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意識的自述,讓雲海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甚至,雲海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裡面都像是有著一顆蓬勃的心臟,同時也在劇烈地跳動著。
“雲……雲朵?”
“你是雲朵?”
控制不住身軀都顫抖起來,精神交流中雲海的語氣同樣在顫抖著。
“雲朵?你是說地球的大氣層嗎?”
“沒錯,我也能控制它。”
“晴天或者暴雨,這只是我一個意念的變化。”
在敘述完後一直在期待雲海回應的未知的意識,馬上回答了雲海。
“你不是雲朵?”
“不可能……或許吧……雲朵不可能這麼強大。”
未知意識的回應,像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讓剛剛又是緊張又是激動的雲海迅速地冷靜下來。
雲葉當初說過,當雲朵毫無保留地施展了她未知的能力後,“地球”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蟲洞”吞噬了。
換句話說,雲朵是和“地球”同時消失的。
此時,按照未知意識的敘述,它是在“蟲洞”中的空間亂流侵蝕“地球”的瞬間甦醒的。
時間上,完全吻合。
在這個未知的意識講到開端時,雲海心中又不可抑止地冒出了一個念頭——未知的意識就是雲朵。
又或者說,它是以精神力、意識或者能量形式存在的雲朵。
雲朵可能在最後的關頭死去了,只不過死去的只是她的身軀,她的意識以一種雲海不能理解的方式生存了下來,並且成功地保護了“地球”以及“地球”上的一切。
但是,這在雲海看來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雲朵,她應該沒有這麼強大。
一直待在“地球”上的她,在雲海看來進化到可以在宇宙中生存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可能強大到可以保護“地球”這種地步。
而現在看來,最合理的解釋卻就是薇薇安那種說法。
“地球”原本或許有一個強大的意識存在,這也就是“地球”本身的意識。
它只是一直在沉睡一樣的狀態,而且從來沒有醒過。
一個人要保持六到八個小時的睡眠才會精力充沛,一頭豬可以睡得更久,那麼一顆星球能睡多久呢?
或許在它睡覺前統治“地球”的還是另外一個文明,而等它再一次醒過來時,先前那個文明以及不知多少紀元後出現的人類文明都已經滅絕了。
“華夏。”
“滇省。”
“陽山。”
“大頭。”
“雲朵。”
“雲海。”
“末日。”
“異形。”
“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只覺自己先前是想多了,可是並不死心的雲海連續吐出了數個關鍵詞,隨後緊張地盯著那虛幻的霧靄人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那個意識卻是困惑地回應道。
“好吧。”
“或許是我弄錯了。”
徹底失望的雲海,用低沉的語氣在精神交流中回應道。
“我不明白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不過……我好像有些印象。”
“但是我說不上來,很混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未知的意義突然又說了一句。
而它這句話,卻就像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在雲海耳邊炸響。
大腦中儘是轟鳴聲,雲海的思維徹底混亂了。
“上次出現的兩個人,我感覺到她們很奇特,本來我是不打算理會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出來她們交流了一會。”
“可惜她們好像很害怕,我最後想留住她們時都沒有惡意,但還是沒能留住。”
“這一次,我的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卻就是想跟你談談。”
“這也是我相信你最前面那些話的原因,或許你真的在地球上生活過,或許我們之間有某種聯繫呢。”
彷彿沒有感覺到雲海劇烈的情緒波動,未知的意識還在喃喃著。
“我有些亂。”
“等等,這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我要找幾個人過來,我們一起討論、應證一下,或許能夠發現關鍵。”
思緒完全混亂了,剛剛已經絕望的雲海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很清楚自己眼下的狀態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再說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他隨即向未知的意識詢問道。
沉默了片刻,未知的意識終於做出了回應:“好吧。”
“等我。”
雲海大喜,扔下兩個字後隨即一個閃爍便消失不見。
不清楚他和未知的意識都說了些什麼,薇薇安在這個剎那間傻眼了。
“不用擔心。”
“他說要去帶幾個人過來。”
“另外,你不要害怕,至少在你沒有能力威脅到地球之前,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敵意。”
顯然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未知的意識向薇薇安發出了信息。
心裡總算平靜了一些,有心埋怨雲海卻又不敢的薇薇安,在好奇打量著對方的同時,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就是這顆星球的意識吧?”
“星球的意識?”
“我不知道。”
未知的意識馬上做出了回應。
“看來情況確實是不同。”
“我在寶藍星時,它很清楚清楚自己是什麼。”
“和它意識交流的時候,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有意無意地,薇薇安這樣說道。
“意識交流和試圖索取甚至是控制,是兩個概念。”
“我拒絕你的意識交流或者說排斥你的意識,並不是因為我不想跟你交流,而是因為我感覺到了你不止是想做簡單的意識交流。”
而這一次,未知的意識卻是極有條理地回應了薇薇安。
如果是正常的人類的話,薇薇安可能會臉紅。
還好,她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了。
沒有辦法臉紅,薇薇安卻沒有辦法不尷尬。
原本還想趁“異形主宰”不在,跟這個“星球意識”多交流幾句。
這樣一個尷尬的開端,讓薇薇安不知道接下來該再說些什麼了。
少說比多說好,生怕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壞了“異形主宰”的大事,薇薇安索性裝起了啞巴。
她不再說什麼,那個未知的意識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個不是人的人,一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的未知意識,就這樣彼此沉默下來,靜靜地等待著“異形主宰”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