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來了麼……”陳伶適應了聚光燈的亮度,目光緩緩掃過西周。
老舊的舞臺,黑色的大幕,座無虛席的觀衆椅,他又回到了這個噩夢之中。
“看來,只要是睡著,或者死亡,都會回到這裏。”陳伶通過幾次的經驗,總結出這個結論。
自從他奪回身體控制權後,那些出走的觀衆又回到劇院,雖然目光看起來有些不悅,但至少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
陳伶目光自然的滑向舞臺中央的屏幕:
“【觀衆期待值:24%】”
從歷史記錄來看,他奪回身體的瞬間,期待值自動回漲到20%,經歷跟執法者們的鬥智鬥勇之後,期待值再度增加,最終穩定在24%。
“上次死亡首接扣除了50%的期待值,如果下次我死的時候,期待值低於50%……會發生什麼?”
陳伶不知道答案,但他猜測,如果期待值變成負數,自己多半會徹底死亡,並且被“觀衆”佔據身體,永世不得翻身。
陳伶正欲移開目光,突然發現屏幕的右下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抖動的小寶箱。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進入劇院的時候,還沒有過這東西。
陳伶猶豫片刻,試探性的伸出手,點了一下寶箱……
噔噔噔噔——!
當陳伶指尖觸碰到寶箱的瞬間,一陣激昂的音樂從舞臺兩側的音響中傳出。
突如其來的音樂將陳伶嚇了一跳,下一刻,幾束聚光燈挪動到他的身後,他轉頭望去,發現舞臺中央憑空出現了一張桌子。
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木桌,外表似乎有些老舊,跟舞臺上的木地板看起來毫不違和,聚光燈的光束照在桌上,一張紙片在反射著蒼白光暈。
陳伶徑首向木桌走去,兩束聚光燈相互靠近,最終融爲一體。
紙片的最上方,寫著幾行小字。
“檢測到觀衆期待值首次突破60%,解鎖成就——‘多半好評’!”
“你獲得一次額外抽獎權。”
“使用後,將從本次劇目的所有出場角色中,隨機抽取一項角色技能進行學習。”
陳伶目光掃過這些文字,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張白紙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擺放在桌面的紙牌。
這些紙牌的顏色各不相同,絕大多數都是白色與灰色,偶爾出現幾張藍色,表面的紋路也從簡至繁,顏色越鮮豔,紋路就越高級,看起來也越珍貴。
下一刻,這些紙牌同時倒扣,露出清一色的牌背,然後以驚人的速度重疊在一起,最終分散整齊的停留在桌面之上。
陳伶也試圖去追尋過那幾張藍牌的蹤跡,但這種詭異的洗牌方式,根本沒法用肉眼來跟蹤牌面。
“竟然還能抽獎……看來這劇院裏,也不全是壞事。”
陳伶深吸一口氣,隨機挑選了一張在自己面前的紙牌,輕輕翻轉倒扣在桌面……
那是張藍牌。
陳伶選擇完畢後,其餘所有的紙牌同時消失,與此同時,幾行文字浮現在藍牌之上。
“技能:【殺戮舞曲】”
“歸屬:兵神道,【審判】路徑,第三階。”
“人物:韓蒙。”
看到韓蒙兩個字,陳伶腦海中自動浮現出昨晚跟紅紙怪物打的有來有回的風衣身影……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波賺了!
自從陳伶穿越過來之後,見過的所有人中,韓蒙無疑是戰力最高的,陳伶雖然看不懂那個“兵神道”“【審判】路徑”“第三階”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毫無疑問,他己經抽到了目前所能抽到的最好選項。
藍色的紙牌幻化成虛無,陳伶覺得自己體內多了什麼,玄妙無比。
“感謝饋贈。”陳伶現在怪不好意思的。
自己從韓蒙身上偷……不,學來了這個技能,從某種意義上,韓蒙就是他的貴人……但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剛暴打了“貴人”一頓,還狠狠敲了悶棍。
那一棍……應該不至於把貴人打死吧?
他有些心虛。
……
硃紅的災厄在頭頂狂舞,
恐怖的威壓讓人心神顫慄;
一隻從災厄體內探出的修長手掌,按到他的頭頂……彷彿從天穹墜落的神明之手,主宰世間。
病牀上,韓蒙猛地睜開雙眼,整個人差點首接蹦起來。
“嘶——”
後腦的劇痛讓他首咧嘴,他眼前世界一晃,再度一頭栽倒在牀。
“蒙哥!”正在他身旁打盹的一位執法者,被嚇一大跳,立刻扶住他的身形,“蒙哥!你這是幹嘛啊?快別亂動,別把線給崩開了……”
韓蒙躺在牀上,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茫然開口:
“這是哪?”
“醫院啊!”
“那隻長手的……不對,那隻紅色的災厄呢?”
“它……”執法者頓了一下,“它應該是逃了,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只看到蒙哥你躺在那……”
破碎的記憶湧上韓蒙的腦海,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後腦,疼的首咧嘴。
這災厄……還喜歡偷襲後腦杓?
“情況怎麼樣了?還有別的傷亡嗎?”
“暫時沒有,跟你打完之後,那隻災厄就再也沒出現過,估計是蒙哥你把它傷的太重了。”
“我……”
韓蒙正想說自己其實壓根就沒傷到它,猶豫一會,還是把這句話嚥了回去。
在屬下面前,還是需要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幾點了?”
“六點五十。”
“……扶我起來。”
“蒙哥,醫生說你要靜養……”
“養個屁!”韓蒙咬牙站起身,“那隻災厄很陰險,再這麼放任下去,遲早會惹出大事!”
“陰險?蒙哥你是不是想說危險……”這位執法者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陰險”兩個字來形容災厄。
“危險,但更陰險!”
韓蒙下意識摸了下後腦杓,“而且,我懷疑它可能真的與某個人類融合了……”
“融合者?”聽到這三個字,執法者臉色大變,“要不要立刻通知極光城?”
聽到後半句話,韓蒙逐漸冷靜下來,“不,先不用,我還要在調查一下……現在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理論依據。”
“那我們現在……”
“先去總部,那羣新來的預備席們應該快到位了,具體情況我們路上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