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遠征隊正在做戰前準備,所以民眾只能在外圍遠遠看著這群無畏的勇士。
他們打心底為他們祝福,這其中就包括了林俊夫所帶領的第三小隊的親人。
他們同樣在為自己的隊伍祈禱,尤其是林俊夫,要知道經過上次城管局一役,他已是深知了廢城執行任務的兇險,而此次因為需要照顧胡曉東,趙輝龍,他又是不得不再次留守基地,主持大局,這讓他的心自打昨夜開始便是始終無法平靜。
而胡曉東那就更不消說了,如果上次他不是過於衝動,那現在站在操場中央進行整備的必然少不了他。
可現在倒好,他非但不能參加,還因腿部傷勢連累了尉泱,阿城,老林三人,這同樣使他感到相當的愧疚。
至於說尉泱,她此刻的心情就頗有些複雜了,她昨夜也是一夜未眠,滿腦子都在擔心那個男人,饒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突然間在意起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來。
反倒是新近成員趙輝龍表現淡定,或許是因為沒有與眾人歷經過太多的生死,所以饒是入夥已經3個星期,他也並未對眼前這些所謂的夥伴產生多麼濃厚的情誼。
場上的整備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穩,其間除了刀疤臉因為不慎腳歪沒能如期參加外,餘下的30名參戰人員全都按期到位。
徐仁傑照例面色平靜的與所有參戰人員交代了一遍行動注意事項,完了便是解散隊列,並給隊員10分鐘與家人團聚的時間。
做為一名軍人,徐仁傑非常清楚此去意味著什麼,雖然他不想預測本次行動的成與敗,但既然是戰鬥就必然免不了出現犧牲,所以他希望能給這些普通的參戰人員更多一些與家人團聚的時間。
因為出了這個體育館,或許就是訣別!!
老林他們第一時間衝進了館內,兩方人員一見面立刻是熱切的攀談了起來,那場面就跟久別重逢似得。
胡曉東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蹙在人群的中央,饒是腿腳不便,但他還是執拗的拄拐站著:「弟兄們,老哥這次對不住你們,你看我這腿也不爭氣沒法隨你們去。你們這一路可是要務必小心!特別是強子,你那倔脾氣要改改,路上多聽老趙的指揮,莫要胡來!還有小溫和超子也是,協助老趙。權子嘛,你腦子好使,關鍵時刻要把大家帶出來。另外,魏兄弟,這裡就屬你身體最好,我這幫兄弟就拜託你了!」
眼眸一一在眾兄弟的臉上掃過,胡曉東愈發起伏的胸膛彰顯了他此刻內心的激動。
老林拍了拍胡曉東的肩膀,他能理解後者的失控,說實話,要不是考慮到大局,他怕是也會表現的「異樣」。
但為了不給參戰兄弟太多的壓力,他還是故作輕鬆的說道:「呃~這次行動,基地方面籌劃也很長時間了,各項工作準備的也比較完善,所以我想計劃本身應該會很順利,那啥~我們就在家裡等著你們凱旋的消息!」
趁著老林說話的光景,尉泱不動聲色將處於隊列後排的唐小權拉到了一角。
這令得唐小權欣喜之餘也是相當的緊張:「那,那個,小尉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聞及此言,尉泱也是表現的有些慌亂,俏麗的臉蛋登時浮起了幾抹淡淡的羞紅:「哦,沒,沒什麼,我就是想對你說,這,這次任務你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活著回來,另,另外……」
掙扎了良久,尉泱似是下定了決心,她終於將那雙一直背於身後的縴手給遞了出來。
唐小權蹙眉那麼一看,但見一條光滑如雪的玉墜正橫躺在女孩白皙的掌間:「這,這是……」
由於不太確定,唐小權沒敢把心下的想法道出,反倒是尉泱頗為淡然的解釋道:「這是我滿月時母親送我的禮物,也是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這些年它一直護佑著我,今天我把它交給你,希望它也能保護你的安全。」
言罷,尉泱便是著手將玉墜朝唐小權的面前一遞,一雙眼眸灼灼的盯著後者。
這下本就慌亂的唐小權那是更加無措了,他撓了撓腦袋,有些語無倫次的回道:「這,這,這不,不太好吧,這是你母親的遺物,我,我萬一把它弄壞了或者弄丟了……你,你還是收回去吧!」
「不!」乾淨利落的一聲否決,尉泱面色陡然間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條玉墜我既然拿出來了,就沒想收回去!如果你真想要還我,那就等任務完成後,完完整整的將她還過給我!」
面對著女孩堅定的目光,唐小權隻覺心下一股暖流緩緩淌過。
事及於此,他如果再執意拒絕,就顯得太過矯情了,所以……
慎重的伸出雙手,當女孩鬆開指尖,玉墜跌落掌心的時候,唐小權感到了一種責任,一種如山般沉重的責任。
望著那塊晶瑩剔透的玉墜,唐小權眼神開始變得銳利。
在他看來,這已經不再是一塊普通的玉墜,而是一位母親留給女兒的唯一遺物!更是女孩對他的一種期許!
所以無論如何,今天不管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即便有排山倒海的困難,自己也一定要活著活來,並親手將這塊玉墜完好無損的交還給她的主人!
「你放心,尉泱!我一定會把它帶回來的!謝謝!」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唐小權說的異常的堅定。
話閉,他便是將玉墜帶到了脖頸之上。
而隨著這對「尷尬男女」的承諾完成,代錶行動的集合號角終於吹響了。
「所有行動成員,全體都有,按預定分組開始等車!」
「噠噠噠」和著整齊的步伐,30人的行動小隊開始朝指定向各自指定的車輛陸續登車。
待得全員登車完畢,徐仁傑這才兀自走向了頭車越野,同時沖著早已守在大門處的羅毅發出了最後的指令:「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