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不惶,必定是有所倚仗。
眼見巨艦的能量護罩岌岌可危,而對方卻一點也不驚惶,雲海就知道其中必然有問題。
卻沒有給他多餘的思考機會,很快,他就知道了未知的敵人為什麼會這樣。
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突然巨艦當中瀰散開來。
這股能量並不是多麼的強大,但是它很奇特、詭異,以至於讓雲海感覺到了一絲心悸。。
首先,它應該不具備攻擊力,因為雲海清晰地感覺到了,瀰散開來的它並沒有作用在自己或者云月身上,而是順著偌大的戰艦迅速地瀰散開來。
而這股能量讓雲海心悸的原因,便是熟悉感。
源於幽能的力量,這股能量跟他過去以為的“靈能”、“原能”完全一樣,卻是不折不扣的“幽能”力量。
這個發現,讓雲海陡然警惕起來。
他的第一個感覺,便是麻煩大了。
聯想到芷寒的失蹤,雲海馬上聯想到了某種可能。
“如果這些戰艦真的屬於薩爾那加族……”
腦海中掠過這個想法,雲海的思緒頓時亂了。
只是,思緒亂歸亂,他的手底下卻是一點也沒放鬆。
巨爪在阻住了自己的能量護罩上撕扯著,尾刃就跟打樁機一樣急速地不停攢刺,右肩上骨甲和肌肉形成的“六管火神炮”幾乎就是緊貼著能量護罩,盡情而暴力地傾斜著靈能子彈,而巨吻大張的雲海,那粗壯的內巢牙還在不停地噴吐間猛力彈射攻擊著。
戰艦的能量護罩,已經震盪到了極點。
心一橫,雲海也不再去想戰艦中到底是不是一度被很多文明認為滅絕了的薩爾那加族,卻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擊爆這艘戰艦。
然而,剎那間異像陡現。
那股特殊的能量,已經瀰漫到了整艘戰艦。
這時,一股詭異的空間波動乍現。
當震盪的虛空範圍迅速擴散開來後,離這艘戰艦不遠的虛空中,從震盪的虛空內,兩艘相同的戰艦鬼魅似的冒了出來。
乍一出現,當雲海和雲月正在攻擊的戰艦前端,出現了一對緊鉗著巨大藍色晶體的機械臂時,剛剛出現的一左一右兩艘巨大的戰艦都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那顯然是某種能量武器,特別是雲海正在攻擊的這艘戰艦,因為太過接近,雲海甚至能感覺到當一對粗壯的機械臂向晶體輸送某種能量時,那巨大的藍色晶體陡然飆升的溫度,以及那強烈而恐怖的能量波動。
“退!”
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鎖定了,雲海不假思索地向雲月發出了精神交流。
這一次,後者對他的命令也是從善如流,倆人一個瞬間轉移就遠離了戰艦。
雲海想像中的攻擊,並沒有出現。
三艘戰艦也沒有任何追擊的動作,它們甚至連攻擊的意圖好像都沒有,仍舊停留在原地。
而這時,其餘更小的戰艦迅速地收攏到了三艘巨艦旁邊。
不再是先前圍攏的常規陣型,那些小型的戰艦以一種奇怪的陣型聚斂在一起,同時它們之間彷彿由某種絲帶似的能量連接在了一起。
不管是什麼陣型,這些小一些的戰艦,卻還是將三艘巨艦牢牢地控制在了中間。
不做過多的思考,雲海就已經確定了艦隊現在的架式。
那些小一些的戰艦無論擺出了什麼架式,如果他現在和雲月一樣想通過短距躍遷的方式,再一次衝進艦隊當中直接攻擊巨艦,顯然是行不通了。
“那兩艘巨艦怎麼冒出來的?”
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創傷中,鮮血已經停止了滲湧,在一層薄薄的肉膜覆蓋了創洞後,雲月身上的創傷開始迅速地恢復起來。
沒有回應雲月的精神交流,雲海只是觀察著不遠處的艦隊。
當他看到原來那艘他們攻擊過的巨艦表面一些能量和機械動作後,他頓時明白了一切。
“上當了。”
雲海的語氣中不無頹敗的意味。
“什麼意思?”
雲月有些不太明白雲海的意思,不禁問道。
同時,她微微變換了一下方向。
雲月能清晰地感覺到,巨艦上那個被一對粗壯的機械臂鉗住的能量晶體,正遙遙鎖定了自己。
這種感覺,不止是讓她不舒服這麼簡單。
在她敏銳的精神感官當中,察覺到了刺骨的危險。
只不過,改變了一下方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在瞬間一連變幻了數次方向,雲月卻仍舊沒有擺脫那種被鎖定的危機感,哪怕她確定自己已經避開了那應該是某種強力武器的攻擊軌道。
“那兩艘戰艦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它們只是……”
話才說到一半,雲海就停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一左一右懸停在那艘巨艦兩邊完全一樣的戰艦,突然就像是接收信號不太穩定的投影儀正在播放的立體畫面,突然扭曲起來。
瞬間,扭曲的畫面無聲地消失了。
“這算什麼?幻覺?”
雲月這才明白雲海為什麼會那麼說。
“不是幻覺,如果是幻覺的話它就屬於精神一類的攻擊,但剛才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精神類的攻擊。”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已經是幻象。”
“換句話話,它們剛才確實是存在的。”
“無論對方用了什麼手段做到了這一點,他確實是完美地複製了那艘巨艦,然後在瞬間製造了兩艘完全一樣的戰艦幻象。”
“然而,它擺出了強力攻擊的架式,另外兩艘幻象戰艦自然也會是相同的動作。”
“當時時間太短,我也沒時間仔細觀察,為了安全只能暫時撤退。”
“只不過,現在才發現這些,已經晚了。”
“我們錯失了最好的機會,現在再想接近它,恐怕不行了。”
強烈的“失利感”籠罩在雲海的心頭,他在精神交流中緩慢地向雲月解釋道。
“有意思。”
“老大,話說我剛才感覺到了幽能的力量,能確定對方到底是誰嗎?”
雲月倒沒有覺得有什麼,而是興致勃勃地問道。
雲海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其實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