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魔柯難以抵擋,節節後退!
姬縈不斷逼近——終於,讓她找到機會,毫不猶豫掃出重劍!
蒺藜錘頭再一次擋在重劍身前,巨大的轟鳴,無風自揚的黃沙,這一擊讓雙方的手都出現了短暫的震顫!
姬縈和沙魔柯視線交匯,一方鬥志盎然,一方驚喜連連。
這勢均力敵的一幕,讓雙方觀戰陣營都出現了陣陣驚呼。
“姬縈”這個名字,正在彼此陣營中快速傳遞。
聯軍中央陣地的一座戰車上,明黃的緞帶在風中搖晃。延熹帝和徐皇后端坐於主位高台,台下周遭坐著沒有親自領兵上場的節度使和隨軍貴族。
徐夙隱的衣著並不出眾,但他“宰相大公子”的身份似乎帶有額外的光環,讓他無論在何處都鶴立雞群。
“這姬縈是何方人物,竟然能跟朱邪部第二勇士打得不分上下?”延熹帝罕見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聽說是高州一女冠。”下方有人回答。
“若朕沒記錯,這是夙隱帶來的人,是吧?”延熹帝的目光轉向人群中的徐夙隱。
徐夙隱起身行禮,回道:“回陛下,正是。”
“能讓你親自帶回的人,果然非同凡響。”延熹帝一臉期待,“這一回,說不定能殺殺這些蠻夷的威風。”
“一名女子,卻有驚世駭俗的武力,怎麽此前默默無聞?”有人疑惑道。
“道家人,本就不喜紅塵。”另有人馬上說道,“以往道教每次下山,都是出現了國之動亂——幸而我們有英明神武的陛下,定然會率領我們早日光複天京!”
戰車內恭維之聲絡繹不絕,眾人似乎都已經看見了漢人重新入主天京的那一天。
唯有徐夙隱,車內議論好像都和他無關,他的心神,始終被戰場上那抹飛旋的身影所系。
……
舞!舞!舞!
把自己化身為劍!
你答應過那些死去的人要為他們復仇!
幫她偷雞腿的禦膳房宮女阿荻,給她打掩護的太監小罐子,每當禦花園荷花開放,總會偷偷擇一支給她的清秋姑姑……
一張張帶笑的面孔,最終化為一句“三蠻攻進皇城後,宮裡的千秋湖飄滿死屍,就連護城河也被屍體堆滿了”。
她恨!恨這世間沒有公道可言!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隻是宗教對弱小之人蒼白的勸慰,亦是弱小之人對自己的哄騙,世間一切公道最終還是由人的雙手來取!
弱小並非原罪,因為世上總不缺強大之人。她有這份力量,願意庇佑那些雖然弱小,心靈卻純潔美好的人。
他們的公道,就由她來取!
空隙!
重劍凌空劈下,目標恰是沙魔柯大驚失色的面孔。
沙魔柯在生死關頭激發了最大的速度,他的臉避開了姬縈劈下的重劍,肩膀沒有。重劍擊在他的左邊肩胛骨上,讓他發出吃痛的哀嚎。
他猛地倒退了數十步,充斥著血絲的雙眼暴怒地盯著姬縈。
左手不能用了,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左邊的一節蒺藜錘。
聯軍之中,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姬縈在作戰中也消耗了不少體力,她趁著雙方拉開距離的空隙裡,努力平複急促的呼吸。
“大哥,我來助你!”
一聲高呼,一名同樣白色皮膚的朱邪人從宮門下策馬而出。
他目標明確,長劍所指唯有姬縈。
“二打一未免太過卑怯!”嶽涯的聲音從聯軍中響起。
不過片刻,嶽涯的七節鞭就和對方的長劍糾纏到了一起。
“那是鳳州太守嶽宗向的兒子!”
人群中響起幾聲叫喊。
“我隻聽說他在家放蕩不羈,沒想到竟也是個武勇之人!”
“從前那些傳聞,看來是有些偏頗了。”
姬縈這邊,再度發起暴烈的攻勢。
她像一台不會停歇的水車,不知道累,不知道倦,重劍伴隨著呼嘯的風聲,旋轉在她身側,死守每一處弱點。
沙魔柯的攻擊范圍和她的防禦范圍近乎相同,他握著僅剩的一節蒺藜錘,節節敗退,找不到進攻的縫隙。
紅色的顏料已經被汗水衝刷模糊,就連金色的眼睫上也都被汗水打濕了。沙魔柯逐漸力倦,他的視線四處遊蕩,尋找著翻盤的機會,忽然,他放棄姬縈,掄著蒺藜錘忽然衝向背對著他的嶽涯!
蒺藜錘正待擊出,姬縈已經趕至身後,重劍砍下時,沙魔柯靈敏地回身躲避。
她的行動已經驗證了他的某些猜想。
沙魔柯對她露出邪惡的笑容,開始頻頻偷襲正與獻荊柯纏鬥的嶽涯!
嶽涯本來遊刃有余地對戰著獻荊柯,防備他去阻礙姬縈的戰鬥,沒想到沙魔柯反過來開始妨礙他的戰鬥——獻荊柯也是朱邪部的悍勇之士,但遠不及沙魔柯摧枯拉朽的力量。
沙魔柯一加入,嶽涯明顯力有未逮,隻能勉強躲閃總是出人意料現身在背後的蒺藜錘頭,其間有幾下沒能躲開,甲胄下出現了斑駁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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