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誰下手這麽狠啊?”
“這臉都成這樣了,得趕緊去醫院看看啊!”
程遠山也是眉頭緊鎖,看著程揚這副慘狀,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知道程揚雖然平時有些調皮搗蛋,但終歸還是個孩子。
這次賣房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起初他是很不情願這件事情的,但是自己畢竟不是他親老子。
今天這等事情他也就沒有參與,但是沒想到低價賣房還被打,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於是,程遠山眼神不善地盯著郝大仁夫婦。
他沉聲問程揚:“小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大伯說清楚,大伯一定為你出氣!你放心,咱們禾田村的村民都在這裡,大家都為你撐腰!”
他的話音剛落,其余村民也紛紛應聲附和:“對,對,小揚,你說,是誰欺負了你?我們大家一起為你出頭!”
“這種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欺負我們禾田村人,這還了得?”
要說這農村啊,就是這樣。平時大家可能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鬧得不可開交;
但一旦有外人欺負到自家人的頭上,那大家夥兒就能摒棄前嫌,團結一致,並肩子上,共同對抗外敵。
這種淳樸的民風,讓人感到既親切又溫暖。
而此刻的郝大仁夫婦,面對程遠山和眾多村民的質問,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心裡清楚,這次的事情恐怕沒那麽容易善了了。
郝大仁剛想開口解釋清楚事情的經過,可是程揚那小子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程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開始添油加醋地講述起事情的經過來。
他可真是嘴皮子利索,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他把郝大仁夫婦描繪成了“騙子”,說他們是哄騙自己低價賣房,然後自己識破了“騙局”,不同意想要終止交易,結果這對夫婦竟然對他混合雙打,想來個強買強賣。
他這一番添油加醋、顛倒黑白的講述,讓整件事情立馬就變了性質。原本可能只是個小糾紛,現在卻變成了郝大仁夫婦強買強賣的惡劣行徑。
村民們聽了程揚的話,頓時議論紛紛:
“哎呀,這夫婦也太不像話了,怎麽能這樣對待小揚呢?”
“這簡直就是欺負老實人嘛!”
“這事兒不能這麽算了,得讓他們賠償損失,不然就進公安局!”
“給遠江叔吱一聲,讓他們派出所來人!”
郝大仁夫婦聽著村民們的議論,臉色愈發難看,仿佛烏雲壓頂。
郝大仁終於忍不住,面色發青地大喝一聲:“放屁!你小子瞎說什麽?別在這裡亂編故事!”
徐桂芬更是用她那特有的方言罵道:“斷埋種!你這天殺的玩意兒,說謊話也不怕老天爺劈了你……”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一把利刃直刺程揚的心窩,不過程揚對這等話卻是不痛不癢。
然而,他們這一番話卻徹底激怒了程遠山。在程遠山眼中,程揚可是他們這一房唯一的男丁,將來還要繼承香火的。
如今聽到徐桂芬用“斷埋種”這樣的惡毒話語辱罵程揚,他怎能不怒?
“斷埋種!”這個詞語在村民們的耳中回蕩,他們紛紛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
在程揚“先入為主”的事件敘述下,郝大仁夫婦作為外人,他們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再加上程揚臉上高高腫起的傷痕和嘴角的血跡,更是讓村民們相信了他的說辭。
程遠山一聲令下,就像是古代的將軍指揮士兵一般,氣勢十足:“大河,你們把這兩人給我按住了!今天非得讓他們給小揚一個交代不可!”
程遠山在村裡的輩分那是相當的高,再加上他為人仗義,為人本分,村裡的大小事務他都很熱心。
所以,他這一嗓子,大家夥兒都紛紛響應。
“大河”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本名程河,在程家輩分上算是程遠山的子侄輩。
他人高馬大,一身的力氣,村裡的人見了他都得叫聲“河哥”。
老程家的基因那是相當的強大,這邊的男子基本都是一米八以上的漢子,身材魁梧。
今天正好是臨近清明祭祖的日子,村裡的大小夥子基本都在,程河和其它三個大漢手握鋤頭,氣勢洶洶地向著郝大仁夫婦靠攏過去。
郝大仁見狀,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亂。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可以通過好言好語解決,沒想到程揚這小子如此狡猾,竟然把事情給攪渾了。
現在程遠山又下令讓人按住他們,這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那點小便宜,現在可是惹上了大麻煩。
徐桂芬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她緊緊抓住郝大仁的手,聲音顫抖地說:“大仁,這可怎麽辦?我們不會真的要進派出所吧?”
郝大仁雖然心中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安慰徐桂芬道:“別怕,有我在呢。我們沒做錯事,不用怕他們。”
然而,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能否平安脫身,還是個未知數……
郝大仁夫婦看著程河等人越來越逼近,兩人的臉色就像是黃梅天裡的鍋底,越來越難看。
他們心知肚明,這次是被程揚這小子給坑得死死的,想要解釋清楚,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們只能心裡暗罵:“這程揚真是個狡猾透頂的小子,我們這次算是栽在他手裡了。”
而程揚呢,看著郝大仁夫婦那窘態畢露的樣子,心裡別提多得意了。
他就像是看戲的觀眾,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欣賞著這場由他精心導演的“大戲”。
郝大仁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自己是個外地人,在這禾田村可謂是孤立無援。
一想到如果真的被按進了派出所,那可就真是有理說不清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冷汗直流。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程揚的臉上。
看到那高高腫起的傷痕和嘴角的血跡,他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早就預謀好了啊!他之前不閃不避,就是為了讓我動手,好有個借口敲詐我!”
郝大仁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猜到了程揚的意圖。無非就是想敲詐他一筆錢嘛!
想到這裡,他心一橫,高聲喊道:“程小哥,是我們的不對,我們願意賠錢!只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一次!”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現場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