的嬌妻美妾**所愛倒是不錯,可要說治國安邦橫行天下那可就遠遠談不上了!”很多人聽到這話不禁點了點頭,李秀寧也流露出思忖的神情來,而柴紹隻當張浪文采不足以與自己相較所以才東拉西扯說出那番話來,心中惱火,卻偏偏無法反駁。
張浪笑道:“我若不露一手,柴公子只怕不會服氣。也罷,不久前我為我自己的女人做了一首詩歌,就拿出來給大家聽聽吧。”
眾人大感好奇,看著張浪。
張浪走到湖泊邊,坐了下來。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偌大的後院竟然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最緊張的要數楊玄感幾個,心頭提到了嗓子眼裡,瞪大眼睛看著張浪。
張浪想到了和芸娘在一起的一幕幕,情不自禁面露微笑,清唱起來:“雨過白鷺洲,留戀銅雀樓。斜陽染幽草,幾度飛鴻,搖曳了江上遠帆。回望燈如花,未語人先羞。心事輕梳弄,淺握雙手,任發絲纏繞雙眸。所以鮮花漫天幸福在流傳,流傳往日悲歡眷戀。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容顏瞬間已成永恆。此刻鮮花漫天幸福在身邊,身邊兩側萬水千山。此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永遠今夜如歌般婉轉。”張浪不是唱給在場的人聽的,而是唱給芸娘,這首《傾國傾城》可說是完美契合了他和芸娘之間的情感。
一曲終了,現場卻是一片寂靜。張浪收回思緒看了眾人一眼,只見個個如癡如醉竟然還沉浸在那歌曲營造的美輪美奐的氛圍之中。
楊玄感首先回過神來,大聲叫道:“好!太好了!”叫著使勁鼓掌。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現場一片叫好鼓掌聲,女人們無限激動地看著張浪,李秀寧更是激動地難以自持,芳心中情緒如同潮湧,美眸中眼波顫抖無法克制,一種無法言表的心情在胸中湧動,卻無法宣泄出來,隻覺得張浪那樣一個威震天下的英雄竟然如此含情脈脈,實在讓人感動,也不禁讓人對他口中的那個女人心生嫉妒之情。而柴紹卻面色蒼白,他剛才的詩歌也可算是十分優美了,可是與張浪的《傾國傾城》相比,不管是韻律還是意境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毫無可比之處。柴紹向來自視甚高,這一下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賀懷亮故意大聲對柴紹道:“聽到沒!這才叫做詩歌!剛才不知道是誰,恬不知恥,班門弄斧!!”眾人大笑起來。柴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見李秀寧的眼光全在張浪的身上,含情脈脈的,頓時心頭一震。
張浪回到眾人中間,李秀寧柔媚無限地看著張浪,情不自禁地道:“今日秀寧才見識到了遼王殿下的大才!秀寧欽佩得五體投地!”
張浪笑道:“我和李伯伯關系匪淺,秀寧妹子不必跟我這麽生分,你就叫我張大哥吧。”李秀寧大為喜悅,有些羞赧地叫道:“張大哥!”張浪哈哈大笑起來。楊玄感幾個眼見柴紹面如死灰,隻感到格外解氣。
“遼王殿下說的不錯,詩詞歌賦於治國安邦又有何用!”柴紹突然大聲道。眾人看著柴紹,面露疑惑之色,賀懷亮小聲對楊玄感和哥哥賀懷廓道:“那小子不會是發瘋了吧?”
柴紹朝張浪抱拳道:“在下早就聽說了遼王殿下的威名,用兵如神,所向無敵!在下自幼便對兵法情有獨鍾,想要向遼王殿下請教一二!”這話說得客氣,不過任誰都看得出這是在挑戰張浪。眾人見還有好戲,個個興奮,想要看這場好戲如何進行下去。
張浪無所謂,笑道:“柴公子想要問什麽?”
柴紹道:“單單提問實在難以說明軍事戰略的微妙之處,不知遼王殿下可否與在下用兵棋推演一番,也好讓在下領教遼王殿下用兵的微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