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汗還能怕了你等唐國人不成?嘔!”
突利酒量算是不錯,但是和穿越前的李恪簡直就是喝AD鈣奶的水平,這廝乾脆喝完以後醉的睡了過去。
執失思力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突厥的男兒一向以酒量聞名於外,卻被人家大唐來的使者喝趴下了?
成何體統?
“吳王殿下,不好意思,我侄兒突利就是喜歡喝酒,要是讓你尷尬,可不要怪罪啊,哈哈哈!”
門外傳來頡利可汗嘲諷的笑聲,可是屋裡並沒有其他突厥人放聲大笑的生音,這讓他很是疑惑。
進入帳篷內,看到爛醉如泥的突利,頡利可汗徹底傻眼。
“可汗恕罪,小可汗一直想跟在下喝酒,我是勸不過對方,只能約定我喝多少他喝多少。”
李恪話音剛落,頡利可汗氣憤地說道:“你們唐國人好不要臉!三個喝我侄兒一個!執失思力,你怎麽不勸勸突利?”
“這”執失思力老臉一紅,明明是你侄兒跟人家裝逼,反而被灌倒了,跟老子有什麽關系?
“吳王殿下是一人喝了一壇.並無他人相幫”
聽了執失思力的話,頡利可汗臉色更加難看,隨後是對著執失思力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而去。
“來來來,嘗嘗我們突厥的羊肉!”頡利可汗拿著刀直接將羊腿肉切下,按照突厥的禮儀,尊貴的客人應當享受第一塊肉。
可頡利可汗卻放到了自己的碗裡,笑著說道:“本可汗吃第一塊肉習慣了,殿下您不會介意吧?”
國與國的外交,每一個動作都是細節,顯然頡利可汗沒有將李恪放在眼裡。
如果出使突厥的是房玄齡和杜如晦這樣的老臣,他還會尊敬一些,一個斬殺了自己五名勇士的小屁孩,還用給面子?
“當然不介意,突厥茹毛飲血習慣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禮節,說忘就忘,實屬正常,呵呵!”
李恪笑著說道:“這些羊肉,還是可汗留著自己吃吧,本王不習慣羊膻味。”
頡利可汗又碰了一鼻子灰,隻覺得嘴裡的羊肉都不那麽香,好在外面傳來的喊叫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偷東西的啊!”
“你們唐國人就是賤種,在自己國家活不下去,來我們突厥當奴隸,還不老實!”
外面的吵鬧聲,讓李恪皺了皺眉頭,發問道:“可汗,外面如此吵鬧,所為何事?”
“執失思力!”
“來了,大汗!”
大賢者煞有介事地用繩子牽著一名奴隸走了進來,那人的裝扮明顯是大唐百姓。
“這個卑賤的唐國人,偷了主人家的羊奶,被抓了個正著!”
頡利可汗笑著看向李恪,說道:“原來唐國人不但擅長吟詩作對,還喜歡偷雞摸狗啊,呵呵!吳王殿下,您說是不是?”
“哈哈哈!”
李恪笑著走向被抓起來的大唐百姓,親手為其松綁,說道:“起來,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偷東西?”
“活不下去了!我們本來在朔州生活,可這些突厥人將我們俘過來為奴為婢,還不讓我們吃飽!都活不下去了,禮儀道德還有用麽?”
奴隸青年赤紅著雙眼看向頡利可汗,心中的憤恨一展無余。
“頡利可汗,您可聽過一句話?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在我大唐安居樂業,辛勤勞作的百姓,到了你突厥就只能乾偷雞摸狗的勾當,是不是因為雙方的水土不同呢?”
聽了李恪的話,頡利可汗大怒:“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們唐國人活不下去,才來我突厥!我好心好意收留他們,卻偷突厥子民的財物,就算回到大唐也一個樣!你們唐國人不是有句話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李恪笑著對頡利可汗說道:“為了驗證這一說法,不如可汗將我大唐百姓盡數歸還如何?三個月之後,若他們本分生活,那便留在大唐,若是作奸犯科再還給你突厥,如何?”
執失思力心中暗罵,作奸犯科之徒還回來,最後禍害的還不是我突厥?
“吳王殿下.不可這些人都是自願到我突厥來生活,何來歸還一說.”執失思力果斷選擇了製止,現在突厥王庭的主要勞動力還是這些大唐奴隸,若是還了回去,突厥的日常生產很快就會陷入停滯中。
“那可不行,本王跟頡利可汗還要驗證剛才橘生淮南的理論呢!”
李恪咧嘴一笑,看向頡利可汗:“莫非大汗認為人們到了你突厥生活,就會變成作奸犯科之輩?”
“呵呵.是本汗剛才說話唐突了,還請殿下莫要記在心上。”
頡利可汗怨毒地看向李恪,他真是一秒都忍受不了這個大唐吳王,無論自己怎麽嘲諷,對方總能做出對策,反諷一波,實在是太能裝杯!
“那頡利可汗可要對我大唐百姓道歉!”
李恪癱倒在屬於大漢的獸皮椅上,隨後翹著二郎腿,說道:“我大唐子民的聲譽不容褻瀆!大汗你怎麽說也是威名遠播的人,要是其他國家都覺得我大唐子民是偷雞摸狗之輩怎麽辦?你這是在侮辱我整個大唐!”
“你待如何?莫非因為一個賤民,還想挑起突厥和大唐的戰爭不成?”
頡利可汗冷笑著看向李恪,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佩刀上。
李存孝和刀馬站在李恪左右,時刻提防著對方。
“李恪,你可聽過可汗之怒?本汗一怒之下,伏屍百萬,血流千裡!你大唐能接受得了麽?”
面對頡利可汗的威脅,李恪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最有趣的笑話。
“可汗聽過布衣之怒否?”
“哼!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本汗何懼之有?”
頡利可汗穩坐釣魚台,嘲諷道:“你李恪最輝煌的日子,便是今日坐在本汗的座位上大放厥詞!不過你們大唐的史官將會稱你為挑起戰爭的罪人!”
“沒文化真可怕!你說的乃是庸夫之怒,非士之怒也,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
李恪說罷就從李存孝的腰間拔出佩劍,作勢就要衝著頡利可汗走去。
“我李恪今日便效仿三位刺客,跟可汗你好好聊聊!”
“停停停!殿下請坐,何至於此,是本汗說錯話了”
“慫了?”
“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