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霸道。
這是不是異獸應睨真正的性格,雲海現在還不能確定,但他可以肯定,它的戰鬥風格就是這樣的。
一力降十會。
這是地球華夏文明的一句古話。
此時此刻,這句話體現出來的道理,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已經被攪動的一片混亂的“血池”深處,“巨樹異形”已經徹底用身軀淹沒了異獸應睨。
但是,從“血池”底部開始,戰場在不停地轉移著,迅速地向上移動。
一隻隻“巨樹異形”不時被巨力擊得撞開更多的異形,大口大口地咳著血倒飛了出去。
精神感官清楚地告訴了雲海,它們的能量射線雖然在異獸應睨身上帶起了一陣陣血花,但是它們的肉搏攻擊,很難對應睨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而異獸應睨的反擊,蠻橫而霸道。
哪怕只是搖頭擺尾,它都能輕易地在“巨樹異形”的層層包圍當中,將某一隻“巨樹異形”徹底地擊的一路撞飛出去。
只不過,異形和蟲族都是出了名的生命力頑強。
無論它將某隻“巨樹異形”擊的再遠,後者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還能動,又會在瞬間悍然反撲回來。
“十萬巨樹異形,馬上。”
向“腦蟲異形”發出了精神命令,雲海並沒有急著殺進去——他是鐵定要將異獸應睨留在這裡,但是對方在絕望之餘暴發出的能量肯定恐怖異常,雲海並不想給它任何殺死自己的機會。
“給我答案,就是現在。”
“如果你拒絕,那就去死吧。”
“薩爾那加族人,永不妥協,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句話。”
轉身看向不遠處的異蟲刺族母皇,雲海在精神交流中寒聲說道。
沉默了片刻,母皇作出了回應。
它沒有說什麼,但是在一陣精神力波動過後,上千隻蟲後離開了包圍圈,縱身追向了“巨樹異形”和異獸應睨的戰團。
上萬隻母蟲只是慢了片刻,它們緊追在蟲後身後,從外圍徹底地將整個戰團包圍了起來。
在它們完成了這些之後,十萬“巨樹異形”沉了下來。
接到了雲海精神命令的它們,又從最外圍將整個戰場包圍了。
這一下,雲海心中大定。
如果說剛才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將異獸應睨留在這裡,那麼現在完全就是百分百的把握了。
“母皇,你真的相信它嗎?”
“它是一隻異獸,它跟什麼薩爾那加族不可能有什麼關係。”
“母皇,我們不能這麼做。”
…………
在母皇的身邊,幾隻“蟲將”弄清楚了一切後,驚恐不安地向母皇發出了信息。
而母皇的回應,很簡單。
上萬隻臃腫的處於一觸即發狀態的“炮蟲”,從母皇身邊浮起。
散開來的它們,成了圍住了異獸應睨的最後一層屏障。
“你的第二個要求,是我的基因能力嗎?”
母皇顱骨後鋼索似的“粗辮”一甩,就將幾隻不敢反抗的“蟲將”抽飛,同時仰頭看向了雲海。
“沒錯。”
“第一個要求,你已經做到了。”
“現在,只要你滿足了我的第二個要求,我不會再幹涉你。”
“是留下,還是離開,你可以自由選擇。”
“將來,我也不會要求你再做任何事情。”
雲海坦然地回應了它。
這不是謊言,而是雲海的真實想法。
異蟲刺族,對雲海而言,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變成食物為異形提供能量,又或者充當異形文明戰爭的陪練。
異形不能寄生異蟲刺族,這是一個他或者母皇根本解不開的死結。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將母皇逼到絕路程,按照伽諾的話或許能輕易地殺死它,但只會聽從母皇的異蟲刺族大軍的瘋狂反噬,只會給異形文明帶來深重的傷害。
所以,只要母皇能夠滿足他的條件,雲海根本不介意異蟲刺族的存在與否。
“我的感覺告訴我,你是薩爾那加族。”
“智腦的肯定,也是最重要的依據。”
“但是,從事實來看,你根本不是薩爾那加族。”
“一個以創造生命為終極目標的薩爾那加族人,還需要向他們改造過的生物,請教一個最基本的問題?”
沉默了片刻,母皇這樣回應了雲海。
“我是不是薩爾那加族,不需要你來評判。”
“墮落者代表了什麼意義,如果你不清楚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在母文明被異蟲一族毀滅後,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我和異形融合了。”
“僥倖,我成功了。”
“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失去了記憶。”
“如果不是恰巧碰到智腦伽諾,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薩爾那加族人。”
“是的,我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很多。”
“伽諾信息庫中是存儲著很多生物基因科技信息,但那些都是建立在我擁有一個完整的科技文明的前提下,而且還必須是生物科技極度發達的文明。”
“這些,不是短期內就能完成的。”
“我只能選擇更快的方法,將自己定義成了異獸文明的前提下,我只能找你,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改變和控制生物基因的能力。”
“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心中早就有了說辭,雲海流利地說道。
“好吧。”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也相信這個智腦的判斷。”
“只是,可能你要失望了。”
“我不能幫你這個忙,我的基因控制能力,在我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擁有了。”
“這就像是大多哺乳類生物在一出生後,就會吮吸母獸的奶房一樣,這是源於基因中的本能。”
“我的基因控制能力,就是源於基因中被改造的那一部分的本能。”
“如果你想得到這個能力,可能只有一個選擇。”
“吃了我,連皮帶骨慢慢地吞食我的血肉,或許你能在這個過程中直接得到、領悟到這個能力。”
母皇倒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
它在精神交流中的語氣,平靜到了極點,彷彿它講述的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