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縈不想和他打,徐籍偏愛的小公子,打贏了他不開心,打輸了她也不開心。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數數看有沒有一百天了?”姬縈故意叫苦道,“這要是傷還沒好,一番蠻鬥又給折了,我這手還想不想要了?”
“你這怎這麽麻煩,要是個男的,早就傷好了——”
徐天麟緊皺眉頭,不滿道。
好罷,姬縈收回先前的心裡話。他還是把她當女人的,一不如意,就覺得是女人的身份影響如此。
“你實在想打,我陪你打。”嶽涯神色不虞,說話也帶著刺兒,“你倒是全須全尾,好意思找一個剛在戰場上受過重傷的。”
徐天麟面色變得冷厲起來,他那通常在姬縈面前減淡的高傲眼神毫不客氣地睨著嶽涯。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打?”
“配與不配,試了就知。”
話音未落,嶽涯便抽出腰間的七節鞭向徐天麟襲了過去。
姬縈有心試探徐天麟的實力,一邊嘴上勸架,一邊腳跟往後邊安全地方退去。
“師父!乾他爹的!”秦疾也站在一邊,為嶽涯搖旗助威。
這可不興啊!
電光石火間,七節鞭節節進攻,嶽涯身法如鬼魅忽至,七節鞭揚起凌厲的風聲陣陣,徐天麟狼狽躲閃,紫色錦袍上多了幾道裂口。
“好啊!不愧是師父!狠狠乾他爹!”秦疾激動喊道。
姬縈沒那麽樂觀——徐天麟連武器都沒有拿出,江無源大概也是同樣想法,面具下的眼睛露著凝重。
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徐天麟閃身躲過緊逼的七節鞭,飛身衝至清心苑一角,只見他腳尖靈活一勾,一根纖長的竹竿被挑至空中。他凌空握住,旋即回身掃出長杆。
嶽涯連連後退。
看得出來徐天麟是使長武器的能手,普通至極的竹竿在他手中竟然也能虎虎生威,威力非凡。
雖然勝負還未分出,但姬縈已經有了答案。
“都住手!”
竹竿定在半空,像鑲嵌進了看不見的石縫裡,徐天麟用力一掙,竹竿斷裂成了兩半,一半在他手中,一半在姬縈手中。
姬縈笑眯眯地放下半空的手。
“天麟兄,都是自己人,何必傷了和氣?你想和我打,我不是不願意,只是……”
徐天麟沒想到連自己都掙不脫姬縈的力量,他以為自己的惱怒隱藏得很好,卻不知耳尖的微紅已經泄露了他的孩子氣。
“只是什麽?”他沒好氣地問,扔掉了手中的半截竹竿,“你的手分明已好了!”
“我的手是好了,可是——”姬縈笑道,“我正在來月事,非是全盛之時。若天麟兄不介意,我也可現在……”
“不用,不用了!等你好了再說!”
先是疑惑,再是反應過來月事兩字的意義,徐天麟的緋紅從耳尖瞬間燃遍全臉,他猛地後退了一步,仿佛才發現姬縈是什麽洪水猛獸,逃也似地轉身離開了。
姬縈這才扔掉手中的半截鋒利竹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你不是他的對手。”她對嶽涯說。
“勝負未分,你怎知道?”嶽涯不樂意道。
“嘴硬會讓你下一回打過徐天麟嗎?”姬縈認真問道。
“……”
嶽涯沉默半晌,終於放棄了他在鳳州無人能敵的驕傲。
先是姬縈,後是沙魔柯,再是徐天麟。
越來越多驚世絕豔的人物出現,而他越發黯淡。
“那我該怎麽辦?”他說。
“避開和他單打獨鬥即可。”姬縈說,“你的長處,非是蠻力。多用你聰明的腦子想想,除了武鬥,還有多少種方法能夠打敗強大的敵人。”
“那是師兄的長處。”
“你也不差。”姬縈笑道,“只是你還未發覺罷了。”
嶽涯愣住了,因為姬縈出人意料的評價。
他竟也能與師兄相提並論?
姬縈的話像一粒火星,瞬間點燃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死灰。師兄是他的榜樣,是楷模,也是他在徐府讀書習武時最想戰勝的人。
武功倒是輕而易舉,但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沙盤對戰、姿容儀態……他每一項都輸給了師兄。
不是不想贏,只是放棄了還能贏的希望。
不知何時,他習慣了屈於師兄之下。
姬縈看著怔愣的嶽涯:“我知道自出鳳州之後,你為我考慮了很多,但那是不必要的。”
她像平時那樣微微笑著,眼神中卻有種不動如山的力量:
“世上不只有徐夙隱那一種人,你不必和他走同一條路。”
姬縈走了,而嶽涯還無言地站在庭院裡。
秦疾擔憂地看著他,而他陷入了排外的沉思。
姬縈說的沒錯,他的確為她考慮了很多。既有了追隨之人,就要為追隨之人處處著想——為了避免她也受到異樣的目光,自出鳳州後,他再無狂放之態,他非是君子,卻偏裝作君子。
只因他已對姬縈心悅誠服,想要竭力助她實現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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