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軍事衛星基地,特別還是在眼前這樣的狀況下,防守不可能不嚴密。
雲月好戰如命,雲月嗜血如命。
但云月不傻。
她不像異獸異形或者云月那樣可以硬抗住一定程度的炮轟,事實上以她這個人不是人、異形不是異形、寄生體也不是寄生體的特殊存在,防禦性或許還不及異形皇后強悍。
勝在攻擊力,雲月的特點就是她的幻化變形,包括她詭異無窮的攻擊手段。
如果時機恰當且足夠精準,不要說激光和粒子武器,就是一顆高能子彈,只要能精準地命中她的頭顱要害,一樣會瞬間徹底地殺死她。
更不用說在雲月心中印象一直都非常深刻的重力炸彈了,它的威力到現在為止,雲月都記憶猶新。
所以雲月雖然膽大地孤身潛入了軍事衛星基地,妄圖執行自己所謂的“斬首計畫”,但她還是非常的小心、謹慎。
確定了自己要以什麼身份進接近此時聚集在作戰指揮室內的鱷人將領、高官,雲月沒有猶豫直接執行了。
放開了腦漿已經被她吸食一空的菲力,雲月轉身的同時就開始了令人瞠目結舌的變幻。
柔軟的人類軀體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灰色。
同時一片片堅硬的鱗甲急速地生長出來,當雲月徹底轉過身時,一個瘦弱的鱷人取代了人類身軀出現了。
邁步走向門口,路過另外一個鱷人的屍體時,雲月張開了手。
鱷人的腦袋上和身體上登時無聲地破了開來,一隻隻身軀沾滿了鮮血、肉糜的“工蜂異形”飛了出來,疾而不亂地飛身鑽進了她的手心蠕動著孔洞當中。
隨手帶上了門,雲月開始朝著目的地迅速地前進。
直至快要接近守衛森嚴的作戰指揮大樓時,她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搖身一晃,登時又變成了一個人類男子。
菲力是見過齊飛的,當初在一次戰前動員大會上,擠在會議大禮堂一角的它,想不注意場中唯一的人類都很難。
正是因為菲力記憶非常的深刻,所以雲月幻化出來的齊飛,就是最熟悉的他的人,也不會產生任何懷疑。
黑色柔軟的肌肉組織伸縮不已,最後幻化出了一身合體的黑色休閒服罩在體外。
雲月藉著旁邊懸浮車的車窗倒映看了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昂首闊步走向了作戰指揮大樓門口。
“侍長大人!”
果然,守衛在門口的鱷人精銳戰士,遠遠看見她就肅然擂胸敬禮,並且及時地打開了緊密封鎖起來的大門。
目不斜視,雲月邁步走進了大樓。
只覺有些奇怪,那些鱷人不明白向來都會向它們微笑點頭的侍長大人,今天為什麼表現有些反常,可考慮到今天作戰指揮大樓甚至整顆衛星的氣氛,它們也就釋然了。
菲力的級別不夠參加重要的會議,但它來過作戰指揮大樓,而且還很熟悉。
一路上碰上不少鱷人,無論對方詢問的眼神或者出聲打招呼,雲月都沒有理會,一直走到了六樓的作戰指揮室大門前。
接下來的一切,異乎尋常的順利。
最難突破的大門,同樣無聲地打開了。
抬腳走了進去,即便是對自己的計畫非常有信心的雲月,看著滿目的鱷人將領、高官,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拋開異獸異形和雲海不說,普通的異形,想要到達這裡,不付出一定的代價都做不到。
而她自己做到了。
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雲月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舉起了自己的右臂。
“嗡……”
數量超過兩百隻的“工蜂異形”嗡鳴而出,瞬間就分散開來撲向了各自的目標。
“你不是齊飛!”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普洛普星將,駭然失色的在兩個近衛隨從倉皇的掩護下急退,同時驚呼出聲。
轉眼看了過去,雲月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菲力的記憶早就告訴了她眼前這個年邁的鱷人是誰。
平舉的右臂沒有收回來,在一個個鱷人的驚呼慘叫聲中,雲月的五指急速地探伸,五根細長的觸手瞬間就飆伸到了蓋洛普的眼前。
“嗖”地一聲,一個鱷人近衛隨從拔出了寒光閃閃的尖刃,猛力就朝面前的觸手斬了下去。
然而它手中的尖刃剛剛碰觸上看似柔軟的觸手,一根觸手猛地一振,避開鋒刃順著它的手臂就纏了上去。
根本來不及反應,柔軟的觸手爬上肩頭又勒住了它的脖頸。
當鱷人不由自主張開嘴唇時,一直在急速生長的觸手直接就鑽進了它的口中。
另外一個鱷人禁衛隨從也不好過,當它拔出微型粒子槍想要攻擊雲月時,一根觸手猛地抬起,隨即就跟箭矢似的刺進了它的顱骨當中。
“你是誰?”
兩個禁衛隨從不停地抽搐著,甚至被觸手拽離了地面,後背已經挨上了牆壁,退無可退的蓋洛普緊盯著雲月驚聲急問。
“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
輕向前走了一步,雲月輕笑間讓出了位置。
一個抱著腦袋的鱷人從她原來的位置衝過,重重地撞在了門上。
“隔音做的真是不錯,我以為你們的尖叫會惹來麻煩,沒想到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
目光掠過門口正上方的光屏,看到分立在門口兩邊的鱷人戰士仍舊筆直地站著,絲毫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雲月笑的更開心了。
深吸了一口氣,蓋洛普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會議室中的鱷人,可能屬於最聰明的那一部分,但絕對不是戰力強大的那一部分。
被敵人無聲地潛至這裡,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為了不至於洩露信息,作戰會議室採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材料,再加上聲波阻擾儀器的干擾,外面的鱷人聽不到很正常,能聽到才有問題。
更麻煩的是,作戰會議室沒有監控儀器的存在,在有特殊需要時,才會開啟記錄設備。
而今天記錄設備並沒有打開,蓋洛普一直都很討厭自己的行為、語言被監控記錄,而且很多人也都知道他這個習慣。
看著一個個將領痛苦地掙紮著,蓋洛普看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鱷人最終一頭栽在地上,一隻血淋淋的蟲子從族人頭頂的血洞中鑽出來,在短暫的停滯後,又返身鑽了進去。
哪怕只是瞬間,也看清了那指甲蓋大小的蟲子的體型模樣。
蓋洛普心中唯一的僥倖也破滅了,它不能置信地看著雲月,滿眼都是極致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