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靠人讓的,而是靠他手裡這兩把刀。
若論拳腳,比他厲害的大有人在,可比拳腳是點到即止,不傷人命。但戰場上拚的就是誰的殺人技更厲害。
尤其是斥候,單槍匹馬在野外很容易就遭遇敵人,這時就需要在第一時間解決對方,才能不走漏自己的行跡。
因此西軍不像其他軍中那樣,他們大演武不光比拳腳、騎射、相撲、行軍,還比無限制搏鬥。
無限制搏鬥才是生死場。
贏了的人不光可以升官,還能發財,一場下來光賞銀就不少。
隨著銅鑼被擊響的瞬間,雙方已經短兵相接數次。
並非這個北戎壯漢衝過來和何遷打,而是何遷以極快的速度攻向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砍了對方數十刀。
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全靠在戰場廝殺多年的身體反應擋下幾刀,卻還漏了幾刀,因此開場不過幾息時間,場上已經見血了。
“好!”
眾人紛紛為何遷叫好,不光下面的那些兵卒們,連那些負責和談的官員們也不禁露出幾分喜色。
與之相反,戎國眾人卻面色凝重,包括慕容興吉。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兵卒不簡單。
何止不簡單,接下來何遷打得對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那壯漢就仿佛憑空笨拙了許多,只能被動去防守。
實則並非對方笨拙,摔跤厲害的並不代表騎射和刀上功夫好,敢說自己用刀厲害的,必然不會身手笨拙。
只是何遷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也已因此就顯得對方極為笨拙。
這下輪到楊變嘲笑慕容興吉了。
“三皇子,你看我這手下的刀如何?”
慕容興吉僵著嘴角:“還不錯。”
不一樣的場面同樣的處境,在此時此刻降臨在慕容興吉的身上,可想而知他這話說得有多不情願。
“看來三皇子所想的兩戰全勝,怕是要落空了。”
一旁,元貞笑著補刀。
若只是楊變,慕容興吉還能穩住,若只是元貞,他也能穩住。偏偏這般一面倒的局面,再配合這夫妻齊心對付他的刺眼場面,致使他壓抑不住心中怒火。
“蕭尚書何必逞口舌之快?”
他連連冷笑:“你不知,難道鎮北王也不知,這麽快的速度全靠體力撐著,他為了保持速度,刀必然要輕薄不能太重,所以看似我戎國勇士受傷了,其實傷勢並不重阿努枳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只要他能穩住,相反隨著時間過去,此人體力不支,速度必然會減慢,等到那時候就是阿努枳扯掉他頭顱的時候!”
元貞沒有去詢問楊變,這種場合就是輸人不輸陣,問了就代表她也不確定了。
“那三皇子又何必逞口舌之勇,且看下去就是。”
楊變也出聲力挺妻子:“那三皇子又怎知,你這勇士是否能堅持到那時候,一個不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就是身死的下場。”
此時場中,阿努枳似乎也看出其中關鍵,他收起之前狂妄的神色,神情變得凝重而專注。
說到底,能在戰場上廝殺多年並活下來的,沒幾個是有勇無腦之人。
也許光有匹夫之勇,你能活下來一次兩次三次,但後面總有一次會因為愚蠢狂妄而死。
所謂狂妄,不過是故意激怒對方的手段罷了。
可眼前這個人實在太快了,他根本不知對方會從何處攻過來,他能支撐到現在一直沒亂陣腳,全是戰場上廝殺多年的積累。
何遷確實在消耗體力,但阿努枳何嘗不也是如此,他甚至因為頻頻受傷——雖然傷口淺,但架不住持續不斷的受傷以及失血。
失血是其次,疼痛也是其次,重要的是一次次的受傷,和那冰涼刀口帶來的冷意,給他造成的心理壓力。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步子挪動得也越來越慢。
“看來,你戎國勇士已經不行了。”楊變道。
隨著話語聲,一道寒光劃過阿努枳的眼前,他下意識閃躲,卻未曾想那道寒光又極速在下方也來了一道。
他看見了,明明看見了,卻躲不掉,隻感覺喉嚨一涼,下一刻有什麽東西噴湧而出,再接下來他已經沒有知覺。
滿場都是歡呼聲。
這一切發生太快,甚至讓慕容興吉失態地站了起來。
楊變態度並不誠懇地拱了拱手:“承讓,承讓。”
慕容興吉強撐著笑,坐了回去道:“莫怕鎮北王忘了,只有兩局,也就是打平了。我不算輸,你也不算贏!”
“怎麽?那你的意思是還要再比過?”楊變挑眉。
“本王倒是不懼,就怕鎮北王不敢。”
這話又將楊變架在了架子上,說到底比武比武比的就是武力,比來比去就比那幾種,還能比什麽?
之前楊變已經選了對他們來說,最具有優勢的無限制搏鬥,剩下的即使再選,怕是最終結果都會是北戎贏。
他們的先天條件就不如戎國人,這是事實,得承認。
“何必這麽麻煩,三皇子主動提出比武,不就是想展示武力?何必再費勁巴拉使了他人上,有本事你我二人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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