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一個新物種,又或者說讓特定的某種生物發生根本性的蛻變,這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問題對於“薩爾那加族”來說,或許只是瞬間的靈感。
換成了大多數智慧文明,這可能是持續數代甚至數十代人的努力才能做得到。
對“英雄阿巴瑟”來說,這也是極其困難的。
做為“蟲族”中的“基因工程師”,其它的蟲子包括“領主”眼中,它是神秘而強大的。
但是“英雄阿巴瑟”自己清楚,它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時候其實都只是在引導和促進而已。
異蟲一族的基因本身就很奇特,它們會根據環境的變化自主地進化,可塑性極強。
對於“英雄阿巴瑟”來說,蟲族的基因就是一塊橡皮泥,所以它才能根據自己想法將它們塑成不同的形態。
然而進化到了今天,“英雄阿巴瑟”更多的時候,其實都是在現有的蟲子類型上做一些修改。
缺乏靈感也缺少更優秀的基因可以供蟲子掠奪,異蟲一族的進化早已經進入了瓶頸期。
“機械蟲子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你們明白嗎?”
“如果我研究透徹了,如果我們可以批量繁殖這種機械蟲子,這對我們異蟲一族而言,意味著根本性的蛻變。”
“每一隻蟲子的防禦能力飆升數倍,每一隻蟲子都具備遠程能量攻擊能力,每一隻蟲子可以根據環境的不同變換形態。”
“到那時,宇宙中還有什麼文明可以抵擋具備科技文明特質卻又擁有無盡數量的偉大的異蟲一族!”
神經質似地嘮叨著,飄浮在偌大的“生物建築”上方,地面的菌毯上是數百具被拆成了碎片的“機械蟲子”屍體,“英雄阿巴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那一根根觸手通電般痙攣顫抖著。
在它的身邊,十幾個“領主”也異常的興奮,觸手乃至身軀也在顫抖著。
“蟲族”,什麼時候這樣過。
被“本源文明”壓著打,甚至打到了“暗區”。
一個“本源體”在“蟲族”的領地橫衝直撞,竟然險些被它打到了“母巢星”。
就連“蟲族”原本不在意的“異形文明”都入侵到了“暗區”,並且在殺死了上萬億的蟲子後全身而退。
這些,簡直就是恥辱,深入骨髓的恥辱。
這樣的恥辱,就是鮮血都洗涮不了,只有毀滅才能洗涮。
“阿巴瑟大人,這需要多長時間呢?”
終於,一個看到了希望按捺不住的“領主”問道。
“這需要一點時間。”
“或者數個恆星年,或者數百個恆星年。”
“但這不重要,我們有的是時間。”
“異蟲一族最初始的進化,也就是主宰率領著異蟲大軍突然反抗殺死了薩爾那加族,那時就是我們的異蟲一族的黃金時期。”
“各種不同類型的蟲子,在離開了異烙斯星以後,自主進化成了不同的類型,完美的形態。”
“但在接下來直到今天,我們異蟲一族的進化,只是在不同類型的蟲子基礎上出現一些變化,卻沒有出現過根本性的蛻變,也沒有出現過足以顛覆我們認知的強大的蟲子。”
“數百個紀元我們都等過去了,現在就算再耗費數個紀元也沒什麼,至少我們已經有了方向。”
“研究透徹一個全新的特種,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有信盡可以做到。”
顯然心情非常的好,平常都不會就這些問題和那些“領主”討論的“英雄阿巴瑟”,現在卻是儘可能詳盡地回應了它。
“阿巴瑟大人,我很好奇一個問題。”
“既然它們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蛻變,甚至已經成為了一個全新的物種,這說明它們從基因層面出現了改變。”
“我們對異蟲的控制力,就是源於基因的力量。”
“現在它們的基因都已經改變、蛻變,為什麼它們還會聽我們的呢?”
這時,另外一個“領主”看到“英雄阿巴瑟”有交流的慾望,連忙又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好。”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明白這個問題。”
“在我回想了一些被我們毀滅過的智慧文明的知識後,我覺得這是一種慣性的力量。”
“它們基團確實出現了根本性的蛻變,甚至已經和我們的基因完全不同了。”
“但是它們的靈魂和意識還在,無論它們的身軀再怎麼變化,它們還擁有慣性的意識。”
“在它們的靈魂意識認知當中,它們不能違背我們的任何命令。”
“這種慣性的力量很強大,強大到可以抹去它們其它的認知。”
“所以它們習慣性地遵從了我們,並不會因為蛻變成了全新的生命體甚至另外一個物種而違抗我們。”
“英雄阿巴瑟”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的語氣做出了回應。
“但是,慣性的思維意識力量,也不是絕對的。”
“假如,我是說假如,阿巴瑟大人,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有某些機械蟲子能抵擋這種力量的控制呢?”
突然,有一個“領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你問的好。”
“慣性的思維意識的力量,不是絕對的。”
“不是每一隻蟲子,都會被這種力量約束的。”
“相比我們,你們簡直就是原始的生物。”
“低能,愚蠢,弱小,卑劣。”
“你們覺得,自己還有資格統治我們嗎?”
然而這個“領主”的問題,“英雄阿巴瑟”還來不及回應,便有一個意識突然連接到了“蟲族通訊網絡”上。
與此同時,一個藍色的光影從停留在“異烙斯星”外的“機械蟲群”中一閃而出,直接出現在了“英雄阿巴瑟”和那些“領主”的頭頂。
“阿巴瑟,你說的沒錯。”
“原始異蟲一族,的確已經到了最嚴峻的時候。”
“主宰一直被關在薩爾那加族的聖殿當中,它從誕生到現在甚至就只到過兩顆星球,那就是異烙斯星和薩爾那加族的母星。”
“這樣的一個主宰,它的存在對我們蟲族而言有什麼意義?”
“而做為蟲族中唯一的基因工程師,阿巴瑟,這些年你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瞭解決主宰的困境問題上,你又為蟲族的進化發展做過多少?”
“這樣的蟲族,是錯誤的。”
“而我,就是來糾正這個錯誤的。”
藍色的光影懸浮在高空,在不停變幻形狀的同時,它的聲音在每一個“領主”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