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再往西,宗教內部勢力錯綜複雜,教內便會進行廝殺,成為了大人物們排除異己的工具。
仗著聖城不俗的防禦,先知率領白衣大食才能勉強抵擋拜火黑騎的進攻。
哈裡發.哈西姆絕對是個人物,源於他對族兄的死,沒有表現出半點悲傷。
說來也巧,若不是蘇定方將黑衣護法斬殺,哈裡發無論如何也無法坐到黑衣護法的寶座。
上任之後,此人最先宣誓效忠先知,表示養育自己的是家族,但給了他生命的是先知!
若不是女兒塔麗思嫁給了李愔,先知差點將此人收為女婿。
平日裡,哈裡發為了表現對先知的尊敬,三過家門而不入,更讓手下散布謠言,說其與家族交惡,雙方有不可調節的矛盾。
這也讓先知更信任此人,拜火黑騎也重回了哈西姆家族的手中。
哈裡發與自己的族兄不同,他明白先知在聖城的勢力根深蒂固,與其浪費錢財,去撬動那些無用之人,還不如將目光瞄準那些新貴護法!
老一代的護法,才能在聖城之中任職。
反觀新一代能征善戰的教內護法,都被先知安排到了地方。
哈裡發以巡視的名義,帶著大量金銀輜重,開始結交各地護法。
他給出的條件簡單粗暴,黑白之爭,在未分出勝負之前,你們按兵不動便是!
一旦黑衣取勝,你們都會成為封疆大吏,或者來聖城取代那些老家夥。
倘若黑衣失敗,你們看在今日交情上,可以放我一命,也可以將我拿去邀功!
護法們自然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新一代的護法們,並沒有多少虔誠的信仰,更多的將宗教作為奪取權力的工具。
先知看到被燒毀的民房,心中很不是滋味。
“火神的子民啊……洗禮過後,我們會變得更團結,更強大!”
先知已經不想再爭鬥下去,可聖城才是白衣大食的權利中心,絕對不能輕易讓出去。
班巴寬慰道:“大人……還請注意休息!我等定會守住聖城,等來亞倫的援軍!”
先知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他現在甚至不敢奢望大唐派來援軍,只要不在背後捅刀子,那就已經是萬幸!
“先知大人,我們是被黑衣迫害的教徒,請讓我們進城啊!”
“黑衣無道,我等都是您忠實的信徒!”
“火神,光明神保佑!”
城外不斷有衣衫襤褸的教徒求助,先知看過之後,更是痛心疾首!
若是沒有這場內亂,大食國哪怕名為大唐的屬國,也擁有絕對的權力,至少還有一戰之力。
可如今百姓流離失所不說,連聖城都要保守戰爭的瘡痍!
“大人,非常時期,不可開城門!”
班巴低聲道:“萬一對方是哈裡發的細作……”
先知搖了搖頭,“我若不開城門,這些人將會瘋狂造謠!名聲不再,信徒們也會心灰意冷!”
“打開城門,接信徒們入城!”
先知何等老辣,他隆重地介紹了進城的信徒。
“教內的兄弟姐妹!看看黑衣將他們迫害成了何等模樣?”
“只因為堅信火神和光明神,就被沒收了田地,連性命都受到了威脅!”
“這是我的過錯!我在此立誓,一定會帶你們打退那些黑衣!”
聖城內的拜火教徒,仿佛打了雞血一樣,群情激昂。
而被帶進城中的信徒,則被集中關押監視,美其名曰為其找到新的住所。
“哈裡發只要敢往城中送人,我便全都吃下!”
先知不懼對方耗費錢糧,只因聖城的糧草足夠多!
班巴有些疑惑,這些天,零零落落的教徒,盡數來到了聖城中!
人數已經明顯超過了看管他們的教兵,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先知大人……不如將他們關進牢獄之中,否則我等人手不夠!”
“不可!一傳十,十傳百!依舊會折損我的名聲!”
——
聖城之外,拜火黑騎的軍營中。
一個鷹鉤鼻男子,黑衣纏身,眼神陰霾,卻始終掛著笑容。
“隨時準備作戰,不出三日,聖城必會落入我們手中。”
哈裡發很是自信,他敢接手黑衣護法這樣的燙手山芋,就足以說明此人的膽識。
“護法大人,您一直將我們的士兵喬裝送進去……”
“他不頂用啊,護發達人!先知老謀深算,肯定會控制住咱們的人!”
“還不如繼續攻城,好歹還有勝算!”
哈裡發並不理會手下,“木桶裝水的容量有限!一旦超出了負荷,就連木桶都會有危險!”
“明日攻城!”
隔日,拜火黑騎罕見的發動了步兵!
早就被壓著打的聖城士兵們,果斷選擇彎弓搭箭,射殺對方!
“嗖!嗖!”
步兵們來不及躲閃,身體更是無比僵硬,竟然被輕易殺死。
可還沒等先知高興,哈裡發便揭曉了答案!
他們所殺之刃,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小孩!
將人餓了兩天后,再驅趕到上戰場,對方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這就是哈裡發的陰損指出,他知道先知的弱點,畢竟要靠販賣仁義道德來籠絡人心!
這邊還未等先知回過神,近些時日進入城中的信徒們,也開始了暴動!
他們不斷衝擊城樓,城外的拜火黑騎,也果斷發起了進攻!
火槍點射,漫天飛蝗!
雙方積累的戰鬥,導致損失慘重!
偽裝成難民的拜火黑騎,戰鬥力不俗!
先知留下的教兵,根本無法與之抗衡,這些人迅速來到城樓之上。
“開城門!請黑衣護法進城!”
吱嘎!
城門被緩緩打開,先知面如土色,只因他已經明白,此戰必敗!
——
長安城。
李恪播種過後,懷抱黛綺絲,兩人總喜歡說些悄悄話。
“陛下……這一次大事,能挺過去吧?”
黛綺絲依偎在李恪懷中,問了一句。
李恪歎氣道:“恐怕很難!先知此人行事並不果斷,沒法下狠心,可能淪為別人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