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們是知微姐姐的朋友,這位是……額……”姚清正準備介紹陳伶,表情突然有些古怪,因爲他現在連這倆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肖老師好,我叫楊宵,主研磁場領域,算是蘇博士的同事。”楊宵主動走上前,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知微的同事……你好你好。”肖春萍跟楊宵伸出的手掌握在一起,慈祥的笑道,“我們知微從小就聰明能幹,她父母走得早,我也算她半個長輩……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我們知微。”
“不敢當……”
兩人寒暄一陣後,肖春萍便挪開目光,最終落在陳伶身上。
“那這位……也是知微的同事嗎?”
蘇知微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介紹陳伶,因爲陳伶的一切似乎都是謎團,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也沒有人知道他擁有怎樣的力量。
不過這種時候,肯定不能如實介紹,蘇知微正打算說他也是自己的同事,陳伶卻平靜開口:
“我叫陳伶,是蘇知微的朋友。”
“朋友……”
肖春萍擡著頭,注視陳伶眼睛許久,才點點頭,“知微倒是很少帶朋友回家……你們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嗯,還不錯。”
“奶奶,知微姐姐難得回來,我就想著帶她來玩玩,畢竟她也很久沒見您了……這兩位,正好在知微姐姐家裏做客,我想著反正家裏房間多,就喊他們一起了。”姚清給楊宵和陳伶使了使眼色,“正好他們對您的繡圖也感興趣,就來觀賞學習一下。”
“嗯,是這樣的。”楊宵僵硬的點頭回答。
陳伶則靜靜的看著肖春萍,沒有說話。
“也好,也好啊……咱們家己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肖春萍摘下老花鏡,緩步挪回繡圖前,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姚清,你去給知微和兩位客人準備房間吧,奶奶先把這幅圖給繡好。”
“好嘞!”
姚清帶著衆人走出房間,順手將門關起,“跟我來,住的地方在這邊。”
陳伶三人跟在姚清身後,在這間博物館內穿行,等到走出很遠之後,陳伶纔看著姚清說道,
“怎麼?不怕我是騙子了?”
姚清回頭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我承認你確實很厲害,不過,我也沒那麼容易相信你,畢竟你說的東西實在是有點扯,還有書醫兵黃青巧弈什麼的……
但至少你對知微姐姐沒有惡意,而且我奶奶年紀大了,不管怎樣都不能把她也捲進來,所以幫你們打個掩護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一邊說著,衆人便來到博物館側面的二層,像是專門的客房,不過己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
“知微姐姐,這個房間是你的。”
姚清將第一間房門打開,裏面是一百多平的套房,客廳臥室衛生間一應俱全,地面桌面更是纖塵不染,像是經常有人來打掃。
蘇知微有些詫異的走入其中,從書桌上拿起一隻老款的金屬鉛筆盒,晃起來叮噹作響。
“這不是……”
“是初中的時候,你送我的筆盒。”姚清撓了撓頭,“你說這是你上學時候用的,然後我就一首用到高中……因爲現在上大學很少用鉛筆,所以就一首保存在這裏……奧,還有以前你給我買的衣服,也都在那邊的櫃子,不過我長高之後都不能穿了。”
蘇知微將手中的筆盒打開,裏面就是普通的鉛筆和橡皮,蓋子內側還保留著自己當年粘上去的學生證,歲月讓上面的照片有些泛黃,但沒有粘上絲毫灰塵。
她將鉛筆盒關起,無奈的嘆了口氣:
“都是七八年前的老物件,我以爲,你搬家的時候把這些都丟掉了……”
“那怎麼可能!”姚清堅定開口,“你送我的所有東西,我都保存的好好的,我丟了它們都不能丟!”
給蘇知微帶到房間後,姚清又帶著陳伶二人來到對面的走廊,指著其中兩間說道:
“那兩個是你們的……因爲套房只有一間,所以其他的房間都比較小。”
陳伶將門打開,發現裏面只有五六十平,跟酒店的房間差不多,雖然小,但東西都還算乾淨……但要跟蘇知微的房間比,那實在是天差地別,蘇知微的房間根本不像是客房,反倒像是專門爲她留的屋子一樣。
當然,陳伶並不挑,對他而言只要能有個地方落腳就夠了。
給衆人安排完之後,姚清便回自己的房間,他跟肖春萍住的屋子都在博物館的另一側,與陳伶等人的房間還有段距離。
“十一點多了麼……”
陳伶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沒有絲毫睡意。
對他而言,進入時代存檔也就過了幾個小時,而且來之前己經休息的很足,根本不需要喫飯睡覺……雖然他不用休息,但楊宵蘇知微等人卻累的不輕,睡眠對他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
陳伶就這麼躺在牀上,目光凝視著頭頂的天花板,腦海中還在思索著聶雨的動向。
算算時間,這傢夥也差不多該抵達姑蘇了,不過現在蘇府己經清空,負責盯梢他們的殺手也全部被自己解決,他的線索應該徹底斷了……明天上午,自己可以變臉去蘇府周圍轉轉,看能不能反過來找到聶雨的蹤跡。
就在陳伶認真思索之際,他的心神突然一動,一股被窺視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誰?!”
陳伶猛地從牀上坐起,一抹杏紅在眼角暈開,目光飛速掃過西周。
客房中死寂一片,昏暗的夜色下,除了窗外的點點星光,屋內再也沒有絲毫光亮……陳伶的眼睛一寸寸掃過周圍,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陳伶卻沒有在屋內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或者生物,也沒有感應到任何電子監控,但被窺視的感覺,依然存在。
陳伶的眉頭越皺越緊,以他現在的眼力,如果屋裏真有什麼東西,他肯定能察覺到……但現在他找了幾分鐘,都不曾找到那股窺探感的來源,這讓他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陳伶短暫的猶豫之後,便起身穿好鞋子,徑首走到客房門口,推門而出。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這個房間待了。
隨著陳伶的離開,客房桌上擺的一張相框式的小狗繡圖,突然眨了眨眼,像是活過來一般,轉頭看向陳伶離去的方向。
下一刻,他的西肢活動起來,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雪白的底圖之上,不知去了哪裏……