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下,她聽到了那人的心聲。
【納蘭靈,饒你是貞潔烈女,今日也將名聲掃地。】
李幼唯看向撞她的人,雖然三年不見,她卻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周家庶女周子悅。
周子悅見李幼唯看著自己,不滿地皺眉。
“你都不看路的嘛,怎麽都撞到我身上了,我這可是新裙子。”
說完,她還嫌棄地用帕子擦著被撞到的地方,仿佛那裡髒了一般。
“周小姐,是你先撞到我的,不長眼的是你,是你該跟我道歉。”
周子悅沒想到李幼唯還敢反駁,剛想擺出她周家女的架勢,卻被人搶先推了一把。
“周子悅,你是不是有病,規矩都白學了嗎,還不趕緊道歉。”
周騰飛怒瞪著周子悅,怎麽每次都給他惹事,偏他娘還總將她帶在身邊。
這樣一個刁蠻的蠢貨,他娘到底是看上她哪點了。
剛才還飛揚跋扈的周子悅,在對上周騰飛的時候,立馬蔫了。
“哥哥,我沒錯,是她將我的衣服撞髒了。”
周子悅小聲為自己辯駁,她今年已經及笄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今天她盛裝出席,就是打算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的,真怕周騰飛不顧場合訓斥她,讓她沒了面子。
“你還敢狡辯,我都看到了,別逼我動手。”
周騰飛發了狠,他如今對李幼唯不光是那揮之不去的恐懼,還有發自內心的崇拜。
在東關城那三年,他真的被李幼唯的謀略和功夫所折服。
“吵什麽呢?子悅,你怎麽敢頂撞哥哥。”
文安侯夫人帶著一群貴婦走了過來。
見周騰飛護在李幼唯身前,文安侯夫人的臉立馬耷拉了下來。
在她看來,周騰飛會在東關城呆三年,都是李幼唯害的。
再加上納蘭靈挾持周騰飛那次,她將這些帳都算在了李幼唯頭上。
周子悅見到這些貴夫人,當即手心發涼,尤其是對上將軍夫人探究的眼神,她更慌了。
今日到場的公子們,身份高的有很多,但她最心儀的就是王小將軍。
其實她之前是暗戀太子的,但因著周貴妃的關系,她便將對象換成了王博彥。
“母親,是子悅的錯,哥哥,我錯了,請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周子悅非常識時務,忙得體地行禮認錯。
周騰飛對周子悅的服軟並不買帳。
“你撞到了李小姐,你該是跟她道歉。”
周子悅屈辱地看了各位貴夫人一眼,才給李幼唯道歉,那樣子就好像是被逼迫的一樣。
文安侯夫人不滿地看著李幼唯,周子悅雖只是一個低賤的庶女,總歸是她文安侯府的人。
李幼唯可真是好大的威風,敢接受她文安侯府人的道歉。
“李小姐,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剛才的事,你就沒有錯嗎?”
文安侯夫人拿腔拿調,頭微昂著,像極了一隻高傲的孔雀。
李幼唯眼神不卑不亢,在來參加這場宴會之前,她就想到了會被刁難。
文安侯夫人點名讓她參加,指定是想借機教訓她一番。
“文安侯夫人此言差矣,一個巴掌確實拍不響,但如果你女兒主動撞上來,那不就響了嗎?”
文安侯夫人都做好李幼唯跪下給她道歉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她會反駁。
她愣了一下才氣急敗壞的道。
“你竟敢跟本夫人頂嘴?”
“我只是說出事實。”
文安侯夫人的怒氣和李幼唯的淡然形成了鮮明對比,折讓文安侯夫人更氣了,她竟被一個四品官的女兒比下去了。
“放肆,來人,給我拖下去仗打二十大板。”
文安侯夫人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當即氣急敗壞地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在她的眼裡,一個四品官的女兒,就該如螻蟻一般。
文安侯夫人一聲令下,立馬有周家家丁出來抓人。
李幼唯手微動,那兩人就哭爹喊娘地躺在地上了。
文安侯夫人眼睛微微瞪大,“李幼唯,你竟敢對我周家人動手?”
“娘,你這是做什麽,本來就是周子悅的錯。”
周騰飛急的直冒汗,他娘真是要害死他了。
“騰飛,你怎麽幫著她說話,你跟娘說實話,她是不是用什麽事威脅你了?”
“娘,你先別問那些沒用的了,我跟你說,你剛才的行為是犯法的。”
文安侯夫人不以為然,她自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朝中有她的女兒在,她有什麽可怕的。
“騰飛,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去那邊招待太子殿下,娘心裡有數。”
“娘,我不走。”
看著周騰飛堅毅忤逆的眼神,文安侯夫人氣的不輕,可她只有這麽一個寶貝兒子,最後隻得恨恨地甩袖離開。
周子悅也眼中含淚地跟著一眾夫人朝涼亭中去了。
周騰飛暗暗松了一口氣,回頭討好地看著李幼唯。
“李小姐,我娘她就是,就是……”
周騰飛就是了半天,後面的話也沒說出來,他總不能說他娘仗勢欺人慣了吧。
“周公子,今日多謝。”
李幼唯一直都知道,在對方太強的情況下,即便有理也是沒用的。
納蘭靈終於擺脫那些夫人來到了李幼唯身邊。
“幼唯,那老女人沒將你怎麽樣吧?”
“沒事,靈姐姐,今天的賞花宴,你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要去。”
李幼唯堅信,只要有她在,就能保護好納蘭靈。
納蘭靈什麽都沒問,只是重重地點頭,“嗯,我明白了。”
這時,李王氏也帶著李明珠和李耀祖圍了過來。
其實剛才的劍拔弩張,他們三人就在人群外,為了明哲保身他們誰也沒敢出聲保護李幼唯。
現在見危機解除,他們才敢上前。
李王氏當先發難,“李幼唯,你怎麽一來就給我惹事,你真是膽子大到逆天了,都敢跟文安侯夫人叫板了。”
“就是啊姐姐,剛才多危險啊,要是沒有周公子幫你,文安侯夫人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李明珠狀似擔憂李幼唯,其實是責怪她不知天高地厚。
李耀祖也道,“姐姐,大丈夫能屈能伸,該低頭的時候就該服軟,不就是跟周小姐道個歉,那多容易的事啊。”
“你們這是說的什麽屁話,一切都是周子悅的錯,我家幼唯憑什麽要給她道歉。
你們再這樣幫著外人,我都要以為你們姓周了。”
納蘭靈也是絲毫不給他們留情面。
三人臉色一白,卻沒敢跟教訓李幼唯那樣語氣強硬,畢竟丞相府嫡女,他們同樣惹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