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權當即提議,隊伍就地取材,連夜把街道合適門店給搜刮一遍,完了直接在附近修整一晚。
一條街,滿打滿算10個店面,其中不乏小型超市,一通搜羅,江淮車整個車廂立馬是被堆得滿滿當當。
只可惜如此收穫並不能給眾倖存者隊員帶來半點愉悅,老徐,雷子的安危始終縈繞在眾倖存者心頭,叫他們難以平復。
休息地點,倖存者定在了一間門店內。
那是家被倖存者掃蕩乾淨的副食品店,店家在後堂擺放有床,這給勞累一天的倖存者提供了很好的休息補覺場所。
羅寶春率先入睡,作為絕對開車主力,他的睡眠好壞直接影響隊伍行徑安全。
王強也同樣睡的瓷實,他和魏大壯並未因為老徐事情過多干擾睡眠。
至於胡曉東,唐小權則是守著華表在房內大眼瞪著小眼。
大家都很能理解華表的感受,尤其是唐小權,他現在面對華表,總是會感到一絲歸咎。
饒是他自覺自己當時決定正確,但以華表和老徐,雷瞳關係,沒能叫其及時提供必要救援,肯定令後者難以心安。
長時間的靜默,屋內氣氛壓抑且尷尬。
許久,胡曉東深提了口氣,他清楚華表與唐小權心裡都有隔閡,所以便是尋了個話題,打破僵局:「明天咱們去哪兒啊?」
「呃,吃的,喝的都差不多了,李中他們要的攝頭咱也搞到了,現在主要是建築材料,另外我覺著趁這趟出來,順便弄些藥品補給回去吧。」
唐小權正愁局面尷尬,胡曉東的問話給他找到了很好掩飾機會。
揚起眉毛,華表瞥了眼唐小權:「搞葯?搞葯不要時間嘛?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駐地?」
淡漠的話語。冰冷的眼神,華表此刻絲毫沒有往日的和善。
見著場上又要朝向火熱發展,胡曉東趕緊訕笑兩聲:「呵呵,華子。小唐的意思是順道搞葯,你看咱駐地大建設剛剛開始,過程中難免會有磕磕碰碰,帶些藥品回去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行嘛,你們怎麼說就怎麼乾唄。我沒意見。」丟下這句,華表把頭一扭,望向旁邊。
弄的胡曉東,唐小權無奈互看一眼,隨即皆是雙雙搖頭,各自嘆了口鬱氣。
為了避免氣氛鬱悶,胡曉東趕緊補上一句:「不管搞不搞葯,咱都得再搞輛車子,不然回頭整沙,水泥啥的不夠地方裝呀。」
點點頭。唐小權摸摸鼻子:「是的,目前車裡已經給吃喝物資擠兌的差不多了,確實需要再搞輛車子。這樣吧,明天一早就叫小羅辛苦下,去咱來時街頭那輛五十鈴看看,要是能開,就把後座放倒,當做貨車用吧。」
話音落下,場上局面應時陷入死寂。
胡曉東還想找些旁的話題,可看看華表那副死魚表情。立馬打消了繼續的念頭。
三個人就默不作聲,各自端坐身下凳子,不知道的,還真會誤以為三人在練啥打坐神功呢。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著。一切都很平靜,街道除了偶爾刮過的狂躁風聲,並沒有雜亂喪屍活動跡象。
這是非常難得的事情,尤其是在廢誠,基本所有在廢城過夜的倖存者最頭痛也最擔心的就是那些遊盪在街道,不知何時會對你住所發起攻擊的畜生。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覺著點內倖存者待的太過安詳,或是想給他們找些「樂子」。
這不,就在胡曉東久久不說話,即將昏沉入睡的檔口,旁側突然被人拉扯了一下。
他驚覺著跳起身子,反手便是抽出擱在椅凳邊上的森寒砍刀。
「別動手!是我!華子!」
意圖劈砍的右臂被人從後環抱控住,聞言的胡曉東回眸看去,在瞧見身後之人面孔後,愕然脫口:「是你!?怎了?」
鬆手做了靜聲動作,華表示意胡曉東住口。
然後拉著對方,貓腰來到店面旁側窗戶。
那裡唐小權正倚在牆邊朝外窺望著什麼。
一見這般情景,在聯想華表適才如令大敵,謹慎表現,胡曉東立馬意識到出事兒了。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外面有啥情況?」壓低聲音,胡曉東返身徵詢身後華表。
適才由於他昏昏欲睡,所以根本對外界情況不得而知。
華表並未回答,而是快步行到窗口邊緣,隨即問了句與胡曉東相同問題。
「怎麼樣?」
華表的突然發問,多少是叫唐小權有些意外。
畢竟,過去幾個小時時間,華表那是一只和他保持著冷戰狀態。
不看他,也不和他說話,這讓唐小權有些無奈。
所以眼下華表慕的如什麼事都沒發生般與他交流,實在是叫唐小權不太適應。
不過鑒於目前局勢,唐小權心知不是多想其它的時候,當下咽了口吐沫,指了指窗外,出聲回道:「華子你看,那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眉頭微微一簇,華表撩開簾布一角,借著銀月朝街角看去。
果然,只看了一眼,華表便是面露驚訝的脫口而出:「是他!?」
「誰啊?」胡曉東沒處觀望外面情況,心下好奇可想而知。
只可惜不論是唐小權還是華表都沒回答他的問題,似乎壓根沒聽見似得。
二人在互看一眼後,華表馬上吩咐:「我出去把他弄回來!」
「唉,等一下!」抬起手掌,唐小權本來是想回絕的,但在瞧見華表回眸怒瞪的眼神後,立馬識趣的打消了心下念頭。
開玩笑,之前的事情還沒結束,眼前要是在跟華表唱對台戲,估計後者分分鐘翻臉走人。
「呃,那個,別誤會,我沒其它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啥,你出去拿他時候千萬注意點,你知道你的力道……呵呵,別傷著他,我們還得從他那兒得到些消息。」
聞言,華表面色不變,低沉嗓音回了句:「還有其它要說的嗎?」
唐小權楞了一下,接著擺擺手道:「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