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有什麼東西盯上了自己,從火焰之海的深處浮上來的過程中,賽斯的精神力同時遞盪出去。
他沒有感覺錯,就在他的精神感官當中,他所在的恆星區域不遠的虛空中,那個身影不知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再一次出現了。
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快速移動的痕跡,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空間波動,浮上了火焰之海的賽斯卻就跟上一次一樣,渾然不知道那東西是怎麼出現的。
不確定也不打緊,性格暴躁的賽斯幾乎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
這一次,他不再是單純的撞擊,
在猛烈撞過去的同時,他那相對較短的前肢狠狠地刺了出去,同時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了下去。
這些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是賽斯不二的殺手鐧。
巨口咬中對方的頭顱,尖爪刺進敵人的身體,而後他甚至不需要多餘的發力,光是自己身軀猛烈的衝撞產生的力道,就足以讓他扯下對手的腦袋,撕裂對手的身軀。
這一次也是一樣,對方跟上一次一樣還是沒有閃避或者還手的打算。
在巨口咬中對方的腦袋後,賽斯的尖爪同時抓在了對方的身體上,同時他的身軀猛烈地撞上了。
然而事實卻是讓賽斯大吃一驚,他隻覺自己像是咬中了一塊堅不可摧的金屬球,伴隨著自己猛烈的撞擊,那脫口而出的腦袋直接將他一口獠牙撞斷了一大半。
同時他的尖爪也是一樣,別說刺進對方的體內,卻是連對方的皮膚都沒有抓破。
卻還是猛烈的撞擊產生了效果,那未知的對手又一次被他撞飛了。
只是剎那間的猶豫,當唇前飄散著一片碎齒、嘴角滲湧著鮮血的賽斯一狠心追上去時,那倒飛出去的身影卻又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賽斯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精神信息。
這更像是自言自語似的精神信息當中,卻是明顯充斥著震驚和憤怒,也有一絲不甘。
「你到底是誰?」
「你想幹什麼?」
賽斯憤怒地發出了精神信息,那幾乎就是在咆哮一樣。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幽靈似的出現挨了他一記攻擊,又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精神信息,聽上去比他還要震驚和憤怒的未知的存在,卻又是神秘地消失不見。
憤怒的賽斯,圍繞著恆星系飛了一圈,卻也沒有任何收穫。
有心再回到恆星上面,賽斯想了想還是一個空間躍遷離開了。
在數百光年之外,他又挑選了一顆正值「青春期」的恆星飛了上去。
這一次,用賽斯對時間的理解和定義,時間足足過去了數年時間,那個詭異的存在卻沒有再出現過。
就當他以為對方真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時,大約在五年後,當賽斯受到重創的「本源」開始恢復起來時,那個鬼魅似的存在突兀又出現了。
並沒有像前幾次一樣衝動,賽斯緩緩地從恆星上飛起來,遠遠停在了對方身前不遠處仔細打量起來。
擁有「異獸」的特質,卻又擁有「智慧生物」的特徵。
跟「人類文明」的打過不少交道的他,確定對方有著一個類人的腦袋和五官。
只是他的皮膚是黑色的鱗片,緊密排列的鱗片在恆星熾烈的光照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一對前臂很長,幾乎垂到了足踝處。
那看似瘦削的雙臂,十根尖爪彷彿可以撕碎一切。
就飄浮在賽斯的不遠處,也就跟前幾次一樣靜靜地懸浮著,看上去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那一對從黑轉紅、由紅變黑不停變幻顏色的雙眸當中,沒有一絲感情。
「你是誰?」
「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想到過自己不管到哪裡,只要他想找到自己就一定能找,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賽斯這一次沒有暴戾地衝上去直接攻擊,卻是向他發出了精神信息。
只是,對方並沒有回應他。
凝視了半晌,見對方還沒有交流或者攻擊、離開的意圖,賽斯突然轉過身飛向了恆星。
暴戾和衝動,並不代表那是一點智慧都沒有。
相比其他「時間行者」,賽斯可能又蠢又笨,但他的腦袋也不是石頭或者木頭。
光是上一次那一咬,就已經能證明很多問題了。
哪怕是在他自己當初的「時間線」上,賽斯可能咬不動一些強大的對手的軀體,但還不至於蹦掉一口利齒。
但現在這個未知的對手就做到,賽斯甚至相信,對方哪怕站在那裡讓他咬,自己都咬不動他。
確定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不小,甚至是很大,摸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賽斯索性不想理會了。
你想打,咱們就打。
你什麼都不說,我也懶得理會你。
大不了,你殺了我。
這些,就是賽斯現在很光棍的想法。
「攻擊我,不然我殺了你。」
還真別說,他這樣的應對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就在賽斯飛向恆星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攻擊你?」
「為什麼要攻擊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
賽斯轉過身,精神交流中又是迷惑又是憤怒地問道。
然而下一秒,他就覺自己眼前一花,隨後身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對方,還在不遠處懸浮著,彷彿動都沒動過。
看著他尖爪中抓著一根臂膀塞進了口中,賽斯彷彿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不能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左肩。
整個左臂,已經消失了。
空蕩蕩的左肩上,鮮血還在噴泉似的激湧出來。
劇烈的疼痛和憤怒,或者還有無法逃避的恐懼,讓賽斯在瞬間失去了理智,隨後便不顧一切地暴沖了上去。
然而,他卻不是應對方的要求去攻擊。
暴衝上去的賽斯突然一個變向,在掠過對方的同時便一個閃爍就消失了。
這一切,對賽斯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噩夢。
但是很快,賽斯才知道自己前面經歷的這些,僅僅只是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