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和人幾乎把路都給堵死了……好大的陣仗!那個戴黃金面具的是什麼來頭??”
“黃金會啊,你前幾年都沒聽說嗎?據說是個掌管黃金古藏的神祕組織,每年都會派一位特使來紅塵主城交易黃金,而且每一位特使實力都極強!”
“我也聽說了,據說因爲當年一位特使一怒之下血洗了如日中天的三大超級財團,後來其他中小型財團纔有機會吞併他們的勢力……”
“現在的五大財團就是這麼來的?難怪這些董事一個個都這麼上趕著來接他……交好了是財神爺,交惡了那就是閻王爺啊!”
“可他沒說自己是黃金會的啊……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
“你是不是傻,你看看那座金山!除了黃金會,世界上還有誰能擁有這麼多數量的黃金寶藏?而且那張黃金面具,我前兩年也見過,他絕對就是特使!”
“臥槽,剛纔那傢夥拖著車過來,我還以爲是賣廢鐵的……這麼多黃金,得值多少錢?”
“……”
在城門口排隊等候進城的衆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陣仗,一番交流之後,看向天空中那帶著金山的黑影,目光中滿是震驚。
兩位董事站在門後,彼此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冷笑之意。
“宗叔,就算光著腳跑過來,也還沒我來的快嘛……”
“哼,還不是你們鼎鹿的位置好,公司就在這附近?要不是我家離這遠了那麼幾公裡,恐怕特使大人現在已經在我那喝茶了。”
“遲鈍就是遲鈍,就算你裝模作樣不穿鞋,也當不了那曹操。”
“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陳伶站在空中,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這兩個都是普通人,身上沒有神道氣息,但他們身邊的那幾個貼身保鏢,氣息都十分恐怖,平均都在五階之上。
他們的到來,陳伶並不意外,他真正在意的是【浮生繪】的態度……
如果是在極光城,自己鬧出這麼大動靜,恐怕【孤淵】那個級別的執法官已經把槍口懟到自己臉上了,但到現在【浮生繪】還沒有任何反應,說明他們對主城並非是霸權形式的掌控。
如果說極光城是極北之地的軍事化要塞,那紅塵界域,就是東方的貿易中心……既然如此,他們就必須保證貿易的自由,在自己明確觸碰主城紅線之前,他們是不會插手自己的行動的。
想到這一層,陳伶的信心又多了些許。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放特使大人進來?!”宗文穿上一旁保鏢遞過來的鞋子,便快步走到門口的一衆警員面前,憤怒呵斥道。
那些警員都是一愣,他們看向早已站在城牆上空的陳伶,心中頓時有些無語。
飛那麼高,他也不像是要走正門的樣子啊!
“這個……宗先生,最近主城的安全受到威脅,我們有規定,進城是要有手續的……”
“要擔保是吧?”宗文隨意揮手,一旁的祕書便拿著文件和公章走上前,當場敲了份擔保文件出來,“我們花都財團,願意爲特使大人擔保!”
“還有我們鼎鹿。”陸遠正走上前,也將一份來之前火速準備的文件遞了過去。
那位警員頓時有些傻眼,兩大頂級財團共同擔保這種事,以前從未出現過,他立刻就回過神來,將兩份文件收好。
“還有一個要求是,交易金額要在五十萬以上……額……算了,開門放行吧。”
那位警員看了眼頭頂的金山,默默把後半句話嚥了下去。
隨著主城的大門緩緩打開,屹立高空的陳伶,隨意向下瞥了一眼,
下一刻,他便帶著金山一步踏出,直接腳踏虛無進入城內,一襲黑色風衣隨風飛舞。
“你看,我就說他不走門吧……”那位警員嘀咕一聲。
見陳伶進城,宗文立刻將自己的豪華汽車門打開,臉上陪著笑說道:
“特使大人,您一路舟車勞頓,要不坐我車走?您的東西一會我派人送到拍賣會,保證一樣不落!”
“特使大人,還是坐我的車走吧,我們公司就在這附近……我們可以提前看看貨,未必要等到拍賣再交易嘛……”
一旁的陸遠正見此,同樣不甘示弱的說道。
陳伶黃金面具下的雙眸微微眯起。
這兩個人的發言,還是陸遠正的更能打動他一些,不過現在這個關頭,他不能和任何一個財團走的太近,否則勢必會引起敵對財團的警惕……就比如眼前這兩個財團,如果他現在就跟陸遠正走,那黃金會特使與鼎鹿財團交好的消息,明早就會被添油加醋的傳遍全城。
陳伶要做的是大生意,現在絕不是站隊的時候,更何況,這兩個財團現在能第一時間出現,純粹是因爲他們離的近,除他們之外,必然還有其他的頂級財團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做生意急不得,總得多看幾個買家再做決定。
陳伶沒有靠近任何一個財團,而是繼續腳踏虛空,手拖金山,往紅塵主城的深處走去……一襲黑色風衣隨風搖擺,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或是心無他物的黃金牧者。
“帶路,去拍賣場。”低沉的聲音從面具下響起。
聽到這句話,兩位財團董事的眼眸都微微一眯,心思暗自活躍。
陳伶沒有選擇任何一方,對他們而言不是好事,但也絕不是壞事,而且他們也大概能猜到特使這麼做的原因……不過他們有些不解,既然特使不願這麼快就與某個財團深入接觸,那爲什麼要在門口如此張揚的讓人來接他?像前幾位特使那樣,自己安安靜靜的進城,不與任何財團產生關係,豈不是最好?
難道是這位特使單純的想要裝一下?利用他們的財力與勢力給自己造勢?
不,黃金會的特使,向來神祕超凡,應該不至於這麼膚淺……一定是有更深入的原因!
兩位董事喫不準陳伶的心思,但不妨礙他們立刻做出反應,尤其是宗文,第一時間對陳伶說了聲“是”,轉頭就對身後的一衆手下大喊:
“都上車!列隊!給特使大人開路!”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身後嗚嗚泱泱一片人立刻上車,隨著蒸汽機的轟鳴聲接連啓動,一束束大燈劃破逐漸昏暗的夜色,像是一柄切開凌亂車流與圍觀人羣的利劍,沿著大路不斷向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